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日之計在于晨。
第二日,天剛微亮,李藏風便早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次讓他覺得很意外的是,自己身上的暗傷似乎好了。
氣息通暢,沒有阻塞呼吸的那種感覺了。
只是剛剛開始修行而已。
“果然玄妙。”
李藏風不猶豫直接從床上翻身躍起,欲把太極給練到頂峰,然后活個兩三百年,即便沒有張真人那般,活個百十來歲也是好的,不至于當個短命鬼。
這是他目前的期望。
來到院中,有些微涼,李藏風穿著灰白睡衣,直接開始,或許是有了那兩次的運作,這幾次打的很快。
太極拳的百分比進度也是隨之噌噌上漲。
直接就干到20%多。
壽命也是因為進度條增加著,已然是一年四個月了,長了十幾天。
李藏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頗有老農忙碌后,得到豐收果實的喜悅。
走到水盆邊,李藏風看著清晰倒影,皮膚已經不似原來那般蠟黃病態,而是慢慢轉變為女子般白嫩紅潤。
看著這一幕李藏風那是更加堅定了修行的決心。
隨意抹了抹臉,李藏風便想著今日要不要去上值,畢竟已經一月未去了,只怕京衙里已經傳出來了他的死訊,有可能那幾個不正當的同僚,甚至可能已經是把他的生死當做賭注了。
“還是去去吧。”
說到這里,他又補上了一句。
“萬鶯樓也許久未逛了,小青只怕也是極為想念我吧!”
想到那苗條的身姿,李藏風當即發出一陣癡笑。
隨后他便把制服找了出來。
看著純黑縛身,穿在身上竟顯身體線條的制服,李藏風便不由贊嘆,這大武衣服的審美還是不錯的,至少他穿起來挺帥的。
走出院門,按照記憶穿過鬧市街區,李藏風很快就來到了京衙門口。
不得不說,這京府修建的那叫一個恢弘大氣,只是擺在門口的石頭獅子,就讓人不禁聯想得值多少銀子。
“李藏風,你還沒死?”
剛呆在門口一會,便看到兩個和他身穿一樣衣服的同僚從大門旁的小側門走出,并且其中一人看見他表現的極為驚訝。
李藏風聽到這話,眉頭一黑,當即就懟了過去,“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此人名為紹魚興站他旁邊的叫常澤洋,這兩人都是他常常一起廝混萬鶯樓狗友。
相比于紹魚興,常澤洋看到李藏風那是極為高興。只見他先向著一臉沮喪倒霉的紹魚興伸過手去,從他手里接了一粒碎銀后,便小跑過來,輕輕拍了拍李藏風的肩膀說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
李藏風見這兩個家伙,果然以自己的生死為賭注,搖了搖頭,然后他又向常澤洋伸過手去,“我得分一半。”
常澤洋倒是上道,看到伸手的李藏風直接就從懷里摸出了一粒比剛才小上一號的碎銀,放到了他的手上,并且十分深情的說道,“你不在的日子里,大家伙都很想你呢。”
李藏風把銀子收了起來,一臉失望的看著兩人,“想我不去看我?”
這句話說出來,這兩人當即就向李藏風倒苦水。
“我的好哥哥啊!你是不知道這一月我們有多忙。”
聽著紹魚興的話,李藏風表示懷疑。
一旁的常澤洋連忙補充道,“我們這一月一次萬鶯樓都沒去過。”
聽到這里李藏風表示那確實很忙。
然后便向他詢問是出了什么事。
說到這里,常澤洋便向著四周看了看,顯得有些神秘,然后低聲說道,“有人刺殺皇帝。”
“我靠,這么勁爆嗎?”
李藏風聞言不禁失語,要知道這可是個大新聞啊,因為距武國建立三百年任期八位皇帝,這好像才發生第二次。
雖說暗地里肯定不止這么多次,但是皇家肯定要臉面,所以會壓下去。可像這種能擺出明面的,那肯定是鬧的很厲害,說不定刺客可能差點得手。
不過想了一下,現在這位大武皇帝也確實沒什么作為,終日沉迷于酒色當中,全然不管江山社稷,說起來能給他安上一個昏聵的名頭,遭遇刺殺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里的李藏風不禁有些懊惱,自己居然錯過了這等場面,實屬惋惜。
“謹語。”
紹魚興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讓他放低音量。
李藏風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失態,點了點頭,然后拿開紹魚興的手,八卦問到,“是誰這么大膽?”
畢竟無事,又沒有東西可以打發時間,所以就只能聽聽這些八卦了。
“不知道,所以我們才會這么忙。”
常澤洋嘆息一聲,那模樣簡直比被萬鶯樓的姑娘掏空了身子還累。
“這一月,我們除了抓人,就是抓人,就沒停過。”
聽著他的話,李藏風表示不對啊。
“這種大事難道不是該刑部和錦衣衛管嗎,怎么會輪到我們京衙身上。”
要知道他們的權利只是管在這主京里面犯案的平民百姓,但凡有點關系,或者是有一官半職的都是輪不到他們處理的,而且能牽扯上刺殺皇帝的事,那個沒點關系和勢力,所以怎么算也算不到他們身上啊。
說到這里,就連腦子不怎么靈光的紹魚興都反應了過來,用手指了指上面。
李藏風頓時醒悟,想來應該是有人借此機會在除掉自己的對手。
常澤洋一句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陳相下令,全京所有執法部門,全部調用徹查此案。”
陳永豐乃是當今宰相,已經上任三十余載,朝堂半數官員都是他的學生門徒,皇后更是其親妹,加之皇帝不理朝政,如此可以說是權傾朝野了。
如果這次是他下令徹查,只怕是與他作對的官員有些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李藏風感嘆一句,畢竟像刺殺皇帝這種事,一旦論起來那就是誅連九族,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那你們這是?”
李藏風隨即看向他們,以為他們這又是要去抓人。
可是卻只見兩人相視一笑。
“我們這剛忙空些,準備去萬鶯樓放松放松,結果就碰到你了。”
“你們這兩家伙。”
幾人隨即又扯了幾句有的沒的,然后李藏風問他們劉叔在那里,等他報個到后就去找他們。
兩人說劉叔就在后堂休息的地方,然后露出了一個等你哦的表情,便開心的離去了。
走進京衙里,李藏風直接來到他們差役休息的地方,只見一個看著年歲頗大,身穿比李藏風高級一等差服的老人,斜躺在椅子上,抽著旱煙,那吞云吐霧的模樣好不快活。
此人名為劉義,和李藏風的父親是同僚,在李藏風進入京衙后對他頗為照顧。
“劉叔。”
李藏風害怕嚇到老人,在門口便輕輕的喊了一聲。
劉義聞聲,向著門口看過來,見到李藏風后顯得驚喜,“我就知道你小子沒那么容易死。”
李藏風走過去,恭敬行禮,“托劉叔的福。”
劉義對于這個聰明說話又好聽的后生那是非常喜愛,然后關心問到,“身上的傷,可無事?”
那次抓捕雷囚虎他可是親眼看到李藏風挨了兩拳,本以為他是活不了,卻不想站到了他的面前。
李藏風拍著胸口表示自己已經無礙。
“年輕就是好啊。”
劉義眼中帶著羨慕,似乎又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受了傷過幾天半月的還不是到處跑,所以也沒接著詢問。
而是帶著一臉深意的看向他,“你這是要上值了?”
李藏風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委屈,“再不上值,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
當然揭不開鍋只是其一,主要是在這一月里,憋的慌。
劉義是過來人,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想法。
就他這受的工傷,京衙就給他補償了不少,揭不開鍋想來是不可的。
隨后便見劉義,點了點頭,然后囑咐說道,“你小子這算大病初愈,悠著點,莫要傷了根。”
李藏風聞言當即裝作一副小白面孔,“劉叔你說什么呢,小子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