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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藥王之藥

  • 一針大師
  • 弟黃
  • 4311字
  • 2022-07-29 08:22:14

且說徐長卿駕著馬車,一路向東狂奔,路上累了也不敢休息。這日傍晚,到了賀蘭山南麓,過了黃河,幾個人停下來,找了個客棧休息。幾個人都慶幸西域毒手和格桑沒有趕上來。

等徐長卿醒來,已是次日中午時分。出門吃飯的時候,掌柜的給了徐長卿一張字條,徐長卿一看,上面寫道:“向南方救師父去了,甄珍”,字跡十分潦草。

徐長卿休息了一夜,精力恢復充沛。自忖:既然藥王杜若有難,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甄珍為了讓我多休息,沒有叫醒我,還是把我看作外人。好在我也沒啥大事,去幫個忙也是好的。于是順著甄珍留的記號向南而行。

這一日來到長安,就失去了甄珍的記號。徐長卿有點焦急,在長安街上買了匹駿馬,繼續向南而行。剛出長安城門不遠,就聽到路邊有人在爭斗。徐長卿縱馬上前,看到一個老者被兩個青年男女圍困。這對青年男女都使刀,攻勢甚是凌厲。老者漸漸體力不支,腿上胳膊上都是傷口。

只聽那個青年喝道:“你這個老家伙還在死撐,不如束手就擒,去救我師父!”

那個老者說道:“你做夢,我就是死了,也不救武林敗類。你師父殺人越貨,早死早好!”

那個女子說道:“我看你是活到頭了。你懂點醫藥有啥了不起?天下郎中多了,離開你就不行了?”

那個老者說道:“那你們去找其他人,圍著我這個老頭干嘛?”

那個青年道:“師妹,不要說過頭話,師父說還是得這個老頭用藥才行。”

兩個人顧忌老頭的死活,也不敢下狠手。于是兩人游斗,準備把老頭累趴下。

豈知那個老頭骨頭很是硬朗,不愿意被對方俘虜,蹭蹭退后幾步,把劍橫在脖子里,說道:“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就自盡!”

兩個年輕人傻眼了,如果老頭自盡,回去沒法跟師父交代。那個青年急了,竟然跪了下去,不住磕頭,說道:“杜老前輩,你行行好,你不能死!”

老頭很得意,哈哈大笑:“我就是要你師父沒人救,我先走了!”說罷,手腕帶勁,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徐長卿一愣,聽前面那個青年說杜老前輩的時候就留意了。這時候看他想自盡,來不及考慮,一根銀針飛出,擊中了老頭的腕骨穴。老頭手中寶劍倉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徐長卿縱身站在了老頭的面前,行禮道:“老丈,你可是杜若藥王?”

那個老頭望了他一眼,說道:“是你的銀針?”

徐長卿趕緊把銀針拔下,說道:“對不起前輩,是我的銀針。如果你是杜若前輩,你就不能死。”

那個老頭橫了徐長卿一眼,說道:“你是閻王爺?管天管地還管人生死?”

徐長卿道:“老丈有所不知,我有朋友正在尋找杜若老前輩。”

那個老頭奇道:“我就是杜若,你的朋友是誰?”

徐長卿道:“是甄飛龍和甄珍父女。聽說你被困,他們一路向南找你去了。”

杜若說道:“那你是誰,怎么認識我師弟和徒弟的?”

徐長卿道:“這說來話長了,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從西域毒手那里逃了出來。”

杜若大驚失色道:“你們被西域毒手抓去了?”

徐長卿道:“不止西域毒手,還有XZ大喇嘛格桑大法師。”

杜若道:“你們從他們那里逃出來,不簡單。小伙子,你不簡單!”

徐長卿道:“我們一起跟他們打,趁機逃出來的。”

杜若說道:“你說得輕巧,跟他們打,我師弟和徒弟他們的級別還不夠,肯定是你行。你還會銀針?”

徐長卿道:“我會一點,還請杜前輩以后多多指教。”

杜若問道:“你師父是誰?教的徒弟那么厲害!”

徐長卿道:“我師父是子歸道長。他老人家仙逝了。”

杜若嘆了口氣,說道:“難怪,是子歸老道的徒弟。他走了,神行九針可有傳人?”

徐長卿道:“前輩,我學會了一點點。”

杜若找了塊紗布,把自己的受傷的胳膊和大腿都包扎了一下,動作干凈利落。徐長卿非常佩服。

杜若說道:“既然你會神行九針,你跟他們去治病吧。他們的師父我是不治的。”

徐長卿道:“既然杜老前輩都不治療,我也就不去了。”

杜若怒道:“你小子一口一個老前輩的,我有那么老嗎?不就是胡子白了幾根?”

徐長卿道:“對不起老前輩,不是,對不起杜前輩。其實我看你也挺年輕的,大概四五十歲吧。”

杜若笑了,說道:“這還差不多。我準備活到天命的,我這個年紀才活了一半。”

徐長卿道:“那你啊剛才還要自殺?”

杜若說道:“我寧愿少活一半,也不能給武林敗類治病。這是我的原則。”

徐長卿問那一對青年男女道:“你們聽到了,杜前輩不愿意跟你們去,你們回去吧。”

那個男青年刀一揮,說道:“不去也得去,我和師妹就是死了也要把他請去。”

杜若又是哈哈大笑,說道:“你們死了,我再跟你去,那不是都去見閻王了嗎?還能見到你師父?”

徐長卿拿出木劍,說道:“你們想請杜前輩,要問我的木劍答不答應。”

那個青年也笑了,說道:“我倒要看看我們的鋼刀厲害,還是你的木劍厲害。”于是一招“小鬼點頭”,向徐長卿的脖子砍來。他的師妹也是刀一揮,一招“斬馬蹄”砍向了徐長卿的右腿。

只見徐長卿離中宮,走離位,施展輕功,迅即躲了過去。杜若暗暗贊嘆,這小子武功,有點離譜。這師兄妹的刀法配合可謂天衣無縫,被他輕輕松松就躲了出去。難怪西域毒手和格桑都栽在他的手里。

兩個男女青年的刀法配合越來越嚴絲合縫,速度既快且狠。可是徐長卿比他們更快,突然一個“鷂子翻身”從他們頭上越過,然后一招“刺筋刺腿”,木劍刺中了那個青年的委中穴。這招來自張有塵傳給他的“三招兩式”中的第二式。這個青年被點了穴,跪了下去,不動了。

那個女青年臉色慘白,說道:“反正是一死,你下手吧。”說罷,閉上了眼睛。

徐長卿問道:“你師父是誰,你們叫什么名字?我手里不死無名之鬼。”

杜若說道:“他師父是‘鬼刀門’司徒鬼青,江湖的敗類。他們倆一個姓沙,一個姓冷,名字我不知道。”

那個男的說道:“我名字叫‘沙無益’,我師妹叫‘冷艷’。要殺要剮動手吧!”

徐長卿道:“既然你叫‘殺無益’,我也就不殺你們了。杜前輩既然不愿意去救你師父,你們倆也無法交差,那我跟你們去看看。”然后拔出銀針,點開沙無益的穴道,讓他們帶路。

沙無益和冷艷都懷疑地看著徐長卿,意思是你那么年輕,能治病嗎?

杜若哈哈大笑:“確實,我也不怎么相信。那我也去看看學學你小子如何用神行九針治病。”

徐長卿和杜若跟著沙無益來到了附近村子的一個大宅院旁邊。到了門口,沙無益輕叩大門,喊道:“師父,師娘開門,我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婦女開了門。沙無益和冷艷道:“師娘,我們回來了。杜藥王也帶來了。”

沙無益的師娘帶著他們進了門。只見鬼刀門司徒鬼青躺在床上,不住地哼哼。

杜若也不說話。徐長卿自我介紹道:“司徒掌門,我是徐長卿,是杜藥王的晚輩。你手伸出來,我把把你的脈。”

司徒鬼青道:“你一個小鬼,能看什么病?我要杜若給我把脈。”

沙無益和冷艷甚是尷尬。杜若斜著眼睛向上,根本不理司徒鬼青。

沙無益勉強說道:“師父,這個人是子歸道長的傳人,會神行九針,本領比杜藥王還高。你就給他看看吧。”這時候,沒辦法,他只能幫著徐長卿吹牛。

好在司徒鬼青聽說過子歸道長,于是不情愿地把手伸了出來。

徐長卿搭了他的脈,看了他的舌苔。又問了哪里疼痛。司徒鬼青說道:“脅肋處疼痛,喘息不暢,咳嗽還出汗。屁股下陷的地方很痛,大腿抬不起來。”

徐長卿道:“司徒掌門,你這個病不嚴重。只是足少陽經的絡脈進了邪氣,我用普通針刺就能把你治好了,根本用不著神行九針。”

司徒鬼青疼痛難忍,說道:“你治吧,疼死我了。”

徐長卿拿出毫針,在司徒鬼青的屁股環跳穴上左右各扎了五針,由于當天是初五,所以只扎五針。然后左右足的竅陰穴上各扎一針。然后囑咐他多穿點,不要受涼。扎了以后,司徒鬼青的疼痛立減,竟然坐了起來,說道:“這位小哥,你叫什么?你是神仙啊?也不用吃藥,針扎一下,病就好了?”

徐長卿道:“司徒掌門,你這個病并沒有深入臟腑,所以比較好治療。我只是把你受邪絡脈之邪氣拔除,病自然就好了。不值得大驚小怪。你的病,明天才能好透,今天還得休息。”

杜若說道:“司徒掌門,你看看我這個晚輩水平如何?你一定要找我,我還得給你熬藥,什么時候能驅除你的病邪,還得看時間。這位小哥用針扎你一下,你就好了。好了以后不能干壞事,否則還會復發!”

司徒鬼青怒道:“杜老頭,又不是你治的,你啰嗦啥?孩子他娘,你拿五十兩銀子給這位小哥,感謝他。杜藥王,一兩銀子都沒有!”

杜若呸地吐了口痰,說道:“你的臭銀子我還不要呢!”

徐長卿也道:“這點小病,不要銀子。司徒掌門,我們這就告辭。”

司徒鬼青道:“小哥,你也嫌我的銀子臟?這是我押鏢賺來的血汗錢,你如果不要,就是看不起我!”

徐長卿道:“那也太多了。我拿一兩銀子就好了。”

司徒鬼青道:“冷艷,拿十兩給他!”

冷艷拿了銀子塞到了徐長卿的包袱中,說道:“徐大哥,你就拿著吧,否則我師父睡不著覺,他不想欠著人家的。”

徐長卿沒辦法,拿著銀子和杜若告辭而去。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向南去找甄珍他們。走到一個鎮上,見到一個藥店門口圍了一群人。藥王感到好奇,拉著徐長卿去看看。兩人擠進了圈子,只見幾個人圍著一個嬰兒,在給嬰兒治病,其中一個姑娘就是甄珍。

徐長卿走上前去,拉了拉甄珍的袖子,說道:“甄珍郎中,你看看誰來了。”

甄珍抬頭一看,原來是徐長卿,于是說道:“徐大哥你來了,我正在給一個嬰兒治病。你等我一下。”

徐長卿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人,說道:“你看看這誰?”

甄珍仔細地看了看說道:“師父!你老人家這胡子都白了,我都沒認出。爹,師哥,我師父來了!”

正在給孩子診斷的甄飛龍和蔣飛蓬聽到甄珍的叫聲,走了過來。杜若施了一禮,說道:“師哥,一向可好?師侄也在。”

甄飛龍道:“師弟,你來看看這個孩子。”

甄珍拉著師父走了過去,說道:“師父,這孩子發燒,吃藥還吐。我配了點藥吃了,他都吐了出來。”

杜若拉著小手把了一下脈,說道:“這個孩子受了風邪,已經幾天了,治晚了,傷了腸胃。還好,我這里有‘救命丹’,掰開,喂一半給他就好了。”

甄珍把丹藥掰開,用水給孩子喂服。杜若雙手按在孩子胸前按摩,輕揉胃脘穴,讓他不會再吐。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孩子高燒漸漸退去,不再哭鬧,然后睡著了。

徐長卿道:“不愧是藥王,藥到病除。杜前輩,我以后還得跟您多學習。”

杜若道:“這么小的孩子,用針灸治療不方便。我的藥雖然神奇,但是由于他年紀幼小,只能用小劑量的藥丸,不能用湯藥。所以說‘寸有所長,尺有所短’,跟你的神行九針相比,各有各的好處,但是目的都是一個,治病!”

徐長卿抱拳道:“領教了。甄珍,你有一個好師父,多學習。以后教我。”

蔣飛蓬道:“我師妹憑什么教你?你算老幾?你老是跟我師妹套近乎,目的何在?”

徐長卿道:“這個,蔣師兄,你是誤會了。我只是想多學習而已。”

蔣飛蓬道:“你想學習?可以跟我師父學,也可以跟我師叔學習,或者跟我學。你為什么一定要跟我師妹學?”

杜若喝道:“飛蓬,你看你小氣那個樣子。難怪格局難以打開。徐小哥跟誰學不是學?你要跟他多學習才行!”

甄飛龍也說:“是的,飛蓬,你師叔說得對。大氣一點,才能進步。”

蔣飛蓬恨恨地說道:“他跟我師妹學,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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