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剛才那個女的是我表妹……你信嗎？”“你覺得我……應該信嗎？”“必須。”“我信。”尷尬的一段對話之后，趙木林和Δ言歸正傳。“我之所以把小Π支開，是因為他也看不到東北角的閃光。第一次見那個閃光還是在年初的時候，那天我跟朋友喝酒，喝多了回家路上看到東北角有閃光，我還跟朋友說那邊有亮光，朋友說我喝多了，說他們沒有看到。第二天我想起來這事兒后有特地出去看看，發現確實在閃光，我問路過的人，連著問了好幾個都說沒看到，我就知道這個閃光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你是怎么發現它每月1日不閃光的？”“因為上上個月1日更新之后，我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就提前請了病假。去朋友的診所看了看說我可能是勞累的緣故，讓我好好休息休息。我倆一起吃了飯，晚上回家的時候無意中瞥見東北角一片黑暗，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然后上個月我有特地在1日的晚上看了下東北角，發現它確實每月1日晚上就不再發光。”

趙木林從Δ的話中發現一個他這幾天一直猜測的一個點，但他并未說明，而是問起Δ能否看到通天柱發光，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通天柱確實會發光，只不過你和我看不到；東北角會發光，只不過小Π和其他人看不到。能看到其一就看不到其二。”Δ的話讓趙木林陷入了沉思，什么叫“能看到其一就看不到其二？”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思及此，趙木林突然看向Δ，嚴肅的問到：“你能看到通天柱發光嗎？”Δ一副“你終于問出來了”的表情，玩味的看著趙木林說：“在看到東北角的閃光之前還能看到，在看到東北角的閃光之后就看不到了。”趙木林對于Δ的回答感到震驚，他只是有所懷疑通天柱和東北角的光有關聯，沒想到從Δ的話中印證了這一猜想。這時，Π洗完澡出來了，見趙木林二人還在聊，有些不太高興的沖Δ說：“老得兒，你怎么還沒準備好呢？時間不等人啊！趕緊的上游戲啊！”“抱歉Π，我和Δ有一些比較重要的事要聊，今晚能否先不打游戲了？”Π還是第一次見到趙木林對別人說請求，特別還是對自己說的，作為趙木林的小迷弟，Π雖然很不舍得但還是答應今晚自己打。

有Π在，趙木林二人無法再在屋內討論。Δ提出去他常去的酒吧——一個地下酒吧。二人落座，趙木林開門見山說到：“我從未見過通天柱發光，或者說從未注意過它是否會發光，還是前段時間Π跟我說我才知道它發光的事。但是我始終能夠看到東北角的光，至少我記憶中那里一直在發光。”Δ抿了口酒，看著趙木林若有所思，說到：“老趙，你更新的時候，有沒有……異樣的感覺？”這句話問的趙木林渾身一顫，他始終覺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感覺，現在被一個剛認識的人輕易點破，一種詭異又驚喜的復雜感覺籠罩在他心頭。“我……確實會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多了……什么。”趙木林不敢把話說的太細，因為他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哪怕有Π作保他也無法完全相信，但他這樣說，如果對方能夠接收到信息并且愿意接著說的話，那就可以試著一信。Δ看出了趙木林的心思，抽了口煙，看著煙霧在眼前繚繞，不緊不慢地說：“好像，多了一段程序。”

Δ的這句話像一顆雷一樣在趙木林腦子里炸響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種說法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的人是說不出來的。所以，Δ也感受到了那段程序？還是說他倆的程序并不一樣但感受相同？這個目前自己也弄不清楚，但是也不能過多的和Δ說，畢竟，趙木林對他還是有所防備，對所有人都有所防備。但有一點他還是要問清楚：“你有沒有去過東北角？知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我曾經試圖去過，但在半路就被軍方的隔離網給攔下來了，那里似乎是軍用設施。但不管是什么，肯定和通天柱有關系。”趙木林沒有想到Δ竟然去過，雖然沒有到達目的地，但給出的線索也是很重要了。“軍方設施啊……這就不好辦了。”趙木林在心里盤算著去東北角的可能性，但想來想去總覺得是天方夜譚。“老趙，我知道你想去探個究竟，說實話自從我感受到那段程序后我也莫名其妙想去那里。但是相信我，憑你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去那里。就死了這個心吧。”

兩人又聊了聊關于通天柱和東北角的一些事，不知不覺已經聊了兩個小時。Δ把杯里剩余的酒一飲而盡，起身伸了個懶腰說到：“你等我上個廁所，咱得趕緊回去了，不然小Π無聊極了能把我家給拆了，哈哈。”趙木林點頭示意，起身去吧臺結賬。“一共多少錢？”“算在我賬上，我請了。”正當趙木林準備結賬時，一個清亮又帶點嫵媚的女聲攔住了他。側過頭，趙木林看到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他見過——班車上的那個女人。趙木林突然感到一股危機感，“剛才的對話，她聽到沒有？聽到了多少？她是誰？”趙木林保持著戒備，卻沒有更多動作，而是收起付款的手指緊盯著面前的這個一面之緣的女人。“別緊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天周末，有什么話到這里找我。”女人淺笑著遞給趙木林一張卡片，轉身離開了，臨走前還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趙木林一眼。趙木林看了看手中的卡片，“大媽水餃店”……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和Δ走出酒吧，看著周圍濃濃的塵埃，趙木林下意識的緊了緊面罩，謝絕了回Δ家打游戲的邀請，獨自一人回家了。臨走前和Δ加了好友，約好有什么新情況及時告訴對方。回家的路上，趙木林又拿出了那張卡片在指間摩挲著。“看來，得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