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世子不嫌車廂狹小,就請上來吧!”
梅長蘇溫潤柔雅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
“當然不會。”蕭景陽說著就翻身上了車,在進車廂的時候,對著身后騎著高馬的二人說道:
“那我可真得好好學習一番了。”
說完就走了進去。
“回府!”蕭景睿笑著點頭,然后看向不遠處的城門說道。
一行車隊便進了這座金陵城。
“殊哥!”
梅長蘇坐在主位上,蕭景陽坐在側位對著他說道。
“唉!”梅長蘇輕嘆一聲,盡量壓低聲音說道:
“以后在外面咱們兩個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一個紀王世子和一個江湖布衣走的太近,可沒有什么道理。”
“嗯!”蕭景陽點點頭。
他知道梅長蘇其實是在側面告訴自己,今天自己不應該過來的。
對于以后的事情,哪怕走錯一步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必須得小心謹慎,所有的一切都要千算萬算。
“算了!你與景睿,豫津二人的聚會我還是去參加吧!后面我們再有接觸的話,剛好也可以用一點來解釋?!?
“嗯!”蕭景陽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默默的聽從他的安排。
畢竟現在不是電視劇,而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大梁王朝,真實的世界。
一步錯,步步錯。
死亡那可是真實存在的,不可能像電視里那么輕松。
梅長蘇籌劃十年,他當然更清楚該怎么安排為好,自己就不要以一種先知先覺的身份亂插手了。
萬一因為自己的狂妄自大,導致有人料到了些什么?或者說出現了什么差錯?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不要小看了這個世界里的土著人們他們的思維以及智商,穿越者最多也就是知道一些未來沒有自己的時候會發生的事情,如果因為自己這個全新的存在讓他們多想了一些,從而造成了新的結局呢?
不可控,可就不好了,而且更加沒有必要。
而且咱也不是穿越之后,智商就直接秒變諸葛亮徐庶,搞這些還是交給他們這種專業人士吧!
反正自己現在熙陽決也練得不錯,后面和飛流一起,幫他把病治好就行了。
大概半個小時后
“護國柱石?!泵烽L蘇站在一塊巨大的石碑前看著上面刻下的這幾個字,眼神中雖然含著恨意,語氣上卻帶著一些驚訝。
注意到蕭景睿慢慢朝自己走過來,梅長蘇眼神一變,露出了極為欣賞的神色。
“不愧是寧國侯府啊!這幾個字都是皇上御筆親題的?!?
蕭景睿也看向了這個石碑,眼神都滿是驕傲與自豪。
“父親戎馬半生,為國征戰多年,故而得到陛下這般恩賜。”
“是啊!”梅長蘇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眼神也變得尖銳了一些。
“謝侯爺的軍功,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蕭景睿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因為身邊的梅長蘇在夸贊自己的父親。
只是單純的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父親應該在書房?!笔捑邦^D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寧國侯府,隨即說道:
“蘇兄,請!”
“景睿!”梅長蘇轉身叫住了,已經前行兩步的蕭景睿。
走上前來到他的身邊后接著說道:
“我此次來京城養病,以普通江湖人的身份,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我現在化名蘇哲,你稱呼的時候可別疏忽了。”
“蘇兄放心,這個我記得?!笔捑邦χ烽L蘇保證道。
妙音坊
剛剛中途的時候蕭景陽便從東街下了車,一路前往來到了妙音坊。
妙音坊是江左盟在金陵的落腳點,當然更多的是一個聽音取悅,貴族風流的聆音之地。
有很多的王公貴族,富家公子,都喜歡來這里聽琴賞樂。
蕭景陽他老爹更是這個地方的???,曾經甚至想要花錢買下來。
可惜這個事情,被自己老媽給強硬的否決掉了。
紀王妃其實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做一個悠閑的王爺,哪怕平時胡鬧一些,都比丟掉性命要強。
可是咱就是說也不能做的太過分,要不然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所以紀王平常也就是聽個樂,賞個曲什么的。
不過這種日子還是很瀟灑的。
蕭景陽有的時候也跟著自己的父親來這里聽聽音樂,當然主要是自己故意想要跟來。
妙音坊的主事之人名叫十三先生,乃是林府舊人蕭景陽在很小的時候在林府游玩做客時曾經見過。
再加上后面去了江左重新遇見的梅長蘇,不顧勸告的加入了這場復仇申冤的計劃之中。
梅長蘇也就通知了妙音坊,自己的可靠性。
這也就是為什么妙音坊會給蕭景陽提供消息的原因了。
當然這個地方也是蕭景陽和言豫津平常聚會的地方,這里雖然聽曲,但美食也是一絕的。
既然要請客,當然是來這里最好。
“十三先生!”
蕭景陽來到妙音坊三樓的一個房間,里面是一位有些年邁,穿著布衣正坐在桌前好像寫著些什么的老人。
“世子!”
十三先生一見是蕭景陽,便連忙站起身弓身行禮。
“嗯!”蕭景陽點點頭,算是還禮了。
“殊哥已經成功進京了,一會我要宴請言豫津和蕭景睿,順便殊哥也會過來,你還是布置一下。”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十三先生沒想到第一天小主人就會來到這里,先是一愣,隨后便連忙點頭,走出了房門。
蕭景陽轉身也走出了這間屋子,來到走廊處雙手搭在欄桿上,微微低頭,看著面前走來走去正著忙碌的人們。
她們有一部分是良家子女可是卻受到了當朝勛貴們的壓迫,有一部分是赤焰軍將士們的遺屬。
都是一些苦命人??!
她們本來應該享受著家和歡樂的氛圍和自己的親人們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一日三餐都可以吃上飽飯,自己的丈夫,兒子,弟弟,雖然在外從事著保衛家園的工作有可能為了國家會奉獻自己,可她們卻以他為豪。
但是現在他們卻因為那些所謂的陰謀詭計所謂的世家貴族,成為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她們的眼神之中蘊含著的只有思念以及仇恨。
她們對于親人的思念,對于那些人的怨恨,成為了她們最堅定的力量。
她們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唉!伯父??!”
蕭景陽無奈的低嘆一聲。
“你!真的糊涂啊。”
“皇權真的就這么讓人迷失心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