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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迦爾納的計策

謀殺計劃失敗,難敵心情十分糟糕,在回象城的路上一臉惆悵,仿佛一夜間老了許多。

“主公在為何事憂愁?”迦爾納牽著韁繩向坐在車上的難敵問道。

盡管迦爾納如今貴為盎伽王,身份今非昔比,按禮應乘坐馬車,但今天卻主動要求為難敵駕車,難敵以為自己情緒低落讓迦爾納瞧見,故意做車夫開導自己,即便難敵一再拒絕,但拗不過迦爾納的強烈主動,只好乖乖成為他的乘客。

二人名義上雖平起平坐,但實為君臣,私底里更以兄弟像稱,猶如劉備與關羽之間的關系,不同前者的是年紀小的難敵為君,而年紀大的迦爾納為臣。

“心有癥結,難以拔除,謝兄長關心,這事唯有我自己能處理。”難敵煩惱地回答。

“是為怖軍嘛?”迦爾納偷悄悄地小聲說出關鍵詞。

難敵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迦爾納,雖說二人乃推心置腹之交,但這了解也未免太深了吧!還是我的行動暴露了?不過緊接著迦爾納就給出了答案。

“主公不能再貿貿然行動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別說般度之子他們,即使是外人都開始發現不對勁,就此收手吧。”

難敵聽完迦爾納的話,面如死灰,不禁悲從中來,連眼淚都出來了,這下輪到迦爾納震驚了,不就勸不殺人而已,至于這么悲傷嘛?怎么一副大仇不報,不共戴天的樣子?怖軍是搶了你馬子還是欠了你錢?看這表現估計全都犯了。

就難敵的反應,迦爾納并不意外,似乎早在他預料范圍內。

“主公若想除去敵人,何須親自動手以落下權柄,吾有一策方保奏效。”

迦爾納的話讓難敵為之一振,立馬湊上前虛心請教,聽完之后,忍不住大笑,不禁贊嘆道:“吾得迦爾納猶如羅摩得哈努曼,天下無雙!“

回到象城安頓整理后,難敵馬上覲見父親持國,露出一副可憐巴巴受委屈的模樣。

盡管眼睛是瞎,但持國的耳朵很清晰地聽到兒子的哭聲,自然問道他為何哭泣。

“父親,我想我們兄弟們很快就命不久矣,到時怕沒法給你送終了!“

“啊?“持國明顯被兒子的這番”不吉祥“的話嚇得不輕,趕緊問是什么情況。

難敵哭哭啼啼,說話含糊不清,把持國王著急得直跺腳,“快說!究竟怎么一回事?”看父親如自己計劃那般“上釣”,難敵繼續保持自己的演技,一把眼淚一把辛酸地說道:“坊間最近傳聞,說父王得位不正,理應讓賢。。。”

“什么!”一貫性格溫和、平易近人的持國王突然從座位上直豎而起,一手將旁變的石桌拍碎(注意,是石桌),其力量之大完全出乎難敵意料,難敵明顯被父親的力量嚇了一跳,他是嚴重低估自己父親的實力,看見父親從未有過的動怒,難敵下意識地咽一下口水,甚至開始后悔,心想如果自己的詭計被戳穿了該如何收場。

“那些刁民!。。。他。。。他們說了什么?”持國身體瑟瑟發抖,顫顫巍巍地說道。

“他們說你雙目失明,根本不配為王。毗濕摩身為正法之子,俱盧之嫡系,本為國王首選,只因立下宏誓被迫放棄罷了;般度年紀輕輕便為大地之主,四姓之民無不咸服,只可惜英年早逝,委托兄長監國;而般度長子如今已經成人,年紀雖輕但為人處世十分老成,言語真實且慈悲為懷,頗有其父風范。然后。。。”難敵把話說到這里就停下了,持國勒令繼續說下去,難敵只好“勉為其難”地接著說。

“然后他們說,父親您不過是代理國王,按先王囑托,理應把王位歸還給堅戰,讓有德之人重振俱盧之雄光。。。”

“胡說!是般度親手將王位交予給我!何來代理!”持國憤怒地反駁道。

“但是他們說是你親口承諾要將王位交托給他的孩子。。。”難敵委屈而小聲地嘀咕。

雖說是嘀咕,但這話持國還是聽到,他的怒火一下子被熄滅,轉而躺坐在座位上陷入沉思。因為他當時的確說了這話,而在場的許多人依然生龍猛虎地活著。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當時還會生下孩子。。。”持國流下悔恨的淚水含淚說道。

“的確,按法理,堅戰是該得這個王位。。。“過了許久,從持國口中蹦出這一句話。

這句話如一顆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面,在難敵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瀾,幸虧持國是瞎子,不然就看見難敵那受到驚嚇而窘迫蒼白的模樣。不過難敵終究是干大事的人,短暫調整情緒,擦了擦身上的冷汗,順帶涂抹下眼肚,之后半真半假地開始“落淚”。

“父親啊!我所憂心的并非王位,而是我的兄弟們!可憐啊!只怕我們以后都要死無葬身之地,碑牌不得入廟,唯有衣冠作冢。”

“兒子啊!你為何要說出如此詛咒自己的話!”持國又氣又怒,對孩子的話表示不解。

“父親大人,你把王位交給堅戰,由般度的孩子們當政,我們會如何?世人皆知我們倆系不和,有朝一日堅戰掌權,屆時我們兄弟就是受難之時!”盡管難敵說得言之有理,但持國卻并無擔憂,反倒認真地說道:“堅戰縱使為王,但人丁單薄,并無根基,屆時必仰仗于你們兄弟眾人,只要你們齊心協力,同心同德,俱盧必定興盛!”

“。。。”

難敵被持國的天真弄得一時不知言語,這位極其成熟的政治家居然在孩子問題面前表現出難以置信的“幼稚”,也許是因為瞎子看不清狀況,又或者依舊沉浸在過去與般度、維杜羅二人的兄弟情誼中,錯誤地幻想他們的孩子可以傳承那段“兄友弟悌”的感情當中。

可能是覺得難敵不放心,持國補充繼續說道:“放心吧,孩子,堅戰兄弟他們品性純良,心懷正法,而你們之間也不過是口舌之爭罷了,無傷大雅;再說祖父毗濕摩長生不死,他自然會主持公道;若然你還不放心,我讓他們對天發誓,終身不與你們為敵,這樣總算放心吧!”

“父親啊!恕孩子說句不該講的話,父親在世之日,堅戰他們自然不敢造次,但若你百年之后,又該如何?祖父(毗濕摩)雖不死但已是白發蒼蒼老人,那時他還有精力管嘛?世間之事如祖父所言,世無常事,人無定法,過去賢明君王者不在少數,又有多少從一而終?父親啊!堅戰若繼王位,我便是他最大的威脅,如吊置在床上的利劍一樣,不除則終日提心吊膽、寢食難安。再者,我們兄弟人多,于他們勢力樹大根深,自必畏懼,屆時就不是堅戰他們幾人的事了!”

每當我再次讀起這段對話時,我都不禁感嘆和佩服難敵這份超越年齡的洞察和判斷力,這不應該出自一個小孩之口(事實上很可能是他人所教),而對于持國,我只能說他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一直保持住過分的樂觀(可能是因為眼瞎的緣故)。除此以外,他還有一個難得的debuff——毒奶。可以很不幸地說,他所想設想的懷情況日后無幸免,而且還事與愿違。

持國王被難敵的話觸動了,內心開始猶豫,難敵見狀趁熱打鐵,祭出他最后的殺手锏。

“父親!盡管堅戰日后真的登基為王,對你言聽計從,我們兩系相安無事,但你的子孫呢?我們兄弟眾多,子孫后代自然千萬綿延,若堅戰一脈傳承,他的子孫后代自然永遠在俱盧王位中傳承下去,而我們的的子孫后代恐怕將永遠排斥在王族世系之外!輕則受打壓流放,重則得仰仗他人的殘羹剩飯活命,甚至被族誅!我們的力量太龐大了,即使今日不除,他日堅戰一系的后代亦必將打壓我們的后代,不是每位王者都如父親你這般宅心仁厚!堅戰他不會,但他的兒子會,他的兒子不會,但他的孫子務必會做!父親啊!為了我們的子孫后代,你要救救我們啊!”

這句話最終讓持國王徹底破防,這位身體雖缺陷但卻不失儀態的王者難得露出了膽怯和害怕,要知道為人父親最希望的是自己的孩子活得快樂健康,百子(確實做到)千孫綿延后世,然而想到自己一脈很可能破落甚至被族滅,強烈的保護意識便立馬取代那些所謂的世間正法!不!這就是屬于他的正法!

持國身體微顫地坐回座位上,沉默良久,然后無奈地說出以下的話:

“般度以恪守正法為常,他為人和善友愛,十分照顧,對所有的親屬都是如此,對我尤甚,我與他親密無間,大至生死之事,小至飲食起居,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了解對方更甚于自己,他出于信任把俱盧交托由我保護,為此,我不可能做出傷害般度后代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再者,堅戰如他父親那般忠于正法,美德滿載,就連毗濕摩都對他贊不絕口,再加上他父親積留下來的名聲和善舉,市民們對他盡是敬仰和愛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過去般度帶領眾將士橫掃天下,大臣和將領們無一不受其眷顧,軍隊一直得到他的關懷,甚至他們的兒孫,般度也都撫養起來,凡為國家賣血賣命的全部優渥相待,因此盡管般度逝世多年,但在軍隊和朝堂中依然保留著驚人的號召力。孩子啊!假若我們對般度的孩子們稍微做出不利之舉,怕不是要被民眾和軍隊及朝堂上下斬盡殺絕?”

盡管持國的話最后帶著一絲玩笑,但絕非危言聳聽,要是有人敢動堅戰一根毫毛,怕是要成為全民公敵,畢竟死去的般度在大家心中的影響力很可能比現任國王還要大。

“父親大人,難道這還不足以喚醒你的危機意識嘛?”難敵故意引導持國往壞的方面思考,“假若他(堅戰)有稍許壞心思或者被奸人蠱惑,屆時我們一脈怕都是要絕后了!”

強烈的不安瞬間涌上持國心頭,侵占了他那本是是滿滿道義和職責感,難敵看父親的情緒差不多,于是便要進行下一步計劃。

“父親,孩兒有一兩全其美的辦法,即可不傷害堅戰他們,又可穩固您王位,讓我們兄弟免于災難。。。”

“快說!”已陷入恐慌的持國猶如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敦促兒子說下去。

從那一刻起,堅戰和難敵雙方的命運都將迎來重大的轉變,而后人將此視為分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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