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進的她腹部的人正是原來的那位老者，姬虞咬著牙，吞下了喉嚨上涌來的腥甜的血液。

一掌拍向老者的頭部，想要他魂飛魄散。

可在最后關頭她的手被抓住了，姬虞抬頭看向溫寒江，眼中是受傷，冷冷地問：“你想要我死？”

溫寒江低著頭，不敢看姬虞的眼神。

姬虞冷冷一笑，眼中帶著諷刺，說：“三天前你對我說以后我有你了，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僅僅只是三天，你先是在背后給了我一掌，背叛我，后又握著我的手去保護想要害我命的人。

溫寒江，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放手?！?

溫寒江的手指一顫，他心里清楚姬虞說的是真的。

溫寒江看著老者握著劍的手和滄桑的面容，以及他眼中的祈求和對生的渴望。

“掌門，千萬不要被此女迷惑?！?

“是啊，掌門現在正是除了她的大好時機?！?

一眾弟子身受重傷，連動的力氣都沒有，卻依舊紛紛勸阻掌門殺了姬虞。

溫寒江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他低著頭，聲音大的幾乎聽不出情緒，可他的心臟卻要痛得都窒息了。

“姬虞，我不能讓你殺了他，他和我的師傅師一樣一直照顧著我，像我的父親一樣?！?

姬虞用手遮著眼睛，苦笑一聲。

她猛然伸手拔出了插進身體里的劍，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溫熱的鮮血灑到了她的手上，黏糊糊的。

口中的血液再也吞不下去，直接噴在了溫寒江的臉色。

溫寒江感受著臉上還熱著的血，心里抽痛地如宛被螞蟻一點一點的啃食，他忍下眼中的酸澀感。

這是他最愛的人呢。

卻被他親手所傷。

姬虞用那只帶血的手拉下溫寒江握著她手腕的手，這一拉她和溫寒江從此恩斷義絕，再無關系。

溫寒江蜷縮著手指，看著那鮮紅的裙子，都分不清到底是裙子紅還是血紅，他想要挽留姬虞，心里卻已經清楚自己沒資格了。

最終他垂下了手，眼睜睜的看著姬虞一瘸一拐地離開。

溫寒江萬萬沒想到這一離開就是永別。

*

溫寒江將自己鎖在宮殿里，誰都不見，就連之前的那個老者也不見。

宮殿里隨處可見的都是酒壇，整個宮殿里也都是酒味精味。

姬虞身負重傷，離開第一宗門后在路上就遇到了其他三界的埋伏，她被反復虐殺而死。

溫寒江眼底青黑，眼中渾渾噩噩的，他看著自己那只傷害姬虞的手。

那只手不停地顫抖，他似乎還能夠感覺到姬虞的血液停留在上面的溫度。

無數次的夜晚溫寒江都在睡夢中被驚醒。

自從姬虞死后溫寒江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對姬虞出手，那么姬虞是不是就不會死？以姬虞的實力即使面對三界的埋伏也能夠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姬虞就不會死了吧。

溫寒江的心臟麻木地抽痛著，他喝下一壇酒，諷刺的嘲笑著自己。

原來自己還會痛的。

說是姬虞死在其他三界的埋伏，但真正殺了她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