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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倒霉催的(1)

深夜,寒風呼嘯,亂葬崗到處是一片凄慘蕭肅之色。

一個小小的身子忽然抽搐了下,緩慢地蠕動著起來??吹街茉猸h境,她面露懼怕,一雙小手緊張地在身后劃動著,坐在地上向后退著。

陡然,她摸到一具已經有些冰冷的身子,頓時害怕得大叫起來。

被琳瑯觸碰到的身子忽然動了動,發出痛苦的呻吟。

熟悉得聲音讓琳瑯忘卻了害怕,驚慌中又帶著欣喜撲了過去:“娘,娘——”

沈培培只覺得渾身疼的厲害又格外的冷,她很想就這么沉沉地睡去,耳邊卻有個小女孩不停地哭喊并且晃動著她的身體。她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黑蒙蒙中只能看清面前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啊——”

沈培培驚叫出聲,猛地坐起來,卻忽覺背后一陣痛傳來,險些疼得暈死過去。

“娘,我好害怕……”

琳瑯哭著撲進她的懷中,汲取著寒冬里最后一絲溫暖。

一聲呼喚,好似一個炸雷一樣在沈培培的腦海中炸開。陡地,好多她所沒經歷過的事情一股腦地往她的頭里鉆。沈培培當即覺得頭痛欲裂,雙手抱著頭,發出痛苦的嘶吼。

“娘……”

琳瑯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旁,此刻她覺得娘有些可怕,可她卻依舊寸步不離,守在她的身邊。

瑟瑟冷風吹得琳瑯有些禁受不住,身體傳來的鈍痛讓她有些禁受不住,終于小臉一白,眼睛翻了翻,昏死在了沈培培的身邊。

足足過了三四分鐘,看似短暫,對于沈培培來說卻絕對漫長。她終于消化了那些不屬于她的記憶,同時也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沒想到她堂堂一個名震四方的全能特工,居然穿到了這樣一個人的身上,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格。不過,既然老天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她怎么會讓自己的人生不精彩呢!

唇角掛起一抹冷意,結婚五年從未踏進過她的房門,揮霍了她五年時光之后這時候說休妻,想得美!

被拋棄是吧,她要找回場子,讓拋棄她的人恨不得自插雙目;被陷害是吧,她會一點點的還回去,讓陷害她的人知曉到底什么才是痛苦;被掃地出門是吧,她會一步步登天,讓所謂的名門跪求她回去。

陡然,沈培培怔住了。

既然趙憬騰五年從未和她同房過,那身邊這個小丫頭哪兒來的?那段不屬于她的記憶雖然殘缺,但從未同房這件事情卻清清楚楚。這孩子莫非是趙憬騰和哪個通房生的,一直都是她養著?或者說,是她哪兒收留的亦或是撿來的?

“小鬼,起來,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

喊了一聲琳瑯,沈培培從此刻起,將會正式替代沈琴兒繼續活下去。同時,她也會找尋殘缺記憶中缺少的那一部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身邊的琳瑯并沒有應聲,沈培培蹙眉晃了晃琳瑯,沒想到那小小的身子卻隨著她的動作緩緩地倒了下去。

沈培培大驚,連忙探了一下琳瑯的鼻息,發現尚且有氣,連忙吃力地把琳瑯抱起來。盡管琳瑯只是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孩子,可沈培培這身子卻帶著險些致命的傷,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將懷中琳瑯丟出去。

咬著牙幾近蹣跚地一步步離開了亂葬崗,借著天上繁星辨別了一下方位,沈培培朝著向南方向艱難地走了下去。

身上唯一一件厚衣服被她用來包裹琳瑯,她不想昏迷的琳瑯因著體溫下降而凍死在這寒冷的夜。盡管她和琳瑯沒有什么感情,但好歹是這具身體養了多年的孩子,尤其是沈培培當年執行任務時候受了重傷,無法生育。對于天生就喜歡小孩子的沈培培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琳瑯的出現,倒是多少彌補了她心底的遺憾。

幸運的是,沒走出去多遠,沈培培便看到有人家的出現,她連忙上前敲門,那也是戶老實的人家,見沈培培滿臉焦急說是帶孩子看病錯過了宿頭,絲毫沒有懷疑地把她們二人請了進去,安排妥當。

謝過了熱忱的農戶,沈培培脫下琳瑯身上的衣服一檢查,赫然發現孩子的身上居然有重重的淤青。本只是打算小懲那些人的沈培培這下終于爆了,護短一向是她的特質,而這些人居然對一個小孩子下如此的重手,她就沒法繼續忍了。

向農戶要了點熱水,沈培培小心地為琳瑯擦拭了身子,好在琳瑯沒有發燒,之所以昏了過去,一方面是受到了創傷,一方面則也是連凍帶嚇。

“大嬸,您家里可有白酒和包扎的布?”

處理好琳瑯,把她安頓在暖活活的熱炕頭之后,沈培培才有時間處理自己。

面對農戶疑惑眼神,沈培培不得不撒謊自己母女二人因不識路跌下了山頭,刮傷了身子。

她背后的傷被她很好地隱藏了起來,敲門之前她便已經想到這點,至始至終沒敢讓這家人看到她的后背。那被利器刺傷的傷口那么明顯,一般的謊話是騙不過去的。

好在對方聽聞她的話之后長舒一口氣,并沒有引起懷疑。拿到白酒和包扎的布后沈培培又再三謝過了農戶,這才鎖死了房門。

后背是個不太好處理的地方,從疼痛感上來看,傷口應該很深,否則也不會導致身體的原主因此喪生。用軟布沾了白酒,硬生生地擦拭上去,即便是出任務多次受傷的沈培培也忍不住疼得狠狠地咬住了牙根。

以白酒消毒不讓傷口感染這是最起碼的第一步,暫時控制住傷勢,待到天明離開這里之后卻是一定要趕快找個大夫醫治一下了。否則有可能仇還沒報,笑話還沒看,自己就先掛了。

一直到軟布上再擦拭不到新鮮的血液,沈培培這才費力地把自己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只是那后背鉆心的鈍痛卻讓她整宿沒能合上眼睛。

轉天一大早,沈培培就收獲了兩個好消息,一來是琳瑯總算醒了,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倒也看不出其他不適來。都說小孩子最不會裝病了,剛醒過來的琳瑯就吵著要下地玩,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母親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人了。

第二個好消息便是這里距離京都僅僅剩下不足五里地,如果她們倆路上少耽擱的話,今日傍晚就會回到京都了。

想著即將要進行的復仇計劃,沈培培竟然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許久的高高在上無人敵的寂寞,讓她忽然又找到了人生的樂趣。尤其是……

她的目光溫暖地落在了滿臉不知愁容的琳瑯身上。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但就算是為了琳瑯,她都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在農戶人家用過了早餐,擼下了腕上的鐲子作為酬謝,沈培培牽著琳瑯,帶上農戶贈予的饃饃,朝著京都方向再度出發。

云錦天帶著手下的云家軍疾馳在返京的官道上,一匹匹駿馬在云家軍的操控下宛若一致,行云流水般向前沖著。

盡管心中對下圣旨的那個人充滿了恨意,但皇命難為,他還是要趕回去才是。

鄰近小河的路邊,沈培培拾掇出兩塊干凈的石頭和琳瑯一人一個,吃著發涼的饃饃,數著手里的銀票。

走了一上午,依稀可以看到高聳矗立的城門了,母女二人做著最后的補給。

還好前身身上攜帶了幾張銀票,倒不至于讓二人淪落街頭。

“……暫時先住客棧,然后盡快找個房子租下來,這些錢應該可以維持一段時間……”

沈培培盤算了一下銀票,高高地舉起雙臂,輕輕伸展了一下。這個動作可以緩解一下后背的疼痛,也能稍稍解除一點勞累感。

琳瑯吃了兩口便停下了,在路口兩旁來回跑跳著。只要能跟娘在一起,她就覺得很快樂,盡管這一路有些艱苦。

云錦天縱馬前行,筆直的官道上突現一個小小的身影,他冷眸一瞪,死死地拽住了韁繩,遠遠地便開始減速。

身后的云家軍動作一致,都紛紛拽緊了手中的韁繩,可一路的快速又怎么能說停便停,眼看著馬隊沖到了跟前,云錦天忽然縱身而起,腳踏馬背整個人躍了出去,一把攬起嚇傻了的琳瑯,再度縱身跳到沈培培的身邊。空無一人的駿馬又沖出去很遠,才堪堪停下。

沈培培正沉浸在美好中,突如其來的馬隊她不是沒注意到,可等到注意到的時候為時已晚。如果是以前的身體,她有可能救下琳瑯,但如今這幅本就羸弱的身子加上后背的重傷,讓她僅僅來得及起身,眼前便忽然多出了一個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的男人,男人的手中,撈著小小的琳瑯。

琳瑯后知后覺地害怕起來,哇地一聲哭開了,朝著沈培培咧著嘴喊著:“娘——”

“琳瑯,你沒事兒吧!”沈培培臉色白了白,看琳瑯并無大礙,這才顧得上道謝:“多謝!”

“哼!”

回答她的則是云錦天的一記冷哼,他瞥了一眼面前女子,將手中的琳瑯不客氣地塞進沈培培的懷中。

沈培培一看他說松手就松手,惟恐琳瑯有恙,慌忙伸手去接,卻忘記了手中還捏著銀票。一松手,被沈培培輕飄飄捏在手里的銀票隨風飄了出去。

“哎——”沈培培哎了一聲,轉身要去撿,豈料此刻恰好一陣寒風呼嘯而過,眼見那幾張銀票再度飄飛,緩緩地落到了河里,瞬間就被河水浸濕,變得面目全非。

“我的銀票!”沈培培驚呼一聲,轉身不悅蹙眉瞪著云錦天。

“這位先生,我的銀票被你的馬隊帶起的風吹到了河里去了,一共有三百七十兩,你需要賠償我?!?

面對沈培培的嚴肅,云錦天冷眉一蹙。這個女人說什么?她居然要他賠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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