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他人離開后,宋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知柔三人離去的背影,惆悵道:“朕今年三十六歲?!?
景濂知道宋赫想說什么,宋曜宋吉兩人,奪嫡已是擺在明面上,朝中大臣因二人僵持不下,每日上朝都是兩個派系對對方折子的排斥,想起這些,景濂一笑,或許這就是報應吧,當初在暗室,是親眼看見宋赫是如何將自己的兄弟殺掉的,甚至,那么多兄弟,他都沒有假借他人之手。
“天佑陛下,正值壯年。”
“正值壯年,呵?!彼魏章牬?,自嘲一笑,隨后再次坐在了椅子上,像是為自己找到支撐之物,看著景濂,兩眼無神,“可是朕兒子,朝中大臣,巴不得朕早日死去。”
“陛下多慮?!甭牬耍板ミB忙跪在地上,說道。
“事實如何,朕比誰都要清楚?!彼魏栈謴土松癫桑o盯景濂,“你是老二舉薦上來的?!?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景濂在心中暗笑。
“微臣的確是二皇子所舉薦,可是,微臣只會做有益于江山社稷之事,對于二皇子,三皇子之爭,微臣絕不參與?!?
看著景濂,宋赫眼中意味深長,良久后,說道:“你很聰明?!?
“微臣惶恐。”
“好了?!彼魏找允址鲱~,好似很累,“你這次的確立了大功,賞罰分明,歷來是朕所提倡,你先下去吧?!?
沒有想到宋赫將話鋒轉的如此之快,景濂愣了一下,抱手行禮,“微臣告退。”
看著景濂走后,宋赫身旁的公公湊過來說道:“陛下,您干嘛和他說那些話呀,您就不怕……”
“昌吉。”宋赫呵斥道,“趙景濂,比你我想的,聰明多了,至少,在朕還未臥病在床時,他知道如何對自己最好?!?
“皇上英明,是奴才多心了?!?
………………
而這一方,知柔正與晴天走在回百歡殿的路上,便看見那西站在前方花池旁,背對著自己,看不見情緒,可那寬闊的背,卻是顯得那么孤獨。
知柔頓了一下,向那西走去。
“將軍,又來探望皇祖母嗎?”
“太后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蹦俏骺粗胺?,擔憂說道,“自從當年那場事,各位皇子都往生后,太后便心郁積石,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皇上不是允許將軍自由出入宮中嗎,至少皇祖母現(xiàn)在,還有將軍在身邊。”
知柔寬慰道。
“可是,到底不是親生的啊,雖然,我是太后帶大,可是,在老人心中,還是會覺得少了些情感?!蹦俏骼^續(xù)說到。
知柔聽到此話,心中感慨萬千,舅舅到底是將這些人看做了親人,也難怪,在他的前半生,給他溫暖的,都不是與自己真的有血脈的人,可是,將皇家之人看做親人,注定是苦了自己。
“將軍務須多慮,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知柔,叫舅舅吧。”
聽到那西說此話,知柔錯愕的看著那西,“可是……”
“你和女那不一樣,我知道,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侄女?!?
聽到這里,知柔激動不已,連胸腔,都開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