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見南魏長公主。”
“起身吧。”知柔向四周看了一下,“這寢殿其他伺候的人呢。”
“稟公主,皇上他,不愿讓這么多人在身旁候著,便讓其他人下去了。”|
“恩,燕皇他,還在休息嗎?那本宮便不打擾了。”聽著寢殿內毫無動靜,知柔心一下子便覺得輕松很多,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回走。
“長公主請留步。”那小太監一下子攔在知柔面前,“皇上吩咐過,若是長公主前來,可直接叫醒他。”
直到現在知柔才看見,這小太監,太眼生,而且看他舉動,決計不是當年那個開口叫著爺,可是卻是如同兄弟一樣敢當著楚原面翻白眼的人。
還不等知柔開口,那小太監便沖進內殿叫醒了楚原,聽見楚原欣喜的聲音,知柔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知柔。”在小太監的攙扶下,楚原站了起來,滿臉蒼白,雙眼卻是星光熠熠。
之前聽說楚原傷勢重,知柔不以為然,因為在這深宮中,哪怕是不小心手割傷了,那也是傷勢重,可是現在看見楚原這樣子,心還是顫了一下——一只腳上小腿處全纏滿了紗布,還以木棍做支撐,相比是斷了吧,而他的手上,雖說照看的好,可是開始有斑斑血跡滲透出來,看包扎紗布的大小,他的一整只手都是受了傷的,還有其他地方沒有包扎,卻有細小傷口,或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
忽然,覺得將楚原拉進來是一種錯,愧疚之意席卷而來。
受不了楚原如此灼熱的直視,知柔將眼睛看向一邊,“燕皇身體不便,快請躺在床上歇息。”
知柔的話,楚原從來都不懂得拒絕,即使在經歷過那些事之后,心態,為人處事上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變化,可是在對上知柔,還是如同當年那個滿腔熱血的小子,可是,如果躺下,便不能看著知柔,心中是萬分不樂意的,要知道進南魏這么久以來,只是在剛來時的宮宴上看過她,以后便再沒有見過了,她在躲他,他不是不知道,心中苦澀。可是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她,而且是她主動前來,楚原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時機。
“不用躺著了,躺了這么久,太難受了,坐著便好,你也坐。”
楚原指了一下床前的椅子,便由著那小太監將他扶著在床沿邊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才發現,無言以對。若是旁人,知柔還可以敷衍著說一些最近安好之類的客套話,若是旁人,楚原還可以談古論今,侃侃而談,可是偏偏不是旁人,說再多都會覺得是錯,說什么都會覺得是錯。
“那個小李子,去倒茶過來。|”兩人僵持了許久,才由楚原將僵局打破。
“那個,不用了。”還未等小李子做出回應,知柔便急切制止,看楚原茫然看著自己,意識到自己失禮了,正襟危坐,“本宮前來純粹為了看望燕皇的傷勢,并不打算多做停留,就不必闞茶來,也省的麻煩。”
本宮,燕皇。
楚原心中苦澀,泛光的眼睛也暗淡下去。
“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如坐針氈,知柔著實不想再做停留,便開口說要離開。
“|知柔。”
知柔起身時楚原叫住了她,“昨日,你去了嗎,狩園。”
聽到這個,知柔一下子僵住了,僵硬的看著楚原。
“昨日我去時兩位皇子已經打起來了,我怕你在中間受傷所以前去尋找你,可是卻沒有找到。”
經楚原如此說,知柔心如亂鼓。
“我,昨日行至宮門口,突然臨時發生了些事,所以,并未前去。”話越說越利索,說到后來連自己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