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又吹動了長安城的校場,不過今日的風倒讓人感覺清爽。
在校場外,尉遲恭摘下從北漠俘虜手中搶來的大氈帽,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去,朝程咬金面前走去。
還沒等尉遲恭開口問話,程咬金大聲嚷嚷道:“你個老小子,為何扮成敵兵中人?俺老程差點誤傷了你。”
尉遲恭有些羞愧地說道:“老兄,這個是太子殿下的主意,我可沒法抵抗。”
程咬金臉色微微難看,抿起嘴巴苦笑一聲,不過,他轉頭心想這個羅通到讓人刮目相看,以前覺得他是紈绔子弟,現在到時多了幾分智計,看來月娥妹子平時沒少教育。
其實,程咬金不知道一件事,就是使用銀槍的人不是羅通,而是蘇城附在羅通的身上。
尉遲恭見程咬金不說話,急忙問道:“老程啊!排兵布陣之法是何人所想?”
程咬金連忙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喜悅,張口對曰:“還能有誰呀?在眾小爵爺中,武功高手非羅成兄弟之子莫屬。”
霎那間,尉遲恭轉頭向四周望去,并未看見什么奇怪的人,他連忙問道:“羅成之子什么模樣?”
程咬金輕輕地瞪眼,捋順自己的胡須,示意尉遲恭不識趣,真是孤陋寡聞,這些小爵爺經常出入客棧等場地,這么可能沒見過?
“老程,你這個混世魔王瞪我干嘛?”尉遲恭不解地問道。
“過一會兒,你就見到了!”程咬金剛說完就向外看去。
“噔噔噔!”
不一會兒,程咬金揮揮手,從校場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再一看,原來是羅通和太子殿下一同騎馬過來。羅通騎馬走在前面四處查看,這太子殿下李承乾頭戴鳳翅頭盔,身披明光鎧,腳踏布靴。
程咬金臉色喜悅,悄悄地對著尉遲恭說道:“老兄,我賭今日掛帥之人必定是羅通,你可敢賭?”
“不用了,我估計你說得對。”
只過片刻,蘇城倒輕松躍馬而下,不過這神情有些不對,只因剛剛搬救兵時鬧出笑話,錯把太子認為將軍,幸虧太子不計前嫌,不然今日難逃一劫。
蘇城聽得太子喊話,他不敢多言,太子坐在馬背上,氣宇軒昂地說:“眾愛卿,你們是我大唐肱骨之臣,今日是大唐選舉二路掃北元帥之日,大家說說,何人為帥?”
話音剛落,程咬金輕輕作揖,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他很喜悅地說道:“啟奏太子殿下,剛剛是羅通用計策解決騎兵來襲,那么,臣力薦羅通為帥!”
太子停下來深思后,咧嘴笑一聲道:“好,羅通乃何人也?莫非是越國公子嗣?”
站在太子旁邊的蘇城正急忙答道:“殿下英明,此言甚對,臣乃越國公之子羅通是也。”
“哦?果然是你,本宮在校場擂臺外一閣樓上觀看,見一白馬俊年用槍對戰他人竟出神入化,爾等必是英雄少年。”太子殿下拍手叫好。
“多謝太子殿下夸獎!”蘇城心想原來是這樣,這個太子挺聰明。
太子見狀,直接提議道:“那好,今日便是掛帥之日,羅愛卿,接陛下圣旨。”
蘇城看見太子身后的太監果斷地掏出懷里的圣旨,心中充滿壓力和驚喜,還有一個問題,此時,圣上被困木陽城,又怎會下發圣旨,確實奇怪,在他深思片刻后,不得不回答道:“臣遵旨。”
黑衣太監揭開那道圣旨,清脆地喊道:“傳朕之圣意,朕御駕親征掃北,不幸被困木陽城,特請魯國公攜帶帥印,沖出番兵之困,望太子承乾早日選出二路掃北元帥,以解木陽城之圍,欽此!”
蘇城這下子明白了,原來,這圣旨是寫給太子,叫他選出元帥解決北漠番邦作亂之事。
太子轉頭對著蘇城說道:“還請羅卿今日便掛帥掃北,此事不可推脫。”
“臣遵旨!”蘇城說道。
忽然,太子殿下竟說了這樣一句話:“好,愛卿,本宮確有一事與之商議,今早卯時,銀國公蘇定方面見本宮,曾說愿與愛卿一同掃北出征,不知羅元帥可同意?”
聽聞后,蘇城心里有數,這個蘇定方也不是啥好人,殺了羅通的父親,說不定他連羅通也殺,可是該如何拒絕他掃北出征呢?
此時此刻,程咬金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了,火急火燎地說道:“還請殿下聽我一言,此事萬萬不可,越國公被…………”
這句話還沒說完,蘇城連忙打斷道:“啟奏殿下,殿下聰慧,臣不同意!”
“羅元帥,為何不可?”太子殿下年少,不知其中緣由,疑惑不解地問道。
蘇城細細想來,猶豫不決地說出這幾句話,古代文言文真是讓人服了,有點費勁,他說:“臣細說明了,這…這銀國公年老,路經北漠之地需消耗體力,易傷其身,雖久經沙場,但畢竟年事已高,不如在家修養。”
“不是不可,卿直言體恤,本宮不好拒絕,準了。”太子殿下說完,轉頭率人騎馬回宮。
蘇城心里的石頭又落下來了,若今日拒絕蘇定方,日后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