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其實你大可以逃出宮去，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將來與趙大人雙宿雙棲的，為什么偏要走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晴天不懂，真的不懂，景濂和知柔說話的時候她在窗外悄悄聽著，在景濂暗示自己可以放棄報仇時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因為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公主以后會和趙大人快了的生活下去，而自己，也可以和清書在一起了，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公主竟然拒絕了。

“晴天。”知柔看著晴天，她又何嘗不知晴天所想，又何嘗不想如此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一句話，就讓晴天愣住了，進而苦笑，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況且，即使子昂有那個本事將行蹤隱匿，可是燕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不知又會有多少百姓受苦。”

楚原對自己的執念，知柔很早就知道了。

“是，晴天知道了。”沒有不甘，只是帶著小小的失落，便下去了。

往后的兩天，知柔都對楚原相邀婉拒，直到兩天后，晴天告訴知柔，三日后宋赫會去連山王府觀賞連山王從西域帶回來的黑牡丹后，她知道，景濂要動手了。

“晴天，去燕皇處告訴燕皇，今日我想出宮泛舟，讓他先去，說我隨后就到。”

聽完晴天的話，知柔默了一下，淡淡說道。

往后的兩日，都是知柔先讓晴天去告訴楚原今日去哪，再讓楚原先去，自己在宮里待個幾刻中再去。

最后那一日，知柔約楚原就在連山王府附近，當楚原再次興沖沖地去時，知柔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發呆。

下午，便傳來宋赫微服出宮遇刺，幸而燕皇路經，將宋赫救下來，可是舊傷復發的消息。

知柔聽此，拳頭緊握。

宋赫不想追究為何會在去連山王府的路上遇刺，因為知道他那日會出宮的人并不多，而他，也壓下了自己遇刺是因為去連山王府，因為總會有與宋連政見不和的人會因此大做文章，即使心中對宋連已有了幾分懷疑。

可是在宋赫遇刺消息一經傳出，宋連便進宮滿是愧意的站在他面前請罪時，他選擇了相信宋連。

半夜，小雨淅瀝，知柔還未睡下，也睡不著，索性就坐在了窗邊，看著外面的小雨肆意的灑在海棠葉上。

愧意難平，上一次設計參與在狩園參與了宋吉宋曜之爭，使得楚原渾身是傷，而這一次，又害他舊傷復發。

院子里多出了一條黑影，走路極不自然，在寢殿燈光映照下，好似鬼魅，可是知柔還是認出了是誰，楚原。

百歡殿的其他宮人因為主子不喜他們近身伺候，都是早早的就歇息下了，也沒人前去迎接或是阻攔楚原。

“晴天，你先下去吧，等一下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沖出來。”

晴天也在楚原走進寢殿時認出了楚原，也猜出楚原可能是看出了知柔的利用前來興師問罪，怕楚原做出什么傷害知柔的事，立在原地不肯走。

“晴天。”知柔看著晴天，眼中全是乞求，“我欠他，太多了。”

雙眼憋得通紅，晴天死咬著嘴唇，直到嘴唇蒼白，行禮顫抖的回答：“是，晴天知道了。”

晴天出去，楚原便進來了，立在門前，直盯盯的看著知柔，雙目赤紅。

知柔站起來，不知要說些什么，頃刻之后，嘴角輕起：“燕皇前來……”

還不待知柔將話說完，楚原便發瘋似得沖到知柔面前，將知柔往內房中推，雙腳極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