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未醒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努力想要睜開眼再看清楚些,一個黑色影子瞬移到她身邊一掌拍下,再度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滴水聲在耳畔一聲聲敲醒了她,醒來發現自己并未被束縛住,起身四處打量,四周是被修整過的石壁,日用物品一應俱全,出口處守著的也是一個穿著深色斗篷的人,想來也是個木傀儡。
回想著方才所見,似乎并不是這里,而且那影子給她的感覺特別熟悉,只是還未等看清就被打暈。
“嘶......”摸了一下被拍的后腦勺,疼痛還未減輕。
“喂,有人么?”
聞聲木傀儡回頭往里看了一眼,那發著綠光的兩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不是將她帶來的那個,雖然外表一樣,但那個木傀儡的眼睛是紅色的。
“呵呵~醒了,可以開始了,說吧,你叫什么名字,待我做好后把它刻上去。”稚嫩的聲音中還帶著些回音,一四尺高梳著兩條小辮子,身姿小巧玲瓏的黑衣小女孩站在面前。“你見過我了,可是見過我的都死了,呵呵~”
伸手一招,什么也沒有,這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好笨呀!你的靈力當然是被我封住了。這樣吧,臨死前我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呢,是叫奎山山,是這天地間最強大的傀儡師,修習傀儡之術的靈傀族人,只是我們族人一直都只有一人。”
奎山山帶著笑意伸出右手食指,點在了云青螺眉心,讀取著她識海里的所有記憶,可在她看完之后驚訝的發現只要自己的手指離開那些記憶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了也白看。
睜開眼,云青螺看見了奎山山的疑惑,突然發覺體內的靈力竟然被解除了封印,會是她?不可能,奎山山不可能會給她解除。
奎山山不死心地再一次伸出手指,可這次剛一觸碰到她眉心時,額間的印記就閃了一下,霎時一陣強烈的藍白色火光蕩開,焚盡了奎山山身邊的幾個木傀儡!
親眼看著木傀儡化為灰燼奎山山目眥盡裂,雙手成爪狀一左一右拍向云青螺。
“嘭!”
洞府內的所有物品皆被炸毀,云青螺半跪在地上擋住了奎山山的攻擊。
“哼!”
奎山山后退兩步,一聲響指,那渾身散發著黑色氣息的木傀儡再度出現,隨著奎山山輕笑著揮了下手,“上!”
這個木傀儡的到來將她完全壓制住,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只得拼盡全力躲避,四周石壁上被砸出了一個個拳頭大的深坑!
這木傀儡好厲害!
“小火!幫我燒了它!”
火光升騰,奎山山立即喝退,“退下!”方才可是親眼見到那藍白色火焰片刻之間焚毀了幾個傀儡。
“停下,我可以不殺你!”奎山山擋在中間直勾勾地盯著她手里的那團火苗。
“你跟著我,我不殺你。”只要她不走跟著自己,放過她也不是不可以。
“跟著你做你的傀儡么?休想!”火光從手中迸發,照亮了整個洞府,小火狂暴地從各個方向肆虐出去。
“嘭”
“嘭”
沉重腳步聲一聲聲由遠及近,地面也隨之震動,奎山山后撤一步,嘴角微揚,一個渾身黑色的玄鐵傀儡出現在跟前。
見云青螺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奎山山再度開口,“既然你不識趣,那就不要怪我了。”
“該你了。”
高大的傀儡一動不動,奎山山疑惑地看了它一眼,緊接著洞口外一道青光爆射進來,傀儡當即展開防御,可就算如此,地面的痕跡依然表明了它正被一點點地逼退!
云青螺睜大雙眸,此時明白了方才那熟悉的影子是什么,原來是師父找來了。
青光驟然暴漲,傀儡無力招架,倒飛而出!
“什么人如此囂張?!”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蕭葉!”
奎山山皺緊了眉頭,是個棘手的,緩緩起身,身上升起陣陣幽紫色靈光,大喝一聲與蕭葉戰在一起,幾百回合不分勝負!
空中的戰斗云青螺目前的境界還看不清,面前那傀儡再次站了起來,她要拖住它,否則奎山山加上這玄鐵傀儡師父就不是對手了。
吞下幾顆丹藥,體內的靈力瞬間暴漲,云青螺差點支撐不住,強撐著取出傘。
細小的金光降臨在傀儡四周禁錮住了那一片空間,任憑它如何撞擊也無法逃脫。沒有了搖光傘這法術的范圍竟變得如此之小,威力也大不如前,損耗卻絲毫沒有改變。
拼盡全力甩出一道傘影懸在傀儡上方,點點流光飄落,貫穿了它全身。
小火再一次狂暴地席卷而去,玄鐵傀儡重創倒地。跪坐在地上松了口氣,終于解決了。就在她松懈之時,鐵傀儡忽然發難。
“轟!”
塵煙四起,地面被砸出個深坑!
奎山山與蕭葉的纏斗被迫打斷,青光一閃而過,消失在洞府內。奎山山站在坑邊看了一眼,怒火抑制不住地升起。
“沒腦子的東西!”一巴掌隔空揮出,沉重的玄鐵傀儡倒飛著陷在石壁里無法動彈!
憤怒一抬手,抽出了傀儡中的魂魄,一把捏碎!
嘴角一點點上揚,“小家伙,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呵呵呵呵!”
云青螺倚靠在樹底下,回想這方才一幕,那鐵傀儡的力量著實強大,差點就栽了。
“師,師父......”肚子里一陣翻涌吐出口鮮血,閉上眼昏睡過去。
蕭葉探了探她的脈搏,當即將她扶起,手中一顆丹藥捏碎,揚去一半剩下的放入她口中,以靈力迫使她服下。
微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旋轉著遠去。一紫衣少女從林間走來。只見她隨手一捏,竟捉住了風中的一片落葉,眼瞼低垂,順勢看見了前方樹下的人。
“閣下可是青溦的蕭葉天君?”少女緩步走近。
蕭葉看了她一眼負手上前,“正是,你是何人?”
“新入門的弟子,月漓。”自從把云青螺吃剩的半個靈果給爺爺看后,爺爺的反應就變得特別大,經常神神叨叨的不知在說些什么。此次本是要一起出來的,可他老人家事務繁忙一時半會走不開,便讓她出行,同時也算出來歷練。
“哪個峰上的?”蕭葉問道。
“外門。”哪個峰她都沒有興趣,倒不如去外門自由些。
蕭葉凝視著她,月漓無所謂地任由他打量,半晌后蕭葉開口道:“既如此,你帶她回去。”
月漓徑直走向云青螺將她抱起,“那么,弟子告退。”說罷靈光閃過越走越遠。
蕭葉定定地看著月漓離去,兀自說道:“竟是月家之人。”月家人丁稀少,卻從無廢材,每一個人都有著極其強大的實力,修行潛質更是強橫,這少女不過十幾,境界上卻已直逼紫虛天境!
醒時抬頭,眼里的月漓如上次在客棧那般撐著下巴發呆。支撐著起身,月漓聞聲轉過身來。
月漓取出幾個果子放在桌上道:“你是否認識一個叫月凌霜的人?你與她什么關系?”
面對月漓的問話云青螺聽得一頭霧水,月凌霜這個名字她一點也不熟悉,談何認識?
搖了搖頭道:“不認識。”抓起個果子,這東西對她恢復傷勢比師父的丹藥還好。
“不認識么......”難道爺爺看錯了?爺爺說培養這種體質是月家早已失傳的秘術,現今月家唯有小時候就已失蹤的月凌霜見過零星記載,如果面前這個小女孩不認識她,那么這體質從何而來?
“謝謝你的果子,我感覺好多了,對了,你是新來的外門弟子么?”云青螺好奇地問道,看來這青溦派外門藏龍臥虎啊,月漓可是很強的!內門師兄師姐可不一定比她厲害。
“如你所言,我是新來的。”月漓就住在她對面二里外的小山上,那兒有一處許久沒人居住的草堂。
月漓的到來引起了青溦派內外門的各種矛盾,天天有內門師兄跑到外門想認識她,甚至還有境界高深的內門師兄想收她為徒,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月漓拒之門外。即便如此,各位師兄們卻連半點退卻的意思都沒有,今天不行就明天,這些事也讓月漓在眾多女弟子心里被定義成了敵人。
月漓不僅人長得漂亮,氣質更是出塵,內外門就鮮有不動心的男弟子,就連季揚都壯著膽子捧上各種漂亮的鮮花去探訪,這一幕被云青螺狠狠地鄙視了一番。
走向旁邊的石壁,一手按下,石壁逐漸消失,這是她閑暇時自己偷偷挖出來的,為的是存放些重要但又不方便隨身攜帶的物品,可東西沒放多少,倒成了月漓的避難所。
“師姐,你已經躲在我這里半個月了。”月漓嫌那些人太煩,于是就住在了云青螺這里。
“無妨,一年我也不嫌無聊。”在家里的時候每次被罰禁閉都是以年來計算,習慣了。
“好吧,我要出去一下,你別亂跑,要是被他們發現你躲在我這里,恐怕晚上我們都得風餐露宿。”
“嗯”
退出去關上小木門來到藥田里,最近又了解了不少關于草藥的知識,從前在云丹妙藥里認識的多是普通的或者蘊含少數靈氣的草藥。進入門派后大多草藥里蘊含的靈氣已更為龐大,這些草藥才是真正的靈草藥,也簡稱為靈草。仙島中的那些奇花異草絕大部分都是靈草,余下的可稱之為仙草。它們所制成的丹藥和藥液什么的也叫靈藥,想想這些頭都大了,還好自己對煉丹沒有興趣,只要學會找自己要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