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悠了兩圈，讓原本身體虛弱的顧青出了一身汗，沖了個涼水澡后又美美地吃了一大碗燉魚后，就倒到床上瞇了一會。

“叮鈴鈴！”

晚上八點半，顧青被自己定的鬧鐘叫醒。

收拾一番，又吃了點東西墊了墊有些餓了的肚子，這才慢吞吞的下樓，向不遠處的學校走去。

來到第二小學門口，借著昏暗的路燈，就看到了身穿黑色運動服的林雪。

和穿警察制服相比，黑色運動服貼身，更能將其凹凸有致的曲線完美的呈現出來。

只可惜是晚上，路燈昏暗，看不真切。

但就是這種朦朧美，將肌膚雪白的林雪襯托的更加動人，讓連女朋友都沒有談過的單身狗顧青看得雙眼放光。

在這黑夜中，尤其明顯。

林雪原本對異性的目光都已經可以做到習以為常，但見白天還對自己不屑一顧的顧青，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但嘴上卻是不饒人道：

“看什么看！”

她看過顧青的檔案，孤兒，單身，又因為得了癌癥欠了一屁股債，只有三五年可活，這樣的情況，讓一向認為自己心腸很硬的林雪都有些動了惻隱之心。

只是她冷聲冷氣的說話習慣了，特別是對顧青，這個有人撐腰，讓她有些下不來臺的家伙，怎么都溫和不起來。

“就你一個人？”

兩次報警都是四個警察，這次就林雪一個警察，顧青不免有些疑問。

“你以為警察都閑的沒事啊！都在局里調查下午發現的五具尸骨，等這邊確定發現后，再喊人也不遲。”

話雖如此說，但卻是給人一種不怎么信任的感覺。

對此顧青倒是可以理解，就是他從小就是孤兒，對這種有些不信任的行為尤其敏感。

見顧青又變回了白天那個保持距離的態度后，林雪眉頭微皺，這才當先一馬當先走進了學校。

不過，林雪讓門衛開門時，并沒有說自己是警察，而是說來找校長，約好的。

等穿過大門，走了過一條三十多米的馬路后，兩人這才來到小學的主教學樓前面。

那里，正好有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四十多歲，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林警官？”

“周校長，我是林雪，這么晚來學校麻煩你了！”

林雪面帶微笑，聲音溫和，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一旁跟著的顧青有些不適。

這不禁讓他心想：難道自己和面前這個溫文爾雅的中年校長，有這么大的差距？

“配合警察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況且林警官處處為學校考慮，我這個校長也不能不識好歹。”

周校長不知道是不是和學生相處慣了，說話聲音十分溫和，連帶著顧青這個看他有些不怎么順眼的人也挑不出一點問題。

“這位是林警官的同事？”

和林雪打完招呼后，周校長還沒有冷落林雪測后方的顧青。

“他……算是我半個同事吧！協助警察破案。”

林雪不只是是哪根筋搭錯了，提到顧青時，腦海中不自覺的就回想起一些不好的印象，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變了味道。

“哦，了解……大晚上還得工作，帶著男朋友來也正常。”

不過，對于林雪的解釋周校長好像是理解錯了，認為兩人是鬧別扭的小情侶。

“周校長，不是你想想的那樣，我們真的不是什么男女朋友，而是純粹的警察和協助的關系。”

林雪沒想到他羨慕的文人還有這樣八卦的一面，有些臉色微紅的解釋。

“了解，林警官，我也是過來人，我也年青過。”

沒想到卻越描越黑，直接導致林雪放棄了解釋，反正大家也可能只是一面之緣，如果沒有發現尸骨，以后見面的機會渺茫，就沒有繼續爭辯。

不過看著自己身后的顧青也跟著傻笑，就沒好氣的踢了一下對方的小腿，看其疼的齜牙咧嘴，心里的這口氣才順了。

但這一幕在周校長眼中，卻成了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之后，就開始了今天的正事，顧青帶著林雪和周校長來到了他發現異常的地方，是一處教學樓身后的和圍墻的夾角。

不遠處就是對方垃圾的垃圾堆，即便是到了晚上相對涼爽的天氣，也在持續散發著難聞的臭味。

所以，三人到了這里，都不由得捂上了鼻子。

估計如果熏得時間長了，衣服和身上都得有臭味殘留。

想到這里，林雪便冷眼掃了一下顧青，心想：如果有發現還好，沒有發現肯定讓他好看。

如果是換作以前，相對敏感的顧青肯定有所察覺。

可是現在他正身處在一股寒冷之中，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冒起了一層，根本沒有精力來關注其他。

“哈欠~”

即便他加了一件外套，也沒有絲毫作用，就好像是他光著身子一般。

“林警官，就是這里了。”

顧青跺了跺腳，對林雪說完后，就躲瘟神似的想旁邊快走了幾步，走出他剛才站的地方方圓兩三米的區域后，四五米的區域后才恢復正常。

林雪作為警察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對人行為的觀察是必修課，剛剛顧青的表現當然逃不過她的雙眼，也不由得認真起來。

看了看顧青剛剛腳下那塊長滿雜草的空地，臉色重新變冷的同時，對著一旁的周校長開口說道：

“周校長，麻煩幫忙找兩把鐵鍬來，挖開看看這地下有什么！”

雖然周校長不管是從社會地位還是從屬關系上，都不是林雪所能指使動的，還是這周命令的語氣。

可是周校長好像是沒有察覺到林雪的語氣一般，竟然絲毫都沒有反駁的轉身去拿鐵鍬了。

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的顧青才察覺到了他面前這個溫文儒雅的周校長不簡單。

看著其越走越遠的，逐漸和黑夜融為一體的背影，竟然讓他有些看不透起來。

心想：“能成為校長的人，肯定不簡單。”

就像顧青身邊的劉老一般，平時跟個退休老大爺一樣，喝茶聊天下象棋，哪能想到突然就變成了堂堂警察局分局局長的老領導，這是之前的顧青所無法想象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