9
“本臺消息，本市于13日上午10點左右，在xxxx新村發現一具男尸，年齡45歲，......”
“這個兇手還沒抓到呢？都過去這么久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打著傘。
“害，這誰知道呢。”他身邊站著一個體型稍小的男人，正喝著酸奶。
“你最近追的那個，收回來沒？”
“收回個屁，上門都不在家，去幾次了。發短信用律師，政府的口吻嚇唬他都沒用，電話也轟炸好幾輪了。”
“哎，現在這人學的越來越精了，什么時候欠錢不還成大爺了。”
兩個人是XXX公司的催債員，專門負責用暴力手段追回債務的。體型比較大的叫張遠，體型稍小一些的叫趙騰飛。他們在一家巷子里的早餐店里吃著飯，墻上掛著老式的電視機，播放著本市新聞。剛剛吃完早飯，又買了一些帶給同事。
雨很大，兩個人走的很慢。
“這天氣，睡覺多舒服。”張遠說。
“是啊，哎。真不想上班，天天加班，一上班就不舒服。”
“下班就舒服了是不是？”張遠壞笑著。
“去你的，我要是有錢，誰愿意去上班。”
“得了吧你，我們就這命，還是老老實實上班吧。”
哎，只聽到了他的嘆氣聲。兩個人走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走到了一棟老式的辦公樓，從外面看起來毫不起眼。張遠按下了電梯，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不過他們也早已習慣了，這么破舊的大樓，也很少有人愿意在這租著作為辦公司，只有那些想創業沒錢，或者一些灰色地帶的行業在這里面。
走出了電梯，走廊的燈昏暗無比。在白天，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還是能看的到路的。到了辦公司門口，張遠熟練的按下指紋，聽到了一聲打卡成功。推開門，里面沒有一個人，進門就是公司名寫在上面，前臺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來的有點早啊，其他人還沒來。”趙騰飛說著。
“開燈吧，啥也看不到，怪滲人的。”
黑暗里，張遠找到了燈的開關。辦公室忽然亮了起來，地上的血流滿了一地，兩個人眼睛瞪的老大。張遠手抖的不停，說“這......快......報警。”趙騰飛慌亂著撥通了電話，半個小時后，警察來到了這里。
打完電話，兩個人六神無主，坐立不安，恐慌在心里面占據了主導。
等到周豪到達現場的時候，上班的人已經把現場圍的水泄不通，要不是有警察在喊著維持秩序，再過一會估計想進都進不去了。
整個辦公區域不是很大，也就一二十個辦公位置，每個位置上都有一臺電腦和一臺電話，分別用透明玻璃圍擋隔開。死者臉朝上，死法及其慘，臉上都是血跡，身下也流了一地。法醫正在檢查尸體。只好繞了一個圈從沒有血跡的地方靠近，發現也很難靠近，唯一能靠進的地方，也站了人。他只好耐心等待，先查看著現場其他的地方。
萬軍盤問著發現尸體的兩個人。
“是誰第一個發現的？”
張遠顫抖著舉起了手，似乎被嚇的不輕，還沒晃過神來。
“能詳細講一下過程嗎？”
張遠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描述了一下過程。
“死者是你們同事嗎？”
“是，叫王坤。是我們的經理，公司老員工了。”
......
周豪看著現場的每一個地方，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他看了下血跡，血跡還沒有干涸，已經呈現黑色狀。
法醫取證準備離開，開始安排人把尸體運回醫院。
他帶上手套，開始查看尸體。
皮膚已經變黑，肌肉開始僵硬，瞳孔放大毫無光澤，身上有明顯打斗留下的痕跡，嘴巴微張，死前應該為了求生而呼叫。他輕輕抬起，背后的傷口讓他有些震驚。整個背后都是一道道傷口，眼下還無法一眼判斷出具體哪一個是致命傷口。
萬軍還在詢問當事人一些情況，周豪打斷了他，說“帶回局里問吧，聯系這里物業還有他們老板，這里暫時先別進人了，臨時封掉吧。”
外面圍著的員工和群眾已經開始拍照發信息到網上了，警察開始疏散圍觀的群眾。
“你們老板在嗎？”
“老板很少在公司的，平時都是經理帶我們的。”
萬軍看著躺在地上的經理，只好先找物業了。
“物業在幾樓知道嗎？”
眾人搖搖頭，貌似沒一個人知道。
“我知道，我有老板聯系方式，物業我之前有找過他們。”趙騰飛小聲的說著。
“手機號多少，我來聯系。然后物業在幾樓。”
趙騰飛給了他手機號和樓層號碼，萬軍走了出去，邊打電話邊上樓。
沒過一會，老板電話打到了趙騰飛手里，似乎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他問周豪“警官，那我們現在怎么安排？”
周豪看了看外面的員工，二十多號人也是不少了。周豪說“你們兩個等會跟我們去警局錄個口供，其他人先散了吧。”
“我們還有文件在辦公室，可以先拿走嗎？”
“不行，等取證完成在拿吧，目前你們誰都不能進去。”
他退了下去，按照老板的吩咐讓所有人在家待命，先聽從安排。
現場的人慢慢散了。萬軍交代完物業，和老板打了電話。看著周隊還在找線索，問“周隊，有沒有什么新發現？”
“現場沒被保護好啊，腳印到處都是，現場的東西都被翻開過。我們來的還是有些晚了，不知道能不能在有限的證據里面找到兇手的線索。”
“接下來怎么弄？”
“把尸體運回法醫那吧，先把人帶回去錄口供，大樓的監控先找出來。我目測死的時間應該不是很久，看看監控里面能不能發現些什么。”
看著亂糟糟的現場，萬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不知道現場還有沒有留下有價值的線索供他們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