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成一次親?”
姬霜愣了,是啊,他們為什么不能再成一次親呢?當初因為妖的事她被天師抓起來了,成親的事自然不了了之,后來凌彧身死,她也就不再想著成親了。
后來凌彧出現,她竟然也沒想到他們可以按照約定繼續成親。
“好啊,明天我就把我爹他們都接過來,還有我的嫁衣……”姬霜又想到一個問題,“可是我們不需要找人算個好日子嗎?”
凌彧搖頭,“不必,就明日。”
算了好日子也沒什么用,擇日不如撞日,也免得夜長夢多。
既然凌彧說不用,那她也就不糾結了,歡天喜地地沉浸在他們即將成親的喜悅里。她側耳趴在凌彧的胸膛上,而凌彧的手不知何時悄悄摟上了她的腰,兩個人貼得很近。
安靜了一會兒,姬霜又猛地抬起頭,“你說我們剛才說的悄悄話樹伯是不是全都聽到了?”
凌彧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問題,一思索,好像還真有可能。
樹伯似乎有些心虛,姬霜還沒問他他就自己先把樹葉蜷縮起來了。
姬霜哼道:“看來下次我們要是說悄悄話要先找一個沒有成精的樹才行。”
第二天,姬霜把姬明安誠一家人白露都接到了迷霧森林,雖然姬霜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呼,但他們看到那么大的樹,還有林子里的好多妖時都有些不適應。不過好在那些妖都是人形,沒有冒出什么奇怪的尾巴,耳朵之類的嚇唬人。
姬霜拍拍樹伯的樹干對姬明說:“一會兒我們就在這兒拜堂。”
姬明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在哪兒拜都行,只是這樹怎么這么大,這得長多少年啊……
不止姬明,還有安大哥白露他們也是看著樹伯咽了咽口水,顯然對樹伯這種龐然大物的存在也心有余悸。
樹伯伸出了一根樹枝,緩緩落下來將白露纏住提起,懸在半空中。
白露嚇得一動不敢動,安大嫂心也猛地一緊,“姬霜,這……”
“別怕,樹伯不會害人的。”
那根樹枝把白露扭來扭去,就像是在打量人似的。
姬霜挑眉,“樹伯,你認識白露姐姐?”
他只是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不是認識他也沒印象了。
樹伯把白露放了下來,安大嫂立馬扶住她。白露拍著胸口,松了一大口氣。
過了一會兒,姬霜去梳妝,幾乎所有的女眷都來了她這邊,安大嫂給她梳發,白露給她描眉點朱。
小鳥和幾只小妖眼睛發亮地圍在她的嫁衣周圍,“聽說人間女子的嫁衣最是好看,果然是真的!”
姬霜神氣地說:“那當然了,這身衣服安大嫂和白露姐姐一起給我繡了一個多月呢!”
安大嫂和白露的手巧極了,上面的圖案繡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只鳳凰,翅膀大開,尾羽舒展,似隨風飛舞,美麗又大氣。
姬霜突然有些可惜地說:“阿貍怎么還不回來,要是她也在就好了。”
阿貍幫過她不少忙呢。
若螢給安大嫂遞過來鳳冠,在銅鏡里看著她,“沒關系,她早晚會回來的,到時候你請她吃兩杯酒就好了。”
黃昏時分,姬明親手把姬霜交給凌彧,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姬明不舍又滿帶祝福地拍了拍。
姬霜和凌彧一身紅裝攜手走在樹葉鋪滿的地面上,沒有喜樂,沒有眾多賓客,只有寥寥親人朋友,以及他們的真摯祝福。
若螢在一旁高喊:“一拜天地。”
姬明坐在由樹伯用樹枝編織好的藤椅上,看著兩人對著天地一拜。
說真的,他沒想到他還能再見到凌彧,還是以女婿的身份。雖然凌彧死后成仙這件事他一時難以適應,但他適不適應,能不能接受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彧和姬霜終成眷屬了。
在迷霧森林的妖獸的注視下,在姬霜親人的祝福下,凌彧和姬霜拜了天地,但是在拜高堂時,凌彧和姬霜身子都還沒直起來,姬明就突然咳嗽了一聲,猛地突出一口血來。
姬霜嚇了個半死,“怎么了爹?”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吐血了呢?
姬明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么了,本來他還樂呵呵地看著自己的閨女女婿給自己行禮,突然就感覺到一陣胸悶絞痛,一口血就嘔了出來。
不僅如此,他還覺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從腦門直通腳底,讓他渾身麻森森的,身子一軟,就軟倒在地。
“爹!”
“姬叔?”
離他最近的安大哥接住姬明,將他扶起來。
凌彧伸手探查一番姬明的身體,片刻后收手,同時露出懊惱的神情。
“怎么樣?”姬霜急急地問,安大哥等人也一臉焦急。
“是我的疏忽,伯父凡人之軀,受不了仙家跪拜,所以……”
眾人恍然,竟然是這樣。
“那我爹他有沒有危險?”
凌彧搖頭,“性命無礙,只是要多休息幾日,養足氣血便可。”
姬霜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性命無憂就好。
姬明很快就醒了,他對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姬霜他們沒有完成三拜自責不已,姬霜還沒來得及說話,凌彧就先拱了拱手,“伯父千萬不要自責,我和姬霜既已心靈相通,成親也只是為了彌補遺憾,并不是最重要的。相反,是我的疏忽讓您平白遭此一罪,是晚輩對不住您了。”
姬霜猛點頭,埋怨地看著他,“就是就是,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姬明嘆了口氣,“都怪我,都怪我。”
“哎呀爹,你不要說這種話了,又不是你的錯怪你干什么!再說了,我和凌彧都覺得沒什么,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姬明睡下后,凌彧對姬霜說:“伯父雖然是凡人之軀,但我是以女婿的身份誠心跪拜,按理說伯父不應該有如此大的反應……”
他說到這姬霜就明白了,說:“我沒有告訴過你嗎?我不是我跌的親生女兒,我是我爹撿來的。”
凌彧覺得自己無意間戳中了她的傷疤,有些歉意,但看姬霜似乎對這件事已是平常心態,也就不再多問,只是握住她的手,“那你想不想找到你的親生父母?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去找司命幫忙。”
姬霜搖頭,“不必了,不管當初是因為什么我被遺棄,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還是不要互相打擾了。”
凌彧點頭,尊重姬霜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上次成親就沒有如期舉行的原因,這次雖然兩人也有遺憾但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就像凌彧說的,他們既已心靈相通,成親只是一個關系更進一步的儀式,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就好了。
待姬明身體恢復,姬霜便將他們送了回去,并說會經常回來看他們。
凌彧拉著姬霜的手再次坐在秋千架上,“勞駕樹伯了。”
凌彧說完,秋千就開始慢慢搖晃起來了。
那天姬明坐的藤椅還在,上面落了幾片樹葉還有兩只小鳥落在上面。
兩人慢悠悠地晃著,姬霜靠在凌彧肩上,不無可惜地說:“那么好看的嫁衣卻沒讓它好好發揮作用,太可惜了。”
“你既已穿過它,那它便是有用。”
“也對。”姬霜又露出更加可惜地神情,“不過我們都沒洞房花燭,我可聽青樓的姑娘說洞房花燭兩個人干的事可有意思了……”
凌彧紅著耳尖看著她,“你……”
姬霜也仰起頭,她最喜歡凌彧這種明明害羞得想要躲開,卻偏偏倔強地直視她的眼神了。
她又說:“青樓的姑娘們還說,做那件事和心愛的人做才有意思,心愛的人我現在有了,現在好像知道她們說的那件事是什么是啊……”
凌彧耳朵更紅了,他直直地看了嘖嘖可惜的姬霜好一會兒,然后摟著她的腰跳下了秋千。
姬霜的身體好像在空中翻滾了幾圈,然后被人壓在了身下。
凌彧抓著她的肩,身體嚴絲合縫地壓在她身上,“你真的想知道?”
姬霜不知所畏地點點頭,“嗯。”
幾乎是同時,凌彧就俯身咬住了她的嘴唇。
兩個人濕濕糯糯地親了一會兒,凌彧的手就摸向了姬霜的腰帶。
待腰間的束縛突然放松,姬霜睜開眼。
她知道那件事要脫衣服,但是這頭頂的大樹冠卻讓她陷入沉思,這種事情好像要在黑燈瞎火的時候做,這么亮的天,還有樹伯那個大活……樹在場,是不是不大好?
她推了推凌彧,凌彧放開她的唇抬起些身子看著他。
此刻的凌彧已被情.欲浸染,雙眼朦朧而深情,姬霜不由看得呆了,等凌彧再次俯下身的時候繼續扯她的衣服時,姬霜連忙回神又將他推起來。
“怎么了?”
聲音也低沉暗啞了許多,但這次她沒有來得及陶醉,說:“這大白天的,還有樹伯在這,我們是不是要等到晚上,天黑了再繼續?”
凌彧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是愛情讓人昏了頭腦,沒想到他有一天他能干出白日宣淫的事來。
他繼續俯身親姬霜,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再繼續。
待他眼中的欲.望漸漸褪去,他坐起身,將姬霜散開的衣服又一一整理好。
他的耳尖又開始微微泛紅了。
他專心地看著手上的動作,一下都不抬頭,“我已經有幾日沒有回天庭了,應該積攢了一些事情要處理,待我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我再下來看你。”
姬霜突然抓住他的手,“我不想跟你分開,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凌彧手上的動作一頓,“你想上天?“
姬霜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