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齒輪在這一刻達到完美契合。

在看見陶墨墨與年幼的他們打成一片的時候，沈從風都不知道一切開始源自于哪里了。

或許是他吧。

小沈從風某日夜里突發(fā)高燒，開啟一次覺醒，沈從風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被子里，再出現(xiàn)的時候手里捏著一只藥劑。

那是啟明，他被能開拓腦域功能的啟明吸引，無意中帶了回來。

小沈從風第一次覺醒悄無聲息，他天生感知危險，第一次使用能力用的沒有任何人知道，但因為高燒導(dǎo)致對這件事沒有一點印象。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小馮柏年看見他手里的藥劑，以為是他偷藏下不喝，順手拿出來塞平日里放藥劑的地方了。

沈從風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陶墨墨會來，小馮柏年會刺激陶墨墨喝下。

實驗室丟失啟明，整個基地拉響警報，陶墨墨被保姆從觀察室著急忙慌抱走，陶博士接過女兒，正要叮囑女兒乖乖不要亂跑，陶墨墨費力把兔子玩偶塞爸爸懷里。

“爸爸，送給你。”

陶博士心不在焉接過兔子放桌上，陶墨墨急的跳起來笨手笨腳打開兔子玩偶背的包包，陶博士眼尖看見一個不該在這里面的東西，一把抱住女兒，對助手說：“我先把她送回房，等會兒過來。”

兔子玩偶整齊被陶墨墨抱在懷里，陶博士打開防竊聽設(shè)備，將女兒放在沙發(fā)上蹲下問：“墨墨，這個，你從哪里拿到的？”

陶墨墨看向陶博士身后，沈從風給她比了個噓，陶墨墨笑瞇瞇晃動腳丫子，“送給爸爸！”

陶博士提起來的心在這一刻達到頂峰，監(jiān)控都查不到在層層嚴密防備下啟明是如何丟失，怎么會落到才只有他膝蓋高的女兒手里？

陶博士問不出什么，只好將啟明藏起來，冷靜回到實驗室將所有人查了一遍，在機器人的注視下，啟明的蹤跡無疾而終。

白大褂接二連三離開，李助手像往常一樣走入地下實驗室。

長長的玻璃甬道亮得慘白，號稱是目前最堅固的玻璃房里猶如一個又一個格子層層疊疊，不用細看，只需要粗略一掃，里面關(guān)押的東西沒有一個具有有人的形狀。

它們應(yīng)該在嘶吼、哀嚎、充斥著吞噬貪欲，但在甬道里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李助手節(jié)奏腳步聲，和甬道盡頭那個機器人。

它端坐在椅子上，只需要一個手勢，玻璃就會失去它的功能，里面的東西在一秒內(nèi)將李助手吞噬殆盡。

它沒有這么做，反而人性化比了個噓。

李助手狂跳的心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先生。”

機器人特有的機械音問：“我們想知道啟明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李助手低下頭，“先生，根據(jù)陶博士的話，啟明可以刻意開拓大腦皮層活躍度，人為促進腦域未開發(fā)地帶，繞開基因理論，讓思維優(yōu)于身體。”

機器人說：“只有實驗數(shù)據(jù)才能說明一切。”

“先生，啟明不見了。”

“不，啟明還在，而且陶博士會全力以赴，完成啟明。”

李助手吃了一驚，“您的意思是哪個小女孩？”

“陶博士就是這樣的人，他因為道德不想進行人體試驗，又因為在人體試驗里看見能救妻子的可能而參加其中，但還是因為良知無法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死去。他的后半生，就是這么左右搖擺。”

“所以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推動，就能讓他拯救他的妻子、女兒，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