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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回到家繼續干活，把鍋和碗都洗了一下。一直忙碌到下午五點鐘，方欣馨和方望回來了。

“媽。”

“哎。”

她抬頭看了看，人還沒進屋，聲音已經從院子外面飄了。半分鐘之后，就看到她穿著校服跑了進來。

“慢一點，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像個女孩。”

方望走進屋，喊了聲“媽。”

“進屋做作業去吧，晚上想吃啥？”

方欣馨有些不樂意，說“媽，你就疼二哥，都不問我吃啥。”

“行，你吃啥，媽做飯去。”母親聲調都比往常高了一些。

她一個人在廚房里面忙活著，做飯做到一半，腹部開始疼痛，有輕到重，一陣一陣的，她捂著胃的部位，做飯的動作都已經變形了。

“你咋了？”

父親放下手里的活，急沖沖的跑進廚房。她擠出笑容，說“沒事，應該是胃病犯了。”

“等會去大夫哪里開點藥，老這樣可不行。”

“吃啥藥。胃病又不是啥大病，別浪費錢。”

“再不是啥大病，也不能不吃藥。你沒聽說過嗎？胃病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見她癥狀緩和了，他決定吃完飯去買點藥。

兩個人在廚房忙活半天，父親就負責把菜端上桌。吆喝著“欣欣，旺仔，吃飯嘍。”兩個人應聲而至，等著劉麗芬上桌吃飯。

母親額頭上都是汗漬，笑著說“吃飯吧。”

“媽，等我高考完，我就出去找大哥去打打暑假工吧？”

“等你考完再說，還沒考試就先安排上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高考。”她故意把最后一句話做重點強調。

父親給兩個孩子一人夾塊肉，說“吃吧，多吃點。就快要要考試了，多補充營養。你們兩個要是都考上了，咱們家就算光宗耀祖了。”

“別，別，別。爸，你還是指望二哥吧，我怕到時候讓你失望。”

“還沒考就說這種喪氣話，讓你二哥這幾天好好給你復習下。”母親顯然是有些生氣了，語氣和眼神都比平時嚴厲了許多。

吃完飯，父親收拾好碗筷，帶著母親就去診所了。

農村的道路都是沒有燈的，好在夏日的星光夠亮，絲毫感覺不到黑夜的籠罩。兩個人走的比較慢，晚間的涼風吹的很讓人舒服，就好像有人輕輕撫摸著臉頰。村子里的小巷子里，有人拿著蒲扇搖啊搖，時不時有嘮嗑的聲音經過風傳到耳朵里，遇到一兩個熟人還會停下來打聲招呼，詢問去向。

到了診所，一個簡陋的小門店，就在馬路邊上。從外面看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小診所，走進去才看到一個玻璃柜子，柜子里面都是藥品，柜子后面站著一個老人。此刻他正在搖著扇子，嘴里唱著曲。

“劉醫生，你能給我拿點藥嗎？”

他睜開眼，上下打量著方輝旺。問“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我媳婦。他今個胃病犯了，疼的厲害。你給她拿點藥吃吃。”

他的眼睛又轉了下，瞄了一眼母親，她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慘白。

“行，記得不要熬夜，注意忌口，年紀大了更加多注意休息。”

他邊說邊在柜子里找著藥，拿到告訴他們這藥怎么吃，一天幾次，找好藥就拿紙給包起來。臨走前還提醒他們，說“要是這藥吃著不管用，就去縣里醫院看看，胃病也分好多種。”

“好的，謝謝你劉大夫。”

話音剛落，他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繼續瞇著眼睛哼著曲。

我洗完澡，剛剛和女友完事。她準備穿起睡衣，說“咱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你打算啥時候和我一起去我媽哪里？”

我撓撓頭，不知所措。準確點，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媽媽。

“你安排，我都行。”

她看看我，嘆口氣。說“要是我媽不同意咱們兩個在一塊，你打算怎么說服我媽媽？”

“用誠意打動她？就說，我非你不娶。”

她打了我一下，嗔怪道“少貧嘴了你。”

起身，她走進了廁所，關上門之后。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流水聲。坐在床上，面對未來，我不知道怎么去抉擇。看了看存款，不知道夠不夠娶她的，也不知道她家里會不會嫌棄我。我嘆口氣，把心里的不快全部吐出來。

方欣馨坐上起學校的公交車，方望坐在她的旁邊。他捧著書，十分認真的在看著。公交車是用老式的中巴替代的，位置十分有限，而且只在每個路過的村子停一下。上上下下的，不是去買菜的大媽，就是一些學生。公交車內充斥著不絕于耳的交談聲，各種各樣的氣息混雜其中。

有些學校的小混混，看到方欣馨長的好看，忍不住去搭訕，她也不理他們，都被方望一一用眼神給勸退了。有些膽子大的，也不怕鬧事，直接就坐在了他們后面，嘴里面都是一些污言碎語，忍無可忍的方望直接在本子上寫下——你再這樣，我就報警。

方欣馨松了一口氣，方望又繼續看著自己的書去了。

到了學校，上課鈴聲還沒打響。教室里就開始傳一些流言蜚語了。方欣馨加入了他們的行列里，方望對這些沒有任何興趣，一個人坐到位置上看課本，準備上課要用的書。

“聽說4班一個女生，和男朋友。。。”

“真的假的，不會吧。”

“那還能有假，雙方家長都被叫到學校來了。”

“臥槽，馬上高考了，居然還會出這種事情，那不是完蛋了嗎？”

“那誰知道。”

方欣馨的聲音也在其中，幾個女生圍著一個位置在談論學校里的最新八卦新聞。等到她們聽到老是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到近，一個個才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老師放下手中的課本。

“上課！”

“全體起立！”

“同學們好。”

“老師好。”

“坐下。”

語文老師翻著課本，準備講課。

臺上老師講課，下面已經小紙條飛了起來。老師在黑板上寫著字，耳朵也不停的聽著底下的動靜。經過了漫長的40分鐘，下課鈴打響。語文老師剛剛走出教室，有人喊著方欣馨的名字。方望很警覺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