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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色在背后有意推動，加之當時在現場的確實是有很多人，所以即便撒拉警告又賞賜的威逼利誘一番，等他們回到宮廷，這件事情還是在私下傳開了，成為了公開的秘密。

瑪麗保持著面部微笑，只覺得僵硬的不是她的微笑，而是她的臉面！

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議論這件事情，但是每當瑪麗遇到別人，總覺得對方的視線里帶著隱隱的嘲笑憐憫。

憐憫她干什么？

做錯事的是撒拉，為什么不去譴責他？

……

存月殿。

或許是中藥加上猛地動用力量的緣故，廿色現在的身體還有些虛弱。

雖然不至于一步三喘，但是也差不多，是走幾步就會疲乏的程度。

喝完了薇薇安送來的補藥，廿色連忙去吃幾顆葡萄壓一壓那奇怪的味道。

動作不變神情自若，廿色突然問道：“度空呢？”

“度空先生在隔壁。”薇薇安問道：“要喊他過來嗎？”

這幾天廿色需要養身體，多少有些無所事事，于是度空就忙起來了，準備各種故事。

薇薇安跟莉莉知道了殿下對待度空不同的原因，態度也算是好了些。

廿色點頭。

度空過來時，手里還拿著自制的書籍。

說是書其實也不完全，就是他自己寫下來的東西，為了方便，經過了整理。

廿色只是在他進來時挪了挪視線，然后就閉目養神。

度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沒有多問，習慣性地翻開手里的書冊。

薇薇安跟莉莉已經退了出去，房間內就剩下兩個人。

藥里加了些緩解疲勞的東西，那種疲乏感散去，困倦感也隨之襲來。

但廿色剛醒來沒多久。

她睜了睜眼，為了凝聚注意力，把目光放在了度空臉上。

漸漸地，專注只匯集成一點，廿色只能看到那兩瓣薄唇一張一合，耳邊卻似喪失聽覺了一樣，聽不到他在說些什么。

素白纖細的指尖蜷了蜷，似乎是想在虛空之中抓住什么，但最終只握住了一團空氣，無從察覺，捉住了也只能任其消散在手心。

聲音逐漸晦澀，度空唇中的詞句都有些卡頓，然而另一個人卻無從察覺。

直到對方的身體靠近，度空終究是遏制不住，停下來了。

“殿下……？”

“度空，這幾天，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好看？”

她聲音很輕，飄起來，又散在空氣中，滲入呼吸。

心臟猛烈地溢出灼熱的生機，一直燒到喉嚨，燙到舌尖。

他聽到自己答：“只有殿下一個人，這樣說。”

明明不該記得的，可是度空大腦里清晰地浮現出那一天的對話：

——‘度空，有人沒人說過，你長的好好看。’

——‘殿下，你是第一個這樣夸贊我的。’

——‘那你想一直被夸嗎？’

“所以你感覺怎么樣？想一直被夸嗎？”

灼熱的一團砰地炸開，眼前都是璀璨的火光，在空氣中綻放又湮滅，最終殊途同歸一般，融入進空氣中，再次被他吞進喉嚨。

還是燙的，于是聲音被灼燒得沙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