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軒同樣是和葉永新他們圍在一起,愉快的吃著這有些簡單的晚餐,整個隊伍一天只吃兩餐,一來是為了節省輜重的原因,更重要的,卻是并沒有太多必要,隨著實力的提升,段軒現在即便是兩三天不吃東西,也不會影響到戰力,更不要說這些近衛了,經過了之前的改造,他們現在根本就不需要進食,只需要有足夠的陰煞之氣便可以了。
只是之前在草原之上,為了隱蔽的緣故,也是他沒有經驗,便直接取消了這樣的進食過程,可很快,他便發現了許多問題,士氣低落,神情怪異,甚至會直接影響戰力的發揮,畢竟,不管是怎樣,戰斗,都是需要人來進行的,而人的狀態,則會很大程度的影響戰力的發揮。
事情的原因并不復雜,段軒稍稍思考一下便明白了,這些經過了死而復生的戰士,本就最為忌憚別人非議他們的特殊身份,可這樣和普通人之間,完全不同的生活狀態,卻在時刻的提醒著,他們非人的狀態,那種心理的不安,很自然的便會影響的心情和狀態。
所以,回到軍營之中,他便重新恢復了吃飯睡覺的傳統,當然,如果你想要持續修煉,也沒有人攔著,可這樣精神異常緊張的狀態,反而是不利于修煉效果的提升,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會或多或少的休息一段時間。
這樣的問題,其實就是一種經驗的問題,不管段軒多么的早慧,又有眾多的記憶,可在這些細節上的問題,還是缺乏了解,這也是歷練不足的重要表現,可這些問題也并不困難,只要在軍營之中,廝磨幾年,也就什么都鍛煉出來了。
整個隊伍有著自己的一整套完整的制度,各級的官兵,都是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很自然的各忙各的,其實段軒需要操心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可他還是習慣在整個營地之中逛逛,和那些兵士隨便的閑聊幾句,反正用的時間也不多,卻可以很好的加深彼此之間的感情。
整個營地,因為人數的原因,并不算很大,可該有的東西,卻沒有絲毫的減少,不管是周圍的木柵欄,還是足夠深度的陷坑,還有隊伍的布置,甚至是廁所的位置,水源的放置,熱水的預備,都是井井有條,也各有各的學問。
葉永新這個時候也沒有閑著,相關的口令,必要的明哨和暗哨,還有相應的執勤的隊伍,都要有所交代和安排,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之時,才總算是忙完了,這還是因為扎營的時間早,不然的話,許多下層士兵的營帳,可就要摸黑布設了。
隊伍的簡單,也就沒有了那般的復雜,段軒也干脆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修煉了一個時辰,又感應了一下,自己麾下的部將,也都沒有太多的懈怠,大部分都進行了必要的修煉,也便不再關注,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可即便是他休息的時候,體內的陰陽二氣也在不斷地運轉游走,只是不再如白天那般的,按照新得的那個入門心法的方式在修煉就是了。
隨著一陣鑼響,整個大營也開始從平靜,迅速的蘇醒過來,已經提前半個時辰開始忙碌的炊事員,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大家的早飯,聞著飄蕩在鼻尖的美妙味道,很多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對于接下來的工作,也是平添的許多勁頭。
有秩序的吃完飯之后,大家便開始各司其職,將營地拆散,然后重新上路,等到這一切都忙活完了,太陽也已經高高的懸掛的天空上了,可對于這樣的繁瑣,不管是段軒還是其他人,都沒有任何的怨言,身為久經沙場的帝國精銳,自然明白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很多老兵,更是親身盡力過,敵軍偷營,最后通過完備的營地堅持下來的經歷。
而這樣的經歷,也會在日常之中,教給那些沒有經歷過的新兵,這也就是所謂的老幫新的傳統真正的意義所在,更何況,對于帝國操典之中的要求,段軒從來都沒有任何折扣的執行,甚至還要更加嚴格一些。
經過了家中家將的教導,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帝國軍中的操典,那就是當年先輩,用血與火的教訓,一點一點完善出來的,每一條看似不起眼的要求,卻往往會在特殊的時候,起到巨大的作用,所以在很小的時候,他就曾經仔細的研讀過操典,甚至還曾經把它背了下來,這也是他帶兵的最大依仗。
整個隊伍在上路之后,也沒有絲毫的混亂,甚至組成了一個大體的陣型,并隨時做好的出戰的準備,而在各個大車之上,還坐著三四個人,這些都是昨天晚上值守的兵丁,一夜的操勞,也需要在這個時候休息一下,對于這點,大家都沒有絲毫的意見。
而二十人便有一輛大車,如果有人走的累了,可以上去休息一下,卻只有兩個人的位置,而且也有相應的軍官監督,更有眾人的目光注視,沒有人會坐太長時間,這些也都是做熟了的,沒有絲毫的混亂。
第二天的行程,同樣不遠,雖然比昨天多走了一個時辰,可扎營之時,太陽還在頭頂,不過稍稍偏西罷了,對于這樣更像是郊游一般的行軍,大家也都是相當的輕松,雖然不允許大聲喧嘩,可小聲的談笑卻是不禁止的,大家也有分寸,一種輕松的感覺,彌散在整個隊伍之中。
第三天的行軍,同樣如此,整整三天的行軍,竟然才前進了不到七十公里,如果要被別的隊伍見到,肯定要被他們嘲笑不知兵了,不過對于這樣的表現,諸多兵將,卻沒有任何的意見,段軒之前在草原之上的表現,已經徹底征服了他們的心,跟在這樣的主將麾下,他們沒有任何怨言,更何況,他還擁有那種宛若神跡般的奇妙法術。
而這幾天,段軒也沒有閑著,之前一直在研究如何擁有自己的強悍戰馬,也就沒有時間,去理會其他的修煉,這個時候,卻是有大把的時間,他便重新將當日豪哥翻譯過來的那些內容,重新拿了出來,結合之前的修煉,他卻是覺得收獲甚大。
這些時日,他已經開始通過其中所說的意念,開始嘗試控制體內的那個,泛著翠綠光芒,充滿了詭異感覺的骷髏頭,而在那些內容之中,他同樣發現了三個不同作用的巫咒,卻總是感覺有些似曾相識,一直到今天,他腦中才靈機一動,想到了與何處相同。竟是和陰極魔功之中的那些各具作用符篆相似!
可不就是,每一個不同的印記,就代表著不同的功用,這三個巫咒,分別是收攝,浮空和存念,而在存念之中,還有著七種相關卻不同的變化,可以在具有特殊效果的器物之上,留下自己獨特的印記,然后方便之后的操控,同時做出具體的指令。
而在陰極魔功之中,雖然沒有這些控制的手法,卻具有一些更為具體的功效,如鎮住陰魂,釋放陰氣攻擊,形成陰極漩渦,甚至可以通過陰氣擬形,十幾種符篆,分明就是巫咒一般,只是沒有那巫咒有體系,顯得相當散亂,以段軒現在的修為和了解,根本就沒有辦法發現其中的聯系。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對于符篆,有了濃厚的興趣,這些時日,他幾乎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了這里面,而對它們了解的越多,便越是能夠感覺到博大精深,那些巫咒最是清楚,彼此之間,有著清楚的分類,而根據存念的變化,便能夠得出很多經驗。
那三大巫咒,就好像是總決一般,而那些獨立出來的印記,卻好像是從巫咒之上分解出來,具有更為具體而細致的功用,卻總是和巫咒本身,存在著某種聯系,而讓他感興趣的,就是想要找出這樣的一個聯系,然后用到另外的兩個巫咒之中,只可惜,這樣的嘗試,卻并不是很順利,卻也讓他對于現有的巫咒,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算是沒有白費功夫。
而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是在蠻族大神殿之中,有這樣的見識的年輕人,已經算是真正的把握到了巫術的精髓,可以直接被引入到大神殿內堂之中,去真正的了解巫術的博大精深,也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現在的他,只能是有些盲目的,在這樣的一個全新的世界之中,不斷地四處亂撞,去尋找那只是唯一的一條道路。
可就在第四天的下午,正在隊伍前進的時候,前隊突然停了下來,正在前方的蘇全快步走了過來,有些緊張的報道:“在我們的后方,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地面震顫聲音,我已經安排人查看去了,應該是大隊的騎兵向著這個方向沖過來,速度相當快,我們還是謹慎些好。”
段軒自然沒有意見,很快,整個隊伍便停在了一旁,那些不太重要的大車,很快便在那個方向鋪開,作為臨時的屏障,所有兵士,也都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可很快,大家的臉上便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一個大呼小叫的聲音,伴隨著眾多馬匹踢踏在地面上的聲音之中,聽的并不是很清楚,可那個聲音,大家卻相當的熟悉,那就是前幾天剛剛離去的王松,而看到在他身后,謹慎的圍在周圍,保證整個馬群的前進方向的隊伍,大家知道,這一次,只是虛驚一場,而且一會兒,還會有驚喜。
很快,隊伍就已經來到了眾人前面,雖然只是數百匹戰馬,可這樣的奔涌而來,還是相當的有氣勢,而在最前方的王松,一個漂亮的動作,從馬上一個飛躍,跳了下來,贏得了一片的喝彩,他臉上也是異常的興奮,快步來到段軒面前,行禮叫道:“大人,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看著隨他一同回來的部下,完全沒有絲毫的減員,甚至很多人的身上,除了一身灰塵,并沒有任何的破損,竟像是完全沒有戰斗的樣子,而同樣歸來的,還有至少四百匹馬,而且看情況,其中至少有半數的戰馬,臉上止不住笑意的說道:“當然不錯,少不了你的賞賜。”說完便笑出聲來。
很快,所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就連王松,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撓著頭,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們離前方的碧水潭,已經只有三十余公里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