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一頭如雪白發(fā),臉上掛著笑容,模樣可愛俏皮。
艾克歐躺在床上,渾身毫無力氣,鼻子上戴著氧氣管,床頭吊瓶通過輸液管將藥液滴嗒進手背上的血管。
艾克歐感覺眼皮好沉重,自己一定受了很重的傷,將死的感覺蔓延在心頭,渾身都是痛的,麻木的痛。
女孩走到艾克歐的床前,俊俏的小臉看著艾克歐,說:
“嗨,自我介紹下,我是冰冰雪,特意來看望你的。”
少女說著將她手中的一束花放在了床頭柜上。
艾克歐無力的看了眼她放在床頭柜鮮花,疲憊的聳聳肩,閉上了眼眸。
昏迷中,夢境是那么的壓抑,壓抑的喘不過氣,就像墳墓,周圍都是墳墓里的氣息。
晦澀與痛苦深深禁錮著自己。
將死的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仿佛很多只墓穴之蟲爬滿了全身。
恍惚的夢境中總有一個偉光正的聲音朝我大聲的吶喊:
“為帝國的榮譽而戰(zhàn)!為帝國的榮耀而犧牲!”
那么冠冕堂皇的聲音。
壓抑……壓抑的喘不過氣,將死,悲傷,墳墓的濁氣與犧牲的榮光一起籠罩著艾克歐的夢境。
好痛苦……
艾克歐掙扎著,夢境中拼了命的揮拳砸向前方,砸向前方的黑暗迷霧。
我不要犧牲!
我憑什么要為帝國的榮耀而犧牲!憑什么!
終于那一拳像是砸在了什么東西上,拳頭上傳來了清晰的痛感。
艾克歐再次睜開了眼,拳頭通紅,糟糕,手背上插的針管跑偏了,整個手臂顯得有點浮腫。
少女連忙用她的一雙小手扶住艾克歐亂晃的胳膊,她的一雙小手上浮現(xiàn)出一層白色的冰晶,涼涼的,一層冰霜凍住了艾克歐打吊針的胳膊。
看著胳膊不再浮腫與流血,艾克歐看著少女,說:
“謝謝你,你是控制冰霜的變種人?”
“嗯吶!托領導的福,他讓我來照顧你呢。”少女站在床邊嬉笑道。
她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脖領處有一圈舒整的羽絨,羽絨服下是件白色裙子,露出了她美麗的小腿。
艾克歐躺在病床上,望著床邊的少女,說:
“你說你叫冰冰雪?是藝名嗎?”
“沒有啦,我就叫冰冰雪,是一名可以操縱低溫的變種人,領導說你是帝國的功臣,讓我以后成為你的伙伴搭檔。”
少女冰冰雪站在床邊,口吐蘭香的說道,她大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看著大約比我小五六歲。
艾克歐吃力的點點頭,渾身稍微動一下都是劇痛的,那種發(fā)麻的痛。
艾克歐問道:
“領導……你說的領導是個人,還是一只很大的鳥類?”
冰冰雪站在床邊笑嘻嘻的說:
“領導當然是人啦!我來自米索空軍學院,是米索空軍學院新一屆的畢業(yè)生,領導是我的班主任,他把我發(fā)配到你身邊來任職了。”
聽見米索空軍學院這個名詞,艾克歐心頭稍微有點親熱感,艾克歐躺著笑道:
“原來是同校學妹,我也來自米索空軍學院,后來在賽爾格空軍備戰(zhàn)處參過軍。”
冰冰雪笑嘻嘻道:
“領導把你的事跡都給我說啦!如果按常規(guī)流程,你在賽爾格空軍備戰(zhàn)處服役兩年后還會回到米索空軍學院繼續(xù)攻讀空軍碩士。”
艾克歐挺悲慘的一笑:
“可惜我的身體……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怕是無法繼續(xù)服役,也無法繼續(xù)攻讀大學。”
艾克歐話題一轉,繼續(xù)問道:
“那么你呢,學妹,提起畢業(yè)了?”
冰冰雪哈哈一笑,道:
“嗯吶,不想繼續(xù)留在米索空軍學院攻讀碩士了,提前畢業(yè),被領導分配到你身邊啦,哈哈,這些我以后會慢慢告訴你的。”
冰冰雪笑著,調皮的一屁股坐在了艾克歐的床邊,她的屁股一下壓在了艾克歐的被子上,壓得艾克歐腿好痛。
腿部傳來的劇痛讓艾克歐再次陷入了昏迷。
夢魘中,還是那片墳墓,迷霧中的墳墓,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眼前一望無際的黑暗。
黑暗中似乎從地獄中伸出了一張魔爪,死命抓著艾克歐的咽喉讓艾克歐喘不過氣息。
那魔爪扼住的不只是艾克歐的咽喉,艾克歐感覺自己的五蘊都被扼住了。
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都被那無形的魔爪扼住了,好痛苦,好壓抑,瀕臨死亡的感覺。
迷蒙中還是那偉光正到無比冠冕堂皇的聲音:
“艾克歐,你是一名軍人,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軍人的榮耀就是為帝國而犧牲!”
聲音聽在耳孔里好刺耳,卻又有一種難以違背的魔力,這股神秘的力量直將艾克歐往墳墓處牽引。
黑暗迷霧中一切都看不見,但地心引力依然是明了的,那股黑暗的力量只把艾克歐往墳墓底下拉,那魔手具備好強大的力量,這力量直把艾克歐往地層下面拉。
下面是墳墓!我不要去!我討厭那種死亡的腐朽的氣息!
驚悚間,艾克歐再次拼了命的揮拳,一拳砸在那無形魔手上。
這一拳砸得很狠,一下砸開了那把我往地獄里拉扯的魔爪。
艾克歐醒了,醒來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渾身都已被冷汗淋濕。
艾克歐喘著粗氣,輕聲呢喃道:
“我不想死,我不想犧牲,我要活著,我要活下去!”
“小哥哥你在說什么呢?怎么會死啦?對不起哦,是我剛才坐疼了你,你的腿部受了很重的傷嗎?”少女冰冰雪連忙關切的問道。
艾克歐翻了少女冰冰雪一個白眼,喘著氣說道:
“是全身受了很重的傷……呼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舒克、梅琳、帕伯他們三個現(xiàn)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