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俞想了一晚,覺得俱樂部之所以剔除他,戰隊失利可能僅是一個誘因,其真正的原因,可能有兩個,一個是他合同方面的問題。去年,俱樂部老董說今年將會給他提20%的固定薪水,10%的獎金,可今年可能是看到戰隊成績下滑,俱樂部不僅沒有給他提薪,反而是要求他自動降低20%的固定薪水,30%的獎金。對于俱樂部的這種要求,葉俞自然是不愿。與俱樂部老董洽談了幾次,可談來談去,俱樂部方面最后提出要收回他的個人肖像權。
個人肖像權,這是葉俞在戰隊專享的特權,其他的隊員都沒有。畢竟,戰隊之所以有現在的成績,全是他帶出來的。以前的戰隊,僅是國內一支二流戰隊,可在他加入后,經過兩年的拼搏與沉洗,戰隊已然凌躍為國內三大強隊之一。
為了感謝他的貢獻,同時也為了安撫他繼續待在隊里,所以俱樂部特別給予了他個人肖像權。別看這僅是一個個人肖像權,其價值成分,比選手的固定薪水和獎金都要高。要知道,如果你沒有個人肖像權,那代言產品所獲得的代言費,就不是你的,而且,你也沒有獨自去代言別人產品的權力。
選手的肖像權,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個人肖像權,一個則是戰隊肖像權。如果你沒有個人肖像權,那么如果戰隊讓你去代言某產品,一般都是按照戰隊肖像權來給你分紅。不過,這戰隊肖像權的分紅,是很少很少的。
聽得俱樂部老董說要收回自己的個人肖像權,葉俞當然不同意,為此跟俱樂部高層理論了很多次,其中好幾次還鬧出了些很不愉快的事情。可能就是這樣,最終惹惱了俱樂部高層,從而產生將他清理掉的想法。
第二個原因,是他與教練的問題。新來的教練不知是為了要彰顯自己的權威,還是看他不順眼,一直向俱樂部方面提出要重選戰隊隊長的請求。葉俞雖然對戰隊隊長什么的不是很看重,可他很不爽教練這種輕視他的舉態。為此,兩人在隊內發生了幾次爭執。如果是平常,像葉俞這等核心選手,俱樂部一定會偏幫他,可奈何,新來的教練不是普通的教練,而是俱樂部的小股東。
合同談不妥,與股東教練不對付,于是乎,剔除他,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早上醒來,偏頭發現曾藝君還在酣然香睡著,左手單抱在他胸口上,腦袋微微枕靠在他的肩頭,一張清秀麗雅的臉兒泛起點點紅暈,也不知道在做著什么美夢。
出租房里就一張大床,沙發什么的,葉俞前兩天全賤賣了,昨晚他是想睡地板,讓曾藝君單獨睡床上的,可曾藝君卻是硬拉著他上床睡。
對于曾藝君這個寶貝表妹,葉俞心中自然產生不出任何異樣情緒,兩人昨晚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輕輕地拿開曾藝君的左手,葉俞剛想悄悄起身,就聽曾藝君輕嗯了一聲,很快地,一雙美麗而又迷蒙的眸子緩緩睜起,一看到葉俞,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往自己下方看去。
知道對方心里想的是什么,葉俞心中好氣又好笑,可嘴里卻沒有說出來,假裝沒看見道:“醒了?”
“嗯!”曾藝君微微夾緊起雙腿,低低地輕應了一聲,一張清新麗雅的俏臉紅得像是火燒一般。
“我去給你買早餐!”望著嬌羞無限的人兒,葉俞也沒想太多,淡笑著起身道。
曾藝君點了點頭,可能是感受到自己的臉頰燙紅得厲害,趕緊用纖手捂住。
也沒有去取笑對方,葉俞拿了件長袖外套就走出去。
洗刷完畢,跟仍躲在睡房里的曾藝君說了一聲,葉俞就開門出去。
且在他前腳出門,曾藝君就從睡房門側探出個腦袋來,左右四顧了一下,沒見有人,立馬往衛生間快步跑入。
走下樓,發現小區外邊站有兩個記者,葉俞就往側門的方向走去。
買了早餐回來,看見曾藝君拿了本小說在客廳看,葉俞將早餐放在臺面,問道:“小君,你什么時候回去?”
“你這么急著趕我走干嘛?”合起手中的小說,曾藝君抬頭白了葉俞一眼,樣兒竟然有著一種嫵媚。
“誰趕你走了?”葉俞從早餐袋里取出個包子遞給曾藝君,又問道,“你們什么時候開學?”
“我不讀了!”接過包子,曾藝君像是賭氣的說道。
“你要是不讀,小姑不剝了你皮!”葉俞笑然道。小姑就曾藝君這個女兒,對她的要求自然很高。當然,曾藝君本人也很爭氣,今年考上了國內的重點大學,成為了他們一家人的驕傲。
葉俞當年也考上了省內的重點大學,可小姑以沒錢為由,并沒有讓他念,這多少讓他有點遺憾。不過,上天就是如此,如果當初他能讀大學,可能就不會進入電競圈,更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剝就剝!”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曾藝君抿了抿嬌紅滴艷的薄唇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抬頭望向葉俞:“表哥,你恨媽媽嗎?當初你也考上了大學,可媽媽卻沒有讓你去讀!”
“說什么傻話呢!”葉俞伸手在曾藝君的秀額上彈了一下,微笑道,“如果我當初去讀,現在誰養你呢?”
葉俞的姑父是農民出身,家里一直很拮據,也就是后來轉賣了一片土地,才賺了些錢,可賺的錢還沒捂熱,就被他姑父炒股輸掉了,同時還欠了人家一屁股債。葉俞的小姑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人,平常在家里除了跟人家打打麻將外,幾乎不做任何事情,更不去找正當工作。所以,這些年一直是葉俞在外打工給家里做補貼,同時供曾藝君讀書上學。
葉俞也是一個運氣好的人,初入社會,他就跟到了一個好老板,對他非常關照。偶然的機會,他又被電競俱樂部邀請進入職業戰隊,一路成長為國內最為頂尖的職業選手。
“表哥!”曾藝君突然回頭看向葉俞,眼睛紅紅地。
“你又怎么了?吃個包子都能吃出個紅眼病來!”葉俞滿是愛憐道。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太沒用,你一定不會這么辛苦!”曾藝君低頭道,眼眶噙滿淚水。
“傻妮子,你今天是哪里不對勁了呢?怎么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葉俞笑著在曾藝君的頭上抓揉了幾下。
“臭表哥,我才剛梳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