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第一個客人上門了，帶著一身寒氣而來，要不是有灰霧隔絕寒冷，他可能也被凍死了。

但神奇的是那男人身上的寒氣只回蕩在他周圍二三十米位置，絕不越雷池一步。

中年大胡子男人問道：“能修到什么程度。”

“修復情況我也不清楚，全看能力能發揮到什么地步。”

李岳如實答道，雖然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全力修復過一個神器，之前嘗試修復木魅皮也只是淺嘗輒止。

“你試試看。”

說著大胡子男人伸出手，一柄金銀雕琢的華美祭祀短劍從他的手掌心長了出來，劍身上有許多缺口，不過這柄神器從外表上看完整度已經很高了，如果里面是實心的話，完整度恐怕得有七八成。

“先給錢。”

李岳搖了搖頭，此時他全身被灰霧包裹，以防萬一還在周圍的霧中藏了兩把灰刃，隨時可以出手。

“多少？”

“只收圖金，也可以神器抵價，你看著給吧，剛開張結個善緣。”

其實是李岳也不知道該怎么定價，畢竟是第一次做這門買賣，虧點就當交學費了。

大胡子男人凝視了一會李岳，便拿出一個小袋子丟了過來，打開一看，里面竟然裝著十幾枚圖金幣，看大小應該是25g規格。

接過小袋子，李岳沒有將其收起來，而是把這個小袋子放在圓桌上，之后主動倒了一杯水，不過剛放在男人身前就結了冰。

“要修復的是你手中這把短劍嗎？”

“對。”

“把它放在桌子上，我試試，先看看效果。”

“好。”

李岳讓灰霧包裹在放在桌子上的祭祀短劍，等了好一會，短劍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不應該啊，那些樹皮的效果就很好啊。”

就在李岳納悶為什么還沒有變化的時候，大胡子男人點了點頭。

“確實有效。”

看來是修復效果過于微弱，以至于只有本人憑借和神器的緊密聯系才能感覺到。

不過對方自己都說有效了，李岳這才把一小袋圖金收起來。

這時他才看到，眼前男人氣色好了不少，就連他身上不斷溢出的寒氣也有所減弱，原來修復融合的神器還有治愈效果。

這時那大胡子男人突然說道：“你不認識我嗎？”

李岳面色一沉：“不認識。”

嘴上這么說，但這會已經高度警惕起來。

“看來是剛進入神器使圈子的雛鳥。”

話音剛落，那大胡子男人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李岳的手腕，陰沉的說道：“那就和我走一趟吧，把我的神器修復到九成，事成后我會給你更好的報酬。”

可早有防備的李岳趁著大胡子男人不注意早已將灰霧擴散至整個房間，從后方利用灰刃一刀切過脖子。

灰光一閃而過，沒有預料中的神秘力量阻攔，也沒有鮮血噴濺的畫面，只有一顆腦袋保持著生前陰驁的神情滾落在地。

在那脖子的斷口處，一片光滑，細看之下，眼前這大胡子男人的皮囊下哪里還是人，全是冰渣子，血肉都被凍住了，可以說剛剛和自己談生意的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恐怕已經燈枯油盡的他能走到這里全靠神器的能力續命。

而且大致推測下，眼前這男人說不認識他的李岳是新人，那就說明他在神器使圈子里很有名氣，而看他的面容和打扮，恐怕也不是因為喜歡拜神求佛出名的。

李岳不是沒有這方面經驗的雛了，收拾現場是第一要務，要是被調查局的人看到，那可就說不清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男人死后和邱尚一樣，他所擁有的神器從體表析出，一把刃口有許多缺口的金銀色華麗祭祀短劍，李岳果斷在短劍變成煤炭渣之前用灰霧將其保護了起來，可還是少了一個小劍尖，變成飛灰沒了。

哎呀，心疼。

收起短劍，之后就是處理尸體了，不過神器使的尸體處理起來很簡單，死后的尸體通常像薯片一樣脆，用灰霧幾下就能捏成碎末，之后打包就很輕松了。

但是在這堆碎末里有一個結冰的盒子，通體金色，看上去像是用黃金打造，表面有少量變幻游動的線條，外光上看像圖金，但上面的圖案線條很少。

“先處理尸體吧。”

把裝碎末的袋子像丟垃圾一樣放外面大街上的垃圾桶里。

還順手把那幾個被凍僵在地的閑散少年們聚攏在篝火旁，找些木頭填進去，再幫他們打個急救電話。

做完這些，李岳這才回到便利店，拉下卷簾門，把結冰的盒子丟到一邊，把玩著那把華麗的祭祀短劍，拿在手里感覺很厲害。

可惜握在手里時卻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就是一把普通的缺了刃的劍而已，削蘋果都嫌麻煩，除了好看和殘缺美之外一無是處。

此時已是夜晚，門外被凍傷的青少年們已經被救護車抬走了，空蕩蕩的街上，李岳也拉下了卷簾門。

眼下李岳手里有十六枚圖金，三塊木魅皮，一把叫不出名字的短劍和一個疑似凍死了大胡子男人的結冰盒子，最后一個東西李岳不敢去碰，用灰霧做了一個罩子安放在一邊。

“先修短劍吧，感覺它最有用。”

他決定先試探出自己修復神器的極限在哪，于是用灰霧包裹短劍后，坐在沙發上觀察效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直到凌晨兩點的時候，短劍確實有了一點變化，其中一個刃口上有了一丟丟恢復，這還得是用手摸才能感覺出來，只有一小段頭發絲大小的修復，要不是李岳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翻來覆去的把玩鑒賞，不然也不可能發現。

修復效果實在太弱了。

終于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李岳頂不住了，在沙發上睡了過去，但包裹短劍的灰霧卻沒有回到他的體內，

六個小時后，此時已是上午九點多，點點光線從卷簾門的縫隙照射進來，這才把李岳叫醒。

“我怎么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剛站起來要去做飯，幾段莫名的領悟出現在腦海里。

就像是常年累月練習鉆木起火一樣，最初怎么都點不燃，可隨著一天又一天的堅持聯系，終于，木棍下的火絨被點燃了，并深刻領悟了其中的技巧。

“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