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峰之后就是百步云梯,經(jīng)百步云梯而到一線天。
因為蓮花峰比較高的原因,所以走百步云梯是下行,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加之百步云梯的每一層臺階之間都很是陡峭,所以江白三人走的很小心也很慢。
百步云梯不負(fù)“云梯”之名,周遭都是飄渺的云氣,像是被風(fēng)吹薄的棉花糖一樣,手微微一揮,肉眼可見的白色云氣便也跟著蕩漾起來,很有意思。
江白走在沈璇樂和蘇染月的身后,手悄咪咪地抬起,像是額頭上有什么東西,要去抓一下,但每當(dāng)手伸到額頭下面一點點的地方,江白又會突然放下,然后手帶起的風(fēng)就會吹散兩邊的云氣,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透明。
就這么一個簡單到爆炸,還顯得有些弱智的動作,江白卻是反反復(fù)復(fù)地做,不僅一點都不厭倦,好像還有點“樂此不疲”的樣子。
“哥,你在干什么呢?”沈璇樂突然回頭,看著江白的動作,好奇問道。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江白被沈璇樂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就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沒什么,沒什么……”
江白有些“驚魂未定”地回道,“我就是擦擦汗,對,擦擦汗……你突然轉(zhuǎn)頭干嘛,會嚇?biāo)廊说闹恢馈业囊馑际钦f你突然停下來,我萬一撞到你身上一起滾下去了怎么辦。”
“哦。”
沈璇樂被江白這么一說,也有點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小小地應(yīng)了一聲,主動地往后跳了一步走到江白的身側(cè),晃著小腦袋,繼續(xù)好奇地問道,
“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但是哥,我怎么看你的臉色不太對勁,嗯……怎么感覺你好像有點心虛?”
江白頗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裝模作樣地在額頭上擦了擦,面色不改,淡淡回道,
“我有什么好心虛的,你想多了。”
沈璇樂目光狐疑地在江白臉上轉(zhuǎn)著圈,半信半疑道,
“真的?但是哥你要是不心虛的話,嗯……應(yīng)該冷笑一聲,用一種很欠揍的語氣來懟我,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解釋……我還是感覺哥你是在心虛……”
江白聞言有一種想“吐血”的沖動,這是什么“妹妹”啊,他承認(rèn)他有“懟”過沈璇樂兩次,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很“關(guān)愛”自己這個妹妹的好不好,怎么在沈璇樂嘴里,他就是一個只知道欺負(fù)妹妹的“壞哥哥”。
沒好氣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動找罵的……你突然回頭跟我說話有什么事?”
江白不想在他有沒有心虛這個問題上和沈璇樂過多糾纏,畢竟他也確實是心虛了。
“沒事啊,我就是好幾次扭頭都看到哥你一只手抬起又放下,在云氣里揮來揮去的,有點好奇哥你在干嘛而已。”
江白:“……”
他能說他是在想象自己是絕世的劍客,每一劍都能劈開云海,只手可摘白云,飄逸而又強(qiáng)大嗎?
這么說還不得被沈璇樂笑死,嘲笑一輩子的那種!
咳嗽了一下,江白盡量保持著鎮(zhèn)定自若,不讓沈璇樂看出破綻,
“就是擦擦汗而已,這里的水汽有點多,黏在額頭上很難受……你小心點看著路,別問那么多有的沒的,小心等會滾下去。”
“哦哦。”
沈璇樂低頭看路,聲音清脆,
“我還以為哥你也覺得手揮來揮去,然后帶動旁邊的云氣很有意思。”
“我看旁邊有個小孩的手一直在半空中揮來揮去,還以為哥你和他一樣呢。”
江白腳下一滑,是真的腳下一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次是真的擦汗,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會和小孩一樣……你竟然這么想你哥我,作為我最好的妹妹你竟然這么不了解我,我對你很失望。”
江白說到一半,想起沈璇樂剛剛說的,決定倒打一耙。
沈璇樂不疑有他,哼哼道,
“在我眼里哥你的智商和小孩也差不多……算了,我還是去找染月姐吧,和哥你說話沒意思~”
說完,沈璇樂就快步走了兩步,追上前面一級臺階的蘇染月,留下江白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
走完百步云梯,再往前走一會,就是一線天。
兩邊的山谷高聳,兩壁夾峙,只留狹窄的一線。
天光從這一線中撒下,在地上的石梯路上留下一道光痕。
一線天上的石梯路極窄,三人依次而行都有些勉強(qiáng),身體會時不時與旁邊的兩側(cè)山壁相觸碰,走起來很是費(fèi)勁,不如之前的那些石板路好走。
三人一連踏過了數(shù)十個臺階,都有些體力不支地停下來微微喘氣。
江白微微彎腰撐著自己的膝蓋休息了一會后,突然有點作死地轉(zhuǎn)身往下看了看。
不看還好,一看頓時雙腿發(fā)軟,心驚膽跳。
石階陡峭地豎成一線,看不到盡頭,好像下面就是無底深淵,最為關(guān)鍵的是周圍的狹小緊迫之感,給人一種一旦腳滑就沒人能救得了你的感覺,很是讓人毛骨悚然。
三人休息完之后再行片刻,便來到了一線天的中間位置,抬頭就能看到一塊卡到兩側(cè)山壁中間的巨石。
江白對準(zhǔn)那塊巨石按下相機(jī),有點感慨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塊巨石竟然恰恰好地就卡在兩塊石壁中間,數(shù)十年不掉,當(dāng)真給人一種“粗獷”之中的“精致”感。
三人再復(fù)行數(shù)十個階梯,豁然開朗,抬頭可見藍(lán)天在上,低頭可看白云在下,絕壁之上還可見簇簇的青松。
江白對著不遠(yuǎn)處那座形似“鰲魚”的山峰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嘖嘖稱奇,沒看過之前,他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山峰能長成“鰲魚”狀。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
沈璇樂突然蹦起來歡快地道,
“我知道這座鰲魚峰的神話故事,我在網(wǎng)上看到過。”
“嗯,我也知道,不過我看到過兩個版本的故事,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蘇染月也道。
江白微微一愣,他怎么一個也不知道,網(wǎng)上的攻略里也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