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感覺真準，他是個海王。”

宣嫆稍稍動了下身子，谷南升放開她，“結束了？”

宣嫆點頭回答。

谷南升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她，“擦擦鼻涕，還真怕你流到我衣服上。”

“你！”

谷南升笑了下，“怕你心疼，這套衣服不能水洗，送店里一次要兩三百。”

宣嫆下意識的后退兩步，“穿那么貴做什么。”

“老陳提供的，再加上剛剛那場會議需要。”谷南升看了一眼手表。“馬上第二場了，要我陪你嗎？”

宣嫆搖頭，“別讓不認識的人進來就行，還是工作要緊。”

谷南升點頭，“好，有事的話助理會通知，進來之前會敲門，老陳的助理可以吧？”

宣嫆點頭。

“嗯，有事發我信息，或者我們三人群里說一聲。”

“群太多，都分不清了，光是我倆在的群聊就有三四個。”宣嫆拿出手機，打開聊天工具，找尋一番，找到了那個三人群聊。“回頭寫個群名。”

“好，晚上手機給你，你來。”說完，谷南升就離開了。

宣嫆看著門，抿著嘴，坐回位置上。想到剛才的事，起身把對邊的椅子拿到過道上。雖然這里也是個總經理辦公室，但在這里掌權的是陳于林，所以位置安排的都是照著他的想法來的。

繼續戴上隔音耳機，剛開始還有點害怕會有人又突然進入，但時不時的抬頭檢查過后放下心來，認真完成了一份，就撕下翻譯稿，放在了一邊。

放好筆，收好耳機，拿著翻譯稿坐到沙發上，看到一半，就直接躺在上邊了。

會議結束，兩人回到辦公室，剛想按下把手，又停住，敲了敲門。

“誰啊，大人不在。”

谷南升推門進入，“大人，你把這當你家啊？”

宣嫆連忙擺正姿勢，“好像確實。”

陳于林拿起茶幾上的翻譯稿子，看了會兒，滿意的點點頭，“倒是有點你的水平了。”

谷南升也瞅去。

“誒，別看！”

谷南升預判了她的動作，先一步把她按在了沙發上，“乖點，我倆對你來講是翻譯領域的大神，指導個……白銀還是綽綽有余的。”

陳于林看完，放回茶幾上，“算白銀？依照我的規則，頂多還是個青銅，最低階的那種。”

“你的那群人是每一屆全國語言比賽的金銀銅獲獎者，本身天賦就好，再加上那邊的魔鬼訓練，當然比一般人高。”

陳于林也沒否認。

宣嫆也停下了。看都看完了，還鬧什么呢。

“啊，對了。剛剛那位想和你打個招呼。”

陳于林知道這是谷南升想她去接觸他那邊的人事物，自覺地離開了，去喊了他。

宣嫆點頭，但沒有那一抹結交傅迪時候的放松。

“想什么？”

宣嫆搖搖頭。

“想著剛剛對他的行為？”

宣嫆點頭，“嗯。感覺有點冒犯了。”

“肯定老陳已經和他解釋過了，不用擔心。”

宣嫆點頭。

谷南升拉著她的手走出，見到那位，宣嫆還是出現了躲在他身后的動作，那位也沒說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剛才抱歉，嚇到你了。”

宣嫆抿了抿嘴，想開口，卻又開不了口。

“為表歉意，今天中午，宏亮酒店3樓，還請賞臉。”看了一眼手表。“現在還有事要忙，先行一步。”

谷南升看著她，手掌稍稍捏了下，示意她回答。

“破費了，先生。”

那位朝著她招了下手，過了個拐角，下樓離開了。

宣嫆稍稍等了會兒，回到他身邊：“真要去？”

“不是你答應的嗎？”

宣嫆看著他，舉起兩人握著的手，“不是你捏我手讓我說的嘛？”

谷南升無奈的笑了下。

陳于林回到兩人身邊，“其實去不去看你，我們和他有業務往來，你只是一個陪同者，雖然身份是他女朋友，但誰又能肯定，女朋友會不會離開。”

宣嫆疑惑地看向谷南升，谷南升對她點了下頭，小聲解釋一番。

“女朋友不是正妻，或許只是一時新鮮，幾日就完了；或許要相伴終生，但那樣也得是在正式的儀式之后才可以確定。現在你的身份不明，所以你給他放了鴿子也沒事。”

宣嫆點點頭，但還是一知半解。問道：“那我是前者還是后者？”

“嗯？”谷南升一愣。

“你說的，一時新鮮還是相伴終生？”宣嫆抬頭看著他，問道。

“你喜歡，兩者都可以。不過，如果你選擇的是一時新鮮，結束這段感情后我會選擇相伴終生，重新和你在一起，以未來妻子的身份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谷南升回答。

+25

“所以，那個什么酒店主打哪些菜品？”

宣嫆忽然的轉折倒是讓兩人同時一愣，過了幾秒，陳于林先笑出聲。

“你這轉的，誰接得上。”

宣嫆拉著他的手，晃悠，“快說。”

“好。”谷南升介紹。“因為是正式的酒店，市面上的菜肴都有，也沒什么特殊的。”

“海鮮呢？”

宣嫆看著他。谷南升知道她的意思，點頭，“可以，少吃點。”

“那就去吧，你們商議事情，我吃午飯。”

陳于林又笑了。谷南升看著陳于林，見他看向自己，用眼神示意。

陳于林點頭，就走開了。

回到辦公室，把她的那份拿走，放在辦公桌上，文件最上方。

“你不是嫌棄？”

谷南升操控著鼠標，打開一份空白文檔，直接開始翻譯，“嫌棄倒是有點，不過你翻譯的大致意思都對，只要適當的刪掉修改一部分就行了。”

宣嫆點頭，把那椅子拉到他旁邊，看著他的翻譯。

第一段，根據她的那些，他所花費的時間只有五分鐘。

“很多詞都是偏商業形式化的，困難翻倍。”

谷南升點頭，“今天是周四，還是兩三天可以玩樂，周一回學校。”

“嗯。”

“后邊的學習是針對語言方面的，沒有主課了。”谷南升又說了一句。

“wuhu~不用背書了。”

看著她開心的模樣，嘆了口氣。

“到時候更難，也不知道你咋就那么開心。”

“要背書嗎？”宣嫆問道。

谷南升想了會兒，“不太清楚。”

“那……唉~”

看著她那情緒發出的感嘆，也不知道中午那頓飯她還能不能吃盡興了，早知道就不說了。

一篇翻譯就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完成了，用了二十多分鐘，期間谷南升還給宣嫆講解某些地方的詞組搭配。

完成了這份，谷南升給她打印了一份翻譯原稿和他的那份，她的那個本就用的是草稿紙。坐在沙發上對比會兒，而后嫌不舒服，癱了，最后直接側躺。

也幸好這里不是總部，這間辦公室也不是對外透明的。也就隨著她了。

陳于林在工作時候就和他商量了時間，還差十來分鐘時候到了辦公室，敲了敲門進入。

“該出發了。”

谷南升點點頭，“行了，把東西收一下，該吃飯去了。”

沒得到回應，谷南升抬頭看了一眼，見她把紙蓋在臉上。陳于林掀開紙張，“睡著了。”

谷南升保存完畢，發送過去，起身走到沙發邊上，抱肘看著她，想了會兒，又問陳于林：“咋整？”

“喊醒啊，不然咋整。”

谷南升后退兩步，“你來。”

陳于林看了他幾秒，指著自己。

谷南升點頭，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陳于林蹲在沙發前，輕輕拍了拍她。

“嗯？”宣嫆直接就醒了，就是迷糊。

“這次這么平靜，早知道我自己來了。”

陳于林向后踢了他一腳，而后又溫柔的對她說道。

“吃飯，還記得吧，去不去？”

宣嫆點點頭。

谷南升上前一步，牽著她的手。三人一起下樓，陳于林當司機，兩人坐在后邊，宣嫆還是有點困，就靠在他懷里，假寐。

到了酒店大門口，迎賓給開了門，谷南升這才把她喊醒，陳于林先一步下車，和門口的迎賓對接了一下名字，等兩人下車，一起上去。

到了房間門口，服務員敲了門，而后兩邊的服務員將門打開，三人一同進入。

原本一路上宣嫆都是迷糊的，但在進房間前一刻還是醒了，只是沒那么徹底。

因為只有四個人，雖然酒店很高檔，安排的房間不是很大。知道她怕生，谷南升刻意將自己的位置和她的靠近了些，他只當沒看見。

菜品是現點的，兩人同看一本，主要也是限制她。他點了幾道這里的招牌，陳于林沒點，只是做個樣子而已，谷南升則是給她點起了海鮮。點的也是她平常愛吃的那些，額外要了一份刺身，選了個大份的。

等菜時候，服務員先將酒水飲料上了桌，兩小瓶的黃酒，一個已經倒好紅酒的醒酒器，服務員送到兩人的面前，各自倒了一杯，站起碰了一杯，喝完示意一下。

兩人剛喝完，就有一份烤物放在兩人面前，算是下酒菜，看著那一份，宣嫆倒是饞了，谷南升也懂，就直接推給她。

每份兩串，她只吃了一串，又還給了他。

“不好吃啊？”

“吃過了，好吃。”宣嫆擦了擦嘴。

“嚯，稀奇。還懂得分享了，有進步，晚上給你一個鼓勵！”

陳于林喝著飲料，差點沒噴出來。

+26

兩人聊著，他就和陳于林聊起了業務方面的話題。相對于谷南升，他們還是和陳于林接觸的多些。

菜肴是一次性上齊的，擺了滿滿一桌，有一些因為是單獨點的，就每人一份。

相比較兩人的邊吃邊談，谷南升和宣嫆這邊就是完全的吃一頓。雖然偶爾也要應酬一下，但大多數還是在幫著宣嫆夾菜。

等她吃飽了，他們只是進行到一半。

宣嫆擦好嘴，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飲料，他就站起身來，向她開口道。

“宣嫆小姐，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

宣嫆慌忙站起身，雙手拿著杯子，拘謹的和他碰杯，把杯子里的飲料一飲而盡。他還是那樣，喝完了那杯酒，示意一下，而后又坐下。

宣嫆也坐下，只是緊張沒有散去，面上卻是波瀾不驚的。她看向他，面不改色，剛一坐下，就和陳于林聊著之前的話題。

谷南升小聲的問了一句，“緊張啊？”

“有點。”

谷南升只是點點頭。

“對我咋就沒緊張過呢？”

宣嫆聽到話，給他回了一句，“認識的人緊張干什么。”

谷南升想了會兒，還是止住了口。

認識嗎？

因為那個“康與樂”？

想來也是，畢竟自己現在是他，對她來講，要么是從小的玩伴繼續下去，要么從玩伴變成了朋友，關系近一些的那種。

“喝口酒壓壓驚？”

谷南升把自己面前的酒推給她，宣嫆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谷南升點點頭，“有點醉了，幫我一下。”

宣嫆點頭，打開蓋子，倒了出來，只有半杯的量，宣嫆聞了一下，有點嗆，隨后一口悶，痛苦面具就出現了。下意識的咽下，就吐著舌頭在嘴邊扇風。

谷南升把一塊刺身夾給她，宣嫆吃下，倒是散去了味。

“黃酒對于不太會喝酒的人來講像是一種藥物，入口五味雜陳，但會喝的人卻是喜愛的。”

聽完那人的解釋，宣嫆惡狠狠地瞪了谷南升一眼。服務員又拿來了一瓶，谷南升倒了大半杯，“都忘了這件事了。”

宣嫆看著他倒酒，沒說什么，但還是下意識的抿了抿唇。

宣嫆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用手勢示意他一下。“倒點紅酒。”

谷南升又用著表情問道：“你，確定？”

“快點！”宣嫆揚眉一下。

谷南升轉動桌子，將醒酒器拿來，倒了一小點，推到她面前，“慢點喝。”

宣嫆揮了揮手，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

剛入口倒是不錯，就是待的時間味就不對了，而后忍著苦澀咽下，宣嫆的表情又展現出了那一副痛苦面具。

“要不要再來一份之前的烤串？”

點頭。

谷南升招手喚來服務員，要了之前的烤物，每個三串。

烤物是外邊自助餐的，一直都在制作，上菜的速度自然就快了。

只是幾分鐘，服務員再次推門進入，放在她面前。

“少喝點。”

谷南升話剛說完，那人就起身向著這邊說道。

“宣嫆小姐，我們算是認識了，這杯酒，敬友誼。”

宣嫆也連忙起身，端著紅酒杯，“謝謝先生諒解。”

也不知道該是全喝了，還是喝一小口，宣嫆端著杯子沒動，而是看著他，他一飲而盡，宣嫆看了一眼杯中酒量，同樣也喝完。

剛咽下，谷南升就站起身來，把她扶住，“還好吧？”

宣嫆搖搖頭。

兩人一起坐下，谷南升沒再給她倒，而是打開面前的豆奶飲品，給她倒上，“喝點。”

宣嫆點點頭，不過只是碰了下嘴唇，她不喜歡這種，像是喝了滿滿一口殘渣泡的水，可以下咽，但又感覺卡嗓子。

隨著那邊聊天時間無限延長，宣嫆的醉意上來，迷糊的晃著腦袋，聽著對面的話語，但聽不太懂。

一陣尿意上來，宣嫆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谷南升余光看到了，看她不穩，拍了拍她，轉過頭來問道：“暈了？”

宣嫆轉過頭，“想尿尿。”

“好，我帶你去。”

也沒和兩人說聲，谷南升就直接站起身，扶著她出去了。

等兩人離開，他問道：“咋了？”

“孩子又喝醉了唄。”

他疑惑的“嗯”了一聲。

“一瓶啤酒就頭暈，黃酒小半杯，再加上你剛剛敬酒，紅酒一口悶，不醉都懷疑是不是她了。誒不是，你給人賠禮道歉，還把人給灌醉了。”

他小小的抱怨一句，“我又不知道，你都不告訴我。”

“包賽，你是個35歲的人，咋還有點小嬌妻的感覺呢？”

他想了會兒，沒說什么。不過，陳于林也知道什么，同樣也沒說。

+27

谷南升帶著她去了廁所，只是把她送到門口，她也只是有點頭暈，并不是完全的醉了，又或許，醉意還沒完全上來。

五分鐘后，宣嫆從里邊走出，剛走到門口，就伸手抱住他，靠在他懷里。谷南升也同樣托著她。

“想去哪？”谷南升問。

“回家可以嗎？”宣嫆答。

“叫不叫陳叔？”谷南升問。

“嗯，但是那個人不可以。”宣嫆答。

“他就是合作伙伴，頂多合作商，朋友的話，老陳關系和他挺近的，算是他的朋友。”谷南升答。

“先去結賬，我們點的那些不可以讓別人花錢。”宣嫆抬頭看著他。

谷南升揉了揉她的腦袋，“待會兒和老陳說聲，先送你回去睡覺。”

宣嫆有點小抗拒，但力氣不及他，被他半抱半拖著送到了車上。車子剛一發動，宣嫆就緊皺著眉靠在他懷里，谷南升拍著她的背，“難受啊？”

宣嫆點點頭。

“睡覺吧，睡覺就不難受了。”

宣嫆還是點頭回應，剛合眼沒多久，就睡著了，時不時還和他貼緊了些。

“把空調打開，比現在的溫度稍微高點。”

司機照做。雖然現在還是秋天，但最近氣溫驟降，還是有點冷的。

十五度左右，副駕駛的窗子留了個小縫隙。谷南升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了嚴實。

到了復式房子，谷南升獨自把她送上樓，安排在她自己的房間里，蓋好被子，拿了個桶，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知道她睡覺不老實，谷南升坐在旁邊，拿著個卷尺開始量床的長度，順帶著讓助理聯系一位專業制作的工匠。

搬來電腦，大體畫出自己所想的模樣，其實也不算太難，就是要她喜歡，比較困難。

按下保存，合上電腦，陳于林發來了信息。

陳于林：“在哪？”

谷南升：“復式。你怎么回去，要不要來接？”

陳于林：“包賽找代駕，我待會兒過來。”

谷南升發了個OK的表情包。

兩人聊天時候，院長那邊傳來了數條監控器的畫面，而后又發來一條。

“那個人是誰？”

谷南升去到走廊給他回了電話，開口就說道：“宣嫆，還有陳哥的朋友。”

“他的朋友為什么會知道那些翻譯詞？”院長的聲音很陰沉。

“他曾經是我那組的第三名，包賽，參加過某次破譯行動。”谷南升給他解釋。

“嗯。”院長應了一聲。“以后除了你們三個，不可以讓其他人再看到任何信息，除非是我給宣嫆發的作業。”

谷南升回了一聲“是”，那邊就掛斷了。

進到房間，宣嫆翻了個身，一只腳晾在外邊，架著被子，谷南升小心的給她蓋被子。院長那邊知道他休息，就一股腦的給他發了幾個翻譯原稿。

谷南升就這么弄著，門鈴在下邊響起，谷南升合上電腦，匆匆下樓。

打開門，陳于林醉醺醺的坐在墻邊，谷南升把他扶進，放在了沙發上。

“怎么樣，想吐嗎？”谷南升給他蓋了條空調被。

陳于林接過他遞來的枕頭，側躺著，“還行吧，不過你還是拿個桶好點。”

谷南升上樓，直接把她房間的那個給拿到了他面前，剛放下，陳于林就吐了。

“喝了多少？”

陳于林想了會兒，“在聊天時候其實已經在喝了，只是那酒顏色和乳飲料差不多，算下來……兩瓶500毫升的乳飲料，再加上剩下的紅酒。所以她現在睡著了還是迷糊的？”

“咋可能還醒著，就她那酒量，你也不是不知道。去了趟廁所，出來就迷糊了，走出酒店都是我抱著的，車上就睡著了。”谷南升給他沖了一杯蜂蜜水，給他喝下后，說起了自己的想法。“我想給她的床邊上裝一圈護欄，就是不知道買啥。”

“圈養？”

谷南升想了會兒，“要不定制個加大版的嬰兒床？反正我要的那上面直接有。”

“你怎么不弄個榻榻米，位置低，也不用怕她掉下去摔疼。”

谷南升拍了下手，“你這個想法好。”

陳于林的膝蓋向上一拱，剛好踢到了他，“腦子真不行，你直接把床挪到墻邊不就行了，睡覺姿勢再奇怪，總不能往下翻吧。”

“這樣也可以，就是怕另一邊。”

“加兩個玩偶，她最喜歡的，一個長條的，一個熊、企鵝、貓、狗或者……反正什么萌你放什么。糯糯那時候就那樣弄的，就偶爾一兩次掉。”陳于林和他說了一番，谷南升用手機錄音記錄下來，到時候自己買去。

“糯糯姐萬歲！”

陳于林笑了下，“行了，自己辦去，別吵我睡覺。”

+28

“好嘞，謝啦哥！”谷南升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陳于林睜眼看著他上樓，笑著又合上眼，睡了。

到了樓上，谷南升繼續著那些翻譯，宣嫆倒是睡得安穩。

五個小時過后，陳于林醒了，給他發了條信息問方向。

谷南升直接拿著電腦下樓，坐在沙發上，他的旁邊。

“現在是晚上六點半，我大概還有一份半的翻譯原稿，晚飯你是回家還是在這里吃？”

陳于林強撐著坐起，而后又閉上眼睛，頭向后仰，倒在沙發上。

“點外賣，清淡點，她肯定要胃不舒服，骨頭粥。”

谷南升點點頭，拿出手機遞上，還是收回，自己找了起來。

“你倆一人一碗粥，我自己點一份便當，再加上一點小菜。夠了吧。”

陳于林應了一聲。

弄好，谷南升翻譯著最后那點，陳于林依舊閉目休息。外賣電話打來，是陳于林接的，讓人放在小區外邊的保安室，保安聯系那棟樓的“管家”，把外賣放到電梯里，到了樓層，可視對講系統響了幾聲。谷南升早就在外邊候著了，電梯門一開，就拿了出來。

東西放在茶幾上，陳于林吃了幾口，放在了桌上。谷南升把東西給院長發去。轉身上樓，去了她的房間。

剛開門，就見到她一只腳大拇指撐在地板上，整條腿已經完全沒了遮蓋，衣服當成了圍脖，被子也蓋不住身體。

谷南升嘆了口氣，給她稍微弄了下睡姿，蓋好被子，倒是有點把她弄醒了，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她哄睡。

做完，又回了樓下，看了一眼只動了兩三口的粥，拿起自己的便當，走到廚房去吃。

“沒事，只是惡心，不會吐。”

谷南升沒走出，開了油煙機。給他發了信息，“只是怕她難受，我才懶得管你。”

陳于林看完信息，笑了一下，還是這么呆了會兒，起身又吃。糯糯的電話打來，想來是問他晚飯的事。

剛接起，糯糯果然問的是晚飯，“回來吃嗎？”

“不來了，正在吃。”

糯糯那邊油煙機的聲音止住，“有應酬啊？”

“不是，大爺家里，中午的一場酒局，半小時……”陳于林下意識抬頭看一眼。“差不多一小時前醒的，現在還暈著，就直接在這吃一頓了，晚點回來。”

糯糯應了一聲，“要來接你嗎？”

“不用，大爺可以喊司機，或者我自己打車過來。”

“糯糯姐？”谷南升聽到兩人的電話內容，把便當留在廚房。

陳于林直接按了免提。

“你要不信，你和他聊？”

“誒！”糯糯連忙制止，那邊谷南升就先一步開口。

“糯糯姐，晚上我親自送陳哥回去。”

陳于林對他招了招手，指了指樓上，谷南升立馬改口。

“那個，嫆嫆喝醉了，相比較陳哥，她更難伺候。所以……”

糯糯那邊遲疑了會兒，發了個視頻邀請過來。

谷南升接起，“你要看哪個？”

“兩個都要。”

谷南升按了轉換，陳于林吃著粥，就著小菜。

“嫆嫆待會兒啊，我上個樓。”

上樓，開門，谷南升把鏡頭對著她，面對她的姿勢，糯糯嘆了口氣。

“行了，查崗完畢，先給她蓋好被子，然后把手機給他，我和他說些事。”

谷南升應了，手機放在過道護欄外的小框子，然后用著外賣繩把手機一起送到樓下。剛好是沙發的位置，陳于林伸手就拿到。

等他招手示意，谷南升把繩子卷回框里，掛在外邊。

兩人在下邊聊家常，谷南升進到房間里，又蓋了一次。隨后就打開角落的折疊椅，坐在床邊。

剛坐下沒幾分鐘，宣嫆又是一個翻身，被子整體往下，谷南升站起身又給拉上。而后想到陳于林說的，去到自己房間，把自己的靠枕拿來，放在她身側。剛放下，她又是一轉身，架在枕頭上，谷南升還是給她蓋好了被子，坐在一邊候著。

半小時過去了，她只是變換了架著的姿勢，沒再把被子從身體移開，反倒是更加往上走。

這下倒是能放心了。

聽著樓下關門聲，谷南升知道是陳于林回去了，和自己的司機發了條信息。他雇的其中一個司機被他安排住在這，主要是方便自己幾人進出。司機收到信息，換了鞋，上電梯時正好就遇到剛下樓的陳于林。

“辛苦你了。”陳于林對他打了個招呼。

“應該的，陳先生，您是回家？”

陳于林點點頭。

“好嘞。”

兩人一起下到地下車庫，司機在電梯門剛踏步出來的那刻就按了開鎖，先一步跑到車邊，開了后車門。

+29

送到了地方，司機就給谷南升發了信息。

知道司機回來之前要加油，谷南升額外給他發了加班費和油費，今晚的事結束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陳于林很早就到了小區外邊，用能量和他傳遞信息。

谷南升直接打電話到保安室，請人幫忙開了門，送到了電梯門前。

陳于林上樓，按了密碼，進了屋，知道他可能才剛醒，就換鞋上樓去了他的房間。

“明明自己有鑰匙，還要我醒來給你開門。”

剛進入，能量傳遞信息就在房間里響起，陳于林看著熟睡還是假寐的他，去陽臺拿了椅子，坐在他面前，同樣也閉上眼，和他用這個對話。

“昨晚壓根就沒帶鑰匙回去，今天那么早來不也是你昨晚喊我的么。”

谷南升睜開眼，開口道：“啥時候，我咋不知道？”

陳于林被嚇一跳，拍著胸口，“不是，咱能別一驚一乍的么，你這能量穩定，我這可不一定，待會兒命喪你家。得，兇殺案現場！”

“哦，那再回去吧。”

說完，谷南升又閉眼躺回。

陳于林被氣樂了，也陪著他一起閉上眼睛，兩人從那邊的語言聊著，雖然尊卑之間語言不同，可因為谷南升從小也得學這些，交流起來，毫不費力。

隨著陳于林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谷南升連忙起身，而此時，他已經睜不開眼了。谷南升喊了兩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體向前傾斜，谷南升將他接住，半抱半拖上了床。

剛處理好，樓下又聽見關門聲。

谷南升連忙出門去看，是涂威。

把房門在外邊用鑰匙鎖上，把鑰匙從門縫里滑進屋內。

下了樓，見他手里提著打包盒，“買了什么？她昨天下午喝了酒，也不知道現在醒沒醒。”

東西拿進廚房，忙活著，“昨天下午喝的酒，現在還沒醒，怕不是直接窒息過去了。”

“半夜醒了，去趟廁所順帶著覓食，然后又回去睡著。”谷南升把一個外賣盒子遞到她面前。“這盒子還在這呢。”

“看樣子，練習過的那些還記得呢。”

谷南升拍了一下涂威的后腦勺，“整得跟個啥一樣。半年前不才和你們出過一次任務，要不是我談判本事大，你們能抓住那個什么國的伯爵，瞅著就跟個紗帽一樣，給點利益就招完了。”

“后邊審訊雷隊審的，照著你那套法子，就是那演技不太行，一驚一乍的，院長在外邊都快笑岔氣了。”

谷南升笑了下，“他那演技，也就那玩意心理素質的不行，換個好點的，誰鳥他。”

東西準備好了，谷南升端著她的那份，上樓。見她已經醒了，就招呼一下跟在后邊的涂威，兩人一起進了房間，把早餐放在陽臺上。

谷南升坐在椅子上，宣嫆背對自己。

“今天要回學校了，不打算去了？”

宣嫆看著自己面前的涂威，“還是你陪我？”

涂威點點頭，把東西放在自己這邊的床頭柜上，蹲在床邊，點頭：“嗯，不喜歡可以換人，或者你自己去。”

“那繼續陪著吧。”

涂威點點頭。

“誒，早餐涼了。”

宣嫆轉身看著滿臉嘲諷意思的谷南升，一只腳伸出去，腳趾戳了戳他的膝蓋，“生氣了？”

谷南升冷哼一聲，閉上眼睛。宣嫆又去戳了兩下，“衣服呢？”

“我房間里，自己去拿。”

“哦。”宣嫆乖乖應了聲，掀開被子就跑到他房間里，拿了衣服又回來，兩人起身離開了房間，等她喊了一聲，才又開門進來，房間沒人，她坐在陽臺吃著那份早餐。

一碗白粥，加了點蝦皮、菜葉，放了點鹽巴，一小盒切片的咸鴨蛋，用勺子舀著正好。再是一份油條，用保溫袋裹著，還有點余溫。

吃完，垃圾拿走，陽臺和房間都開大門窗通風。

三人一起去了樓下，谷南升把兩人送到校門口，就離開了。

宣嫆隨著他上了教學樓，進了唯一一間開門的教室，里邊的同學都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來是哪見過。

跟著他坐了一個角落些的位置，她現在算是一個插班生，前一部分的課程都不在，就有點需要額外安排。

上課鈴響，老師在鈴響時候邁入教室，走上講臺，書本一放，黑板上寫了一行全外語的語句，一個小語種，她看不懂。

“哪一門語言？”宣嫆一手捂著嘴問旁邊的涂威。

涂威搖搖頭，“這老師一天換一課本，誰知道她上哪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