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屠拉著小寶的手腕兒往樓上走,他有意將腳步放緩,他似乎怕小寶跟不上。
長大以來小寶除了她親爹,這是第一次和別的男性這么近距離接觸。
黃一曾經防男孩子和防賊似的,總覺得所有接近他寶貝女兒的男孩兒都不懷好意,居心叵測。尤其一想到自己寶貝女兒有可能會被欺負就心臟揪緊,難受的不得了。
其實黃一可以放一萬個心,就黃一那顆先見之明的腦袋,在小寶三歲的時候就讓學跆拳道,隨后的年歲里各種南拳北腿,刀槍劍戟的,知道的這是寶爸讓小寶強生健體,不被欺負。不知道的以為黃一要讓小寶替父從軍呢。
拜黃一同志所賜,武藝傍身的黃小寶打小就是個腳踢敬老院,拳打幼兒園,對著三八揚沙子的倒霉熊孩子。
耍槍弄棒的小寶能跟同齡小丫頭玩到一起都有鬼了。小寶成天和一群禿小子調皮搗蛋,關鍵是小寶還是頭兒,誰敢不服,小寶削不死他。
寶爸再也不擔心自家白菜讓豬拱了,他姑娘是屠夫。
黃一差點兒愁死,人家小女孩兒抱著布娃娃,穿著公主裙,父母說話聲兒大點都哇哇哭。
他家小寶呢,變著法兒“孝敬”他這個爹,天天都有被小寶打哭孩子的家長和要求玻璃賠償的街坊找上門兒來。
沒辦法,黃一只能和十歲的小寶長談,講事實擺道理裝可憐。最后,小寶的話把寶爸震驚了。
小寶說:“爸爸,你不說,我也厭倦了這種生活。那些破大人總說咱們的壞話,我就砸他(她)們家玻璃,他(她)們的小破孩兒一個個的賊不抗揍,就知道哭哭啼啼的,真沒勁。咱們換個地方生活吧,我看到這里的一切就煩。”
黃一特希望小寶是個男孩兒,他一定用自己的大巴掌好好問候問候小寶的屁股。
黃一也想給小寶換換環境,所以決定搬回自己的老家,他爸媽所在的城市。
到了新地方,小寶都沒用寶爸多言就自覺收斂,還盡量和同齡小丫頭玩兒。
但小寶那豪氣的性子還就招小男孩兒跟她玩兒,以前這里的男孩兒和女孩兒們都各玩各的,因為有了小寶,男孩兒和女孩兒們異常和諧的玩兒在一起。小寶也再沒打過架,除非有人欺負他(她)們。
而且小寶還是這群孩子的頭兒,這群孩子都特尊敬地稱小寶為寶哥。寶哥的尊稱一直延續至今,進入校園。
對于小寶來說不管是丑男還是美男都是哥們兒,兄弟。和女孩兒在一起玩兒,她是女孩兒,和男孩兒在一塊兒玩兒,那她就是男孩兒。
所以小寶此時被優屠這種長的禍國殃民的妖精似的男人攥著手腕并沒有像一般女孩子那樣覺得害羞和小鹿亂撞。關鍵攥的她的手腕兒挺疼的。
小寶直接急眼了:“大哥!有事兒說事兒,沒事撒手。”
小寶感覺自己和個小貓仔兒似的被優屠提溜著,優屠的那大高個,那大長腿,他再放緩腳步,小寶這個小矮子跟的也費勁。
走到二樓,優屠松開手,他看到小寶略有些煩躁的臉,他沒想到會有一天被人討厭。
優屠不說話,小寶忍不了。
小寶仰著頭說:“你要是讓我賠償損失不用找個偏僻處,我這人臉皮挺厚的。”
優屠開口:“不一樣。”
小寶聽的莫名其妙,倆人完全不同頻。
小寶說:“大哥,你說點我能聽懂的。”
優屠說:“以后你來大橋吃飯一律免費。”
小寶笑著說:“這我懂,白吃嗎。”
小寶撓撓頭說:“那個,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我為啥可以來這白吃白喝呢?上輩子你欠我錢了?”
優屠說:“不是上輩子,是這輩子。”
小寶吃驚:“你還真欠我錢了?!還錢!幾頓飯就想打發我?”
小寶又感覺有些燒腦:“這輩子?”
小寶沒覺得自己這十七年來有誰欠自己的,要是有的話也就是那個她從未見過面的親娘了。
小寶猛然驚起,指著優屠說:“你......你......你難道是我那死去的親媽?!”
這腦回路讓優屠胃疼,他真想看看這丫頭的腦袋里裝的是什么?是不是出生的時候羊水嗆進腦袋里了。
優屠還是語氣平靜的解釋:“我不是你媽,我的性別一直都是男。”
小寶說:“那我這輩子才十七年,跟你也沒見過,我也不記得借過你錢啊,關鍵我也沒錢借你啊。”
優屠輕嘆:“我不該說的。”
看見優屠好似有些為難,小寶最不喜歡瞎打聽閑事了,就算是自己的事,她也懶得聽,愛誰誰。
小寶說:“你也沒說啥啊,算了,反正不是我欠你的就行。有些事兒知道不如不知道,就算你說的明白,我也聽不明白。”
小寶像忽然想起來似的:“白吃這事兒你別反悔啊!”
小寶揉著自己的后脖梗子說:“沒啥事兒了吧?跟你說話太他大爺的累脖子了。”
小寶轉身剛想走,優屠一把拽住小寶的后衣領子,小寶被勒的舌頭都出來了。
小寶這個氣啊,她回身就對著優屠一頓拳腳,優屠頓時也覺得自己拽衣領子的行為不妥,在小寶攻擊他的時候,他趕緊改為用手掌推著小寶的腦門兒,小寶輪著胳膊腿兒卻根本碰不著優屠。
小寶這一身的“武功絕學”在優屠面前就是小孩兒撒潑,屁用沒有。
小寶直接抓住優屠的手一秒不猶豫的就是一口,而且是咬住不撒嘴。
小寶眼睛都氣紅了,直到優屠的手出血了,小寶的牙都疼了才松開嘴。
小寶咬優屠,優屠就這么安靜的讓她咬。
小寶眼睛紅紅的對著優屠嚷:“你踏馬有病啊!你想勒死我啊?!你不會說話!你的嘴沒流量了?說多了怕扣費?!”
小寶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特別委屈,委屈的不行。
優屠看著小寶眼里的水汽,心里有些抱歉。他覺得小寶咬他咬的輕了。
優屠把另一只手伸到小寶的面前:“給你咬。”
小寶氣惱的瞪著優屠,抬起腳就狠狠的踢向優屠的小腿。
小寶想看到優屠抱著小腿疼的直蹦的情景沒看到,她自己的腳趾頭感覺折了。
小寶疼的單腿原地轉了一圈,她的眼淚這下是徹底飆了出來,小寶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腳嚎啕大哭起來。
優屠從來沒有哄過女人,他手足無措,他想扶起小寶。
優屠的手還沒碰到小寶,小寶就一嗓子“滾!!!”
優屠單腿跪下小心的脫掉小寶受傷那只腳的鞋,小寶哭嚎著連踢帶踹,連捶帶打的掙扎。
優屠任由小寶發泄怒火,他的大手輕輕的握住小寶的腳,片刻后,小寶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優屠又把鞋給小寶穿上。
小寶在整個過程中就沒消停過,優屠剛給她穿好鞋,她就用剛痊愈的腳直接踹在優屠的胸口上,這次優屠如小寶所愿直接被他踹的仰面摔躺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