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是不愿意散去。
爺爺接著說:“若我的老臉還能值那么一點錢,你們就給我這個面子,人我今天一定要帶走的。”
老村長一拍大腿說:“大家都散了?!?
沒想王麻子站起來不答應了,說上次他老婆受辱的一幕,依然深深地烙在他的腦海。
雖然那時還不是他老婆,畢竟也是他愛過的女人。
眼看場面又要失控,老村長大喝一聲:“王麻子,你非要大家都很難堪嗎?”
王麻子一愣,只好帶著杏花離開了。
隨后那些人紛紛離開,只留下王婆及爺爺兩個人。
爺爺趕忙替王婆解開繩子,兩個人并排坐在長凳上。
王婆用溫柔的聲音對爺爺說:“你不該出這個頭,你考慮過你的家人嗎?二十幾年來,一直都是你照顧我們母女。”
我依然趴在房頂上,同時爺爺那高大的形象,瞬間在內心坍塌。
只見爺爺的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拍了一下王婆的肩膀說:“老妹兒,你先回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沒人敢欺負你!”
王婆活動了一下手腳,用感激的眼神看著爺爺。
也許是有了爺爺的庇護,才養成了王婆如今那囂張的氣焰。
“有你這句話足夠了?!蓖跗旁陔x開前,看著爺爺意味深長說了這句話。
最后留下爺爺一個人坐在那里。
“虎子,你給我下來?!?
原來爺爺早就發現我了,不但今天發現,連上次那件事知道。
從房頂爬了下來,爺爺拍了一下凳子,示意我坐下來:“爺爺給你講個故事,你再考慮是不是看錯了爺爺。”
沒想爺爺還能看穿我內心的想法,真是神了,不過他做的那些事,還是不能讓我原諒。
“你別瞎亂猜了。”爺爺又說了句。
“我沒亂想?!边@回我真不敢亂想。
于是爺爺跟我娓娓道來。
原來,爺爺在二十二年前,上山采藥時被蛇咬了,他急忙用鞋帶,緊緊綁在傷口靠心臟的位置,邊用力擠傷口周圍,邊用茶水沖洗傷口。
這時王婆的丈夫正好路過,爺爺看到他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暈了過去。
王婆丈夫仔細檢查了爺爺的傷口,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子,對著那傷口用力吸了起來。
見血色正常了,才抬起頭,這時他的臉色微微有點泛黑,胸口的氣有點喘不上了。
他顧不上休息,把爺爺抱到一塊干凈的石頭上放下,又去采了些蛇藥,嚼碎了敷在爺爺傷口上,還撕下自己的衣角包扎。
他也不敢隨便移動爺爺的身體,半刻鐘后爺爺清醒過來。
“大哥,你看清那是什么蛇了嗎?”王婆丈夫急忙問。
聽爺爺說了蛇名后,王婆丈夫急忙提起柴刀砍了一根小竹子,在周圍荒地里找了起來,約半刻鐘后,提著一條約一米多長的蛇回到了爺爺的身邊,取出蛇膽給爺爺喂下。
不多久爺爺面色恢復了自然,王婆丈夫就背著爺爺回了村。
二十多年前,爺爺的身形魁梧,起碼超過了一百五十斤,而且走的又是山路,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背的。
三天后,爺爺恢復了身體,就去外村當游醫去了,村里的人畢竟不多,為了生存就經常去外鄉,幫人看病。
而王婆的丈夫,因爺爺被蛇咬的前一天剛拔了牙,于是感染了蛇毒,在一周后蛇毒發作去世了。
那時王婆的孩子不滿周歲,她趴在丈夫的尸體上哭得死去活來。
爺爺也是回村后才知道這件事,就拿出了所有的積蓄,把后事體面料理完成。
從那之后,爺爺就經常接濟王婆一家,還把看婦女病的醫術教給了王婆。
王婆十分好學,不到半年就能獨自接診了。
學會了這門技術,她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同時越來越刁鉆古怪。
聽了故事,爺爺在我內心的形象又高大起來了。
“爺爺,那王婆肚子里的孩子呢?”我還是十分好奇。
“王婆她平日里,雖然霸道了些,但一直十分潔身自好?!睜敔攪@了口氣說。
我點了點頭,不明白王婆怎么會懷孕。
畢竟男女之間的事,我還是懵懵懂懂的。
回到家,奶奶已經做好了,我最愛吃的手搟面。
奶奶一臉笑容,溫柔的對我說:“不管怎么樣,你爺爺依然是我眼里最好的男人?!?
爺爺怕奶奶藏不住事,沒有跟奶奶說出真相,當然我也不會說的。
晚飯后爺爺出去了,讓我們早點睡,不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