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公主 不要跳舞
- 上天一聲不響
- 枝稔不落
- 2132字
- 2022-07-19 13:48:13
林弦驚醒來時聽見一大伙人離去的腳步摩擦聲,她動了動麻痹的手腕,長久的鎖鏈禁錮讓嬌嫩的皮膚出現了深深的紅痕,痕跡里有紅痣一般的點點,又癢又痛。
她一動,鎖鏈就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少女大致打量了整潔寬敞的房間。
有一個柜子專門收藏各類古董簽名,陽臺上的門沒有關,陽臺上放了一個攝像機,閃著紅色的光,大致就是綁架犯用來威脅的視頻用具。外面起風了,窗簾飄飄轉轉在少女面前拂面而過,密密麻麻的,寫著很多人的名字。
林弦驚靠在墻上。
聽離開的人言語中零零碎碎的意思,她已經在這里昏睡了一天了。她感覺渾身難受,對面的鏡子反射出她此時的狼狽模樣。
頭發凌亂,雙膝跪坐在地,一雙眼茫然地望著前方另一個自己。
忽然。
鏡子里的林弦驚笑了一下,她舔舐著意猶未盡的唇角,眼神訴說著玫瑰的美味。她吃了玫瑰,她深諳自己只是一個鏡像,吃鬼魂都不會像柔弱的實體一樣動不動就這里痛哪里疼。她撒謊了,鏡像是嘗不出味道的,她只是……只是想引起實體的注意。
林弦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耀武揚威地擺出白天鵝的動作,眼神暗淡無光。她……沒有表演過白天鵝,她一直都是演的笨天鵝,她永遠也比不上鏡像,鏡像是她內心完美自己的展現。她永遠也不會成為自己心里的完美。
鏡像沒有看她,她在狹小的卻可以轉換位置的鏡子里優雅起舞。林弦驚看著跳舞的人神情恍惚說:“公主,不要跳舞。”鏡像停下來開場沒多久的舞步,林弦驚愣在原地,以為她聽不懂又說:“Princess, don't dance.”鏡像看著她,看著清冷破碎感的容顏,心里不由怒火攻心,憤怒地沖虛弱的少女揮拳警告。
林弦驚無聲心想:完蛋了,公主不會讓她回家了公主一直以來都很小氣呢。
"吱呀”一聲門從外面被鑰匙打開,遠處響起男人才有的厚重腳步聲。
在腳步聲靠近的時候,林弦驚收回了慘淡的笑,閉上了眼睛。鏡像老老實實地充當一個模仿者,模仿自己的動作神態。
洪流年推開門走進來,看見的是少女溫柔睡覺的情形,他放下手里端著的飯碗,扭頭關上了門,這才道:“姑娘,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林弦驚睜眼看他,他摸摸鼻子說:“真正睡著的人可不會像你一樣能筆直地跪坐著睡覺。”林弦驚眼里的疑惑消散,原來,還是演技不精。洪流年把飯每個菜都夾了很多,把碗放在少女手上,親和地說:“吃吧,他們把你抓過來肯定會用你敲詐別人,你恐怕要受很多苦了……不過……”他話鋒一轉,凌厲地看著少女扒拉飯鼓起的腮幫子:“那么烈的情欲藥,今天你怎么跟個沒事人一樣?”
林弦驚搖頭。
她也不知道。
才怪。
少女在心里想:原來就是這個東西害我全身發熱,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浪費我七朵虛幻玫瑰,真晦氣。她憤恨道。
索取不到利益怎么辦,撕票嗎?
別說,想起那一幫人把自己拉上馬飛快逃跑的畫面,光天化日之下在可汗面前當眾綁人他們都做得出來,到時候被逼急了真有可能把她撕票。
飯很快就吃完了。
少女接過洪流年遞過來的水,神識掃視了一下,沒有問題,于是一飲而下。
洪流年看她吃了飯,喝了茶。收拾好餐具滿意地離去,他只是來送飯的,多的話他一個字也不說。剛才的關心已經算他仁義了。
林弦驚看著鏡子里洪流年一帶上門就調皮地邀請她玩游戲的鏡像勾起嘴角。其實,她在也算一場快樂。
鏡像以為她又在心里嘲笑她。憤怒地跺腳,從身后時空裂縫里掏出一副撲克牌,將卡牌耍雜技一樣甩出動作又收回。挑釁三連,不應是狗,林弦驚一直都是這么意氣用事。
“好啊”少女看著鏡像:“我陪你玩一玩?!?
鏡像把卡牌在空中洗牌,一張一張張像導彈朝著少女的心口發射過來,被少女用手指夾住。她看著手里的牌,應該是系統提供的,每一張后面都印著“予我桃枝酒釀”六個漂逸的字跡。
可汗的殿堂里,驍云瀾派了大量的人去不同方向尋找,一天過去了,只在路上撿到了林弦驚掉落下的御守,時嘁拿著御守,悄悄流眼淚。
她家小姐怎么這么命苦。
驍云瀾都要愁禿了,他飯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
山峰主堂里,大當家聽放哨的小弟說了可汗派人來尋找的消息后,大笑著飲了三大杯白酒,直呼過癮。酒足飯飽之后讓人給可汗送去了宣戰書。
驍云瀾看完宣戰書氣得不行,他立刻帶兵來到山下,兵在暗處守著,他讓時嘁和驍哼嘫留下,按照信里要求的,獨自上山。
被綁的林弦驚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少女丟下手里的王炸牌,打了十幾局,總算擺脫命運束縛贏了一局,她一動,頭上貼的白紙條也跟著晃動。
她贏了。
按照約定,鏡像連帶著她貼上去的白紙條消失。少女側著頭看陽臺,透過攝像頭她好像看見大當家驚喜的神情。
大當家看見獨自一人上山的驍云瀾,笑著招呼他喝酒,被拒絕后也不惱,只是說讓他喝一杯,喝完一杯白酒就讓他見林弦驚。可汗一飲而下,冷冰冰的眼神落在大當家身上。
“喝完了,那好?!彼辛艘粋€小弟過來:“告訴弟兄們表演可以開場了,?!毙〉芰⒖膛苋シA報。大當家攬著驍云瀾的肩被避開,他笑呵呵地指著空出來的主位說:“看客請入座?!彬斣茷懽?。
林弦驚還沒有放松多久,腳下一空,整個墻壁墜入水缸里,她被鎖鏈拉著困在水里,頭發完全散開。她貼著缸壁,用力撞擊,胳膊起了一片紅暈。
她掙扎著,卻逃不開。
林弦驚聽見里里外外擺弄東西的人說什么“表演要開始了”“客人喝了酒”等等。
表演?
她低頭看自己的處境。
直覺告訴她,這個表演者是她。
有人往缸里滴入藥水,林弦驚看見她的下半身被魚尾替代,頭發退化成現實里染過的粉色,長長的卷發披肩,水缸在移動。
她閉上眼。
睜開看見了詫異的驍云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