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開大本營,段軒便將葉永新叫了過來,面對對方的疑惑,他直接下達命令:“命令隊伍不必向著集合點前進,向著草原深處進擊!”
這樣的突然命令,不管是誰都會大吃一驚,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威信,葉永新還是要詢問一個理由,也好方便對下面的兵士和將領一個解釋。聽到這個詢問,段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剛剛巴圖已經取得了突破,我可以遠程告訴他消息,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行動,而我們這一次的目標,就是在對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給他們一個驚喜。”
對于這樣的決定,并沒有人會覺得難以置信,多次的戰斗,以及戰斗之中,所取得的那些輝煌的戰績,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信心,一種真正屬于強軍的信念,已經開始漸漸成型,雖然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卻已經不再畏懼戰斗。
雖然之前的時候,他們也已經聽說了,敵人這一次,可能會派來強悍的隊伍,遠遠超過了普通軍隊的實力,可他們同樣有著足夠的信心,自己不也是這樣的隊伍嗎?而且他們的實力還要更加強大,具體怎樣強悍,只能是從戰場之上的戰斗,來證明彼此的實力。
因此,聽到這個命令,很多人都是相當的興奮,這也是一個駁斥他人懷疑的一個重要的機會。由于之前取得的那幾場大戰,已經開始流傳一種說法,那就是他們雖然戰績輝煌,可面對的不過是些部族的散兵游勇罷了,根本就不是蠻族的正規隊伍,更不要說和那些赫赫有名的強軍相媲美。
雖然真正知兵的人,自然不會相信這個說法,可對于那些普通士兵來說,眾口鑠金,說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深信不疑了,再說,那些勝利,也實在是太過傳奇,聽上去反而是這樣的解釋,更像是真實的情況。
可這樣的說法,落在幽靈騎士的耳中,卻是那樣的刺耳,雖然他們的實力強悍,連續的幾次沖突,都展現了他們的強悍,可卻沒有辦法,通過打架斗毆,來證明自己的實力,眼前有這樣的機會,軍人自然要在戰場之上,展現自己的勇武。
而對于段軒的決策,諸多將領,也是明白其中的好處,作為進攻的一方,往往便會有一個思想的誤區,那就是輕易不會想到,自己進攻的對手,竟然會主動發起進攻,尤其是作為多年沒有進行過反擊的帝國軍隊。
而且,段軒一方的實力,不管是怎么計算,都是完全沒有辦法,和一個龐大的國家來進行對抗的,所以,對于這方面的防御,便更加的沒有在意,也就是可以趁著這樣的機會,逐步削弱對方,給未來的戰斗,留下足夠的機會。
而且,由于全是騎兵的緣故,段軒他們的行動能力,其實絲毫都不弱于草原騎兵,因此,完全可以趁著對方毫無準備的時候,擁有足夠的周旋空間,即便是被對方發現了蹤跡,也可以通過足夠的空間,進行游走,并在這個過程之中,尋找戰機。
只是對于段軒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就在昨天,隨著巴圖的突破,一種全新的感覺,突然在他的心中浮現,甚至對于那些修煉了經過改良的純陽功法的部下,也有了一個更加完整的感應,再也不需要和之前的那般,必須保持在一定的距離之中。
更讓他驚奇的是,這種變化是對整個的力量體系的,不僅是純陽功法,就算是這些幽靈騎士,也有了巨大的提升,之前的那種模糊的感覺,現在已經變得清晰了許多,而本來相隔遙遠,生恐靠近之后,發生什么可怕反應的兩顆金丹,竟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吸引。
雖然并沒有發生什么,可就是這種吸引,卻給了他一種自如的感覺,和之前的那種需要通過兩顆金丹來進行轉換和變化相比,這種自如,更多的還是一種對于力量的操控,雙方之間,似乎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聯系,而隨著這種聯系,陰陽之間的那種對立,似乎也在發生著變化。
只是這種變化,還缺乏一個中介,又或者說是溝通的方式,也就在這一刻,一種奇妙的感應,突然出現在了北方,那種感應是如此的清晰,甚至連具體的位置,都能夠清晰辨別,只是讓他有些好奇的是,這個位置竟然是在不斷地移動,同時也在不斷的向著自己靠近。
雖然他并不知道,這話總能夠引起他的力量的感應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可想到現在自己的力量所發生的變化,他的心中便知道,那個物件,必定是他現在,最為渴求的東西,一旦擁有了它,他便必然能夠發生完全不同的變化。
既然有了這樣的認識,那他也不需要思考了,想想之前自己面對血手時的艱難,再想到,那宗派派過來的三名長老,還有百名修士的陣容,便很容易可以判明,自己根本那就不是他們的對手,甚至連分而擊之的戰略,都沒有辦法進行。
雙方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他能夠全力的干掉一人,可陷入到低潮的他們,在面對另外兩人的追擊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機會,更不要說,那些鐵甲神兵還有數量眾多的修士,所帶來的變數了,即便是加上鮮血神術,依然不行。
隨著對鮮血神術的了解加深,雖然由于有海量的鮮血精華作為后盾,他的提升可以說是一日千里,現在他的身軀,已經根本就不畏懼任何普通的攻擊,即便是幽靈騎士全力的一擊,恐怕也難以在他身上,造成什么傷害。
可這并不意味著,他能夠面對整整三名強力長老,既然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將血手殺死,還敢派出這樣的實力,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想來,不是力量之間有些克制,就是對方的力量足夠強大,而在鮮血神術之中,威力最大的幾種法門,其實都是對付遠低于自己實力的對手。
真正的強力手段,其實并不是很多,唯一讓他眼前一亮的,便是血遁術,通過消耗血液精華,激發出極快的速度,這樣的手段,也成了他逃得一命的重要保證,只是現在的他,越來越明白,自己的這些麾下的作用,如果失去了他們的輔助,再想要如現在這般,快速的提升,是絕無可能的。
所以,除非真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這些騎士的,甚至是那些修煉的普通騎士,也不能放棄,按照他的推測,如果現在巴圖死亡,而其他人又沒有突破的話,這樣的變化,很可能會中途停止,而那種感應,也會直接消失。
而這一次,草原之行的收獲,便直接決定了他們之后,到底該如何應對其他人的追殺,所以,段軒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按照相關的情報,他直接帶著幽靈騎士快速的前插,希望能夠在前方,發現相應的敵情,然后開始進行相應的戰斗。
而在另一方,巴圖他們,也會根據對于氣息的感應程度的不同,挑選出兩千人的隊伍,組成一支全新的陷陣營隊伍,并統一傳授相應的功法,開始進行修煉,然后整支隊伍,同時向著草原行走,只是和段軒的直接插入不同,他們會沿著雙方之間的空白區域前行,在月余之后,最終組合。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段軒也會通過純陽金丹,不斷地催動眾人的功法修為,相信,在匯合的時候,他們會擁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狀態,而一些根據幽靈騎士的陰氣使用的法門,通過改變而形成的一些全新的力量的使用方式,也極大地豐富了純陽功法的技能數量。
雖然這其中,還需要巴圖進行改進和實驗,卻還是讓人看到了這其中的巨大前景,只是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段軒感應到的東西,竟然也在沿著一條河流,向著自己方向迎面而來,按照這樣的進度,雙方早晚會有一天,會正面相遇,當然,那怎么也是月余之后的事情了。
而隨著隊伍的深入草原,段軒這樣的一支隊伍,也徹底的消失,即便是大本營,也沒有了它的絲毫消息,更是由于自身的條件,整個隊伍,這一次真正的變成了一支幽靈隊伍,再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而在進入到草原之后的第三天時,前面的探哨快馬趕回,送來了一個消息,就在前方,一個部族,就出現在了他們的前方,在前方的王松,派人回來詢問,接下來,他們的行動方式,是在合適的機會,沖擊對方的營地,還是悄無聲息的從側翼殺過去。
這也是關系到了他們接下來的行進方式的大問題,如果是一路殺過去,雖然在前進的過程之中,由于自身的快速行動,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可對于他們的后撤,卻會帶來極大的問題,只要被對方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便可以輕易的圍追堵截,到時候,可就是連場的大戰,即便是以幽靈騎士的能力,能不能做到,也很難判斷。
而如果繞行過去,的確可以不驚動對方,也讓對方沒有辦法掌握自己的行蹤和目的,可最大的問題,卻是耽誤時間,為了避免被對方發現,不僅要繞行很遠的距離,還要克制行軍的速度,并進行戰場遮蔽,往往兩天的時間,便可以變成五天,甚至更長。
也就是圍繞這個問題,王松和趙靈展開了爭論,作為主戰派的王松,自然希望能夠一戰,而趙靈則認為,盲目戰斗,很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戰斗無可避免,可能少打,還是少打,為了這個問題,王松還直接從前面趕了回來。
說起來,雙方的說法其實都有道理,也都是從一個角度,來分析當前的情況,段軒也并沒有絲毫在意,即便是葉永新,也沒有呵斥,反而是在一旁不斷地提問,引導兩人深化自己的想法,并形成一個完整而可行的計劃,同時通過討論和辯駁,將其中的一些小毛病,不斷地找出來,并解決。
只是在根本的策略之上,雙方便走在不同的道路之上,一個強調身后不能留下后顧之憂,一個卻更重視潛行和隱匿,所以到最后,雙方的策略,便也差別極大,多次的爭論,都沒有什么結果,到最后,也只能是看向了能夠做出決定的那人。
看到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段軒笑著說道:“既然你們僵持不下,那么我看這樣吧,你們各自帶領一半的隊伍,分成兩路,齊頭并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