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鳶用力眨眼表示她明白了。
待趙云翊松開手,她壓低嗓音,「不叫,好像也不對啊?!?
她記得之前偷聽別人洞房,不是安安靜靜,有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具體她也說不清。
而且那些不可描述的話本子里,寫到這種時候,都有些聲響的形容。
「你會叫?」
劉知鳶用力搖頭,她不會!
記憶里那嚶嚶嚶糯糯糯的嬌羞聲音,完全不符合她紈绔王爺的形象。
趙云翊嗤笑一聲,突然覺得他自己蠢死了。
之前他怎么會以為她已嫁作人婦,還有了身孕?
一定是被劉知鳶這臭丫頭氣到的。
「你笑什么?」劉知鳶很是不滿,「難道你知道?」
「本王亦不知?!冠w云翊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他拉著劉知鳶的手往他腹部摸去,「要同本王一起試試嗎?」
劉知鳶被趙云翊牽著手,羊脂玉般圓潤的手輕輕的滑過他的腹部。
趙云翊呼吸漸漸加深,不管他試多少次,只要這丫頭一撩撥,他的身體便會為之戰栗、興奮。
身體內所有被壓抑的欲望都在喧鬧。
她是點開他欲望的鑰匙,至今為止,唯一的鑰匙。
「對本王的身體滿意嗎?」
曖昧的紅色從劉知鳶的耳朵開始蔓延,一點一點浸染上她的俏麗的容顏。
劉知鳶覺得渾身燒得慌,下意識的點頭,隨即發現不對勁。
趙云翊這狗一定又在玩什么陰謀,不然為何猛的像是變了一個人,騷里騷氣的!
就在這時,一股暖流自她鼻孔流出。
劉知鳶馬上捂住她的鼻子。
簡直是丟人至極!
這個時候她怎么能又流鼻血!
老天爺是想讓她這輩子所有的臉面都在黎國丟盡嗎?
「看來王妃很滿意本王的肉體?!?
劉知鳶堅決不承認她是被男色所惑!
「我這是虛不受補!之前朱太醫開得藥太補血了!我補過頭了!」
趙云翊實在是沒忍住,笑聲自他嘴角溢出,這丫頭,實在是太逗了。
劉知鳶的右手食指輕輕在他眉間滑過,「你笑起來真好看,你應該常笑笑。」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寒光刺破靜謐的夜,直向床鋪襲來。
二人互看一眼,默契的將棉被甩向殺手。
「快來人!有刺客!」劉知鳶扯著嗓子大聲叫喚,「快來人!有刺客!」
平昌王安排的死士埋伏在暗處,心中暗道奇怪。
難道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刺客?
他們按兵不動,注意力全都在刺客的身上,但凡靖王有生命之危,哪怕是豁出他們性命,也要護住靖王。
趙云翊自幼練武,身手不差,但是在刺客面前,還是稍遜一籌。
劉知鳶徒手加入戰局,她的擅用長槍,并不擅長近身搏擊。
但是自幼教導她武功的師父,也是個狠人。
教他們近身搏斗的時候,是根據人體穴位來,哪里致命打哪里。
如果此刻劉知鳶手里有兵器,那這殺手也許早就喪命。
現在徒手,她也只能靠天生大力,震麻他的穴位。
而且,很快趙云翊便發現。
這刺客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劉知鳶。
和刺客打得難舍難分的劉知鳶也發現了這一點。
「誰派你來的?為何要殺我?」劉知鳶皺眉,她自打離開京都城后,就沒有向外人透漏過她的真實身份。
到底是誰要殺她?
是因為趙云翊才想殺她?
還是因為她的身份?
「你師父是誰?」
咦?
劉知鳶明亮的大眼露出疑惑,她開口問這刺客時,只是隨便問問,沒想過這刺客會開口說話。
誰知道……
他居然開口,還反問她?
難道是認識師父?
「不知道,姨母隨手救了他一命,他留在我們家教了我們三年近身搏斗術。」
本是招招奪命的刺客,漸漸放緩了攻勢,似是在和劉知鳶對招,好像還有提點她武功的意向。
「靖王!」宮中禁衛終于敢來,「微臣護駕來遲。」
刺客這才虛晃一招,往黑暗之中逃匿。
趙云翊臉色暗沉,腳步虛晃,著急往劉知鳶所站處而去,「受傷了嗎?」
「我沒事?!箘⒅S察覺到趙云翊暗暗往她手里塞了個東西,她不著痕跡的收下。
視線落在他的腰腹處,一片暗紅,驚呼一聲,「快傳太醫!」
「靖王受傷了!」
是個狠人啊!
刺客沒刺傷他。
自己刺傷自己。
趙云翊看出了剛才那刺客的變化,心里有諸多疑問,奈何現在不是時機開口詢問劉知鳶。
沒多久朱太醫就被請進宮,原已歇下的皇上、皇后也被驚動,匆匆趕來。
皇后在知曉靖王只是皮肉外傷,并無性命之憂,交待了劉知鳶好好照顧靖王,便回去了。
倒是皇上,滿眸擔憂,對著趙云翊噓寒問暖。
只差拍著胸脯對趙云翊對天起誓,這刺客不是他派的。
皇上一直守著趙云翊,直到天明上早朝才匆匆離去。
見到皇上走了,劉知鳶才收起臉上的假笑,瞪著躺在床上,唇色白慘慘的趙云翊,「一定得這樣?」
「你和那刺客怎么回事?」
劉知鳶據實以告,「他好像認識教我近身搏擊的師父?!?
「你這般是為了給皇上壓力,逼他立你為太子?」
趙云翊沒有回答她,臉色晦澀不明,往門外看著。
太子之位……
他根本不在意。
可為了拿回屬于父皇、兄長的東西,哪怕他再不想,也會隱忍克制。
他會奪回屬于兄長、父皇的一切。
然后……全燒了!
劉知鳶對黎國朝政知曉不多,但她明白一個道理。
三六九先到手。
如果,太子之位,暫時拿不到。
不該儲備實力,再厚積薄發嗎?
「你的謀士們除了讓你奪太子之位,沒有提出其他可行辦法?」
「其他可行辦法?」趙云翊挑眉,「還有其他辦法能奪回皇位?」
「為何一定要奪回皇位呢?」
劉知鳶側頭,道出心中疑惑「你本就是先皇血脈,皇位需要一個雀占鳩巢者傳給你?實力雄厚時,你與他分庭抗禮不就行了?」
劉知鳶的話讓趙云翊茅塞頓開。
他們此前一直被「太子之位」、「繼承皇位」所禁錮,倒是忘了,他本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如今缺的、最根本的是與新帝一較高下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