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的死尸越聚越多。丁輝并沒有停手的意思,而是加派了士兵……
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慢慢的堆積成了一層層高臺,把原本寬敞的街巷塞得拱起,遠看像是個土垛,近看像是小丘……
原本干涸的流淌雨水的筆直流渠,現在鮮血灌滿了,映入眼中這場景甚是駭人。
“這些士兵怎么會為這種人賣命呢?真不想雙手戰傷無辜人的血。”鄭屠一聲抱怨。
聽到這話,高寒也心有余悸,很是觸動,他們只想逃離這里,并不想殺太多的人,“不想死的,趕快離去……我們不想趕盡殺絕……”
古人又云:“人微言輕。”高寒高估了他的話語,這些士兵太過畏懼丁輝的淫威了,竟然沒有一個人逃跑,全都誓死拼搏……
渾身鮮血淋漓的兩人,像極了兩個茹毛飲血的怪物。只有一雙眼睛烏黑發亮,四目相對。
看著一個個士兵狂抖不止的雙腿,高寒知道他們是在害怕,即使這樣,也無可奈何……
一掌拍去,“嘭”的一聲蒙響,掌勁直接貫穿了士兵的胸膛,鮮血向外噴灑了一米由余。
十幾個士兵全部應聲而倒,眼神中盡是驚恐之色。
三個士兵趁機想逃,卻被丁輝斬于馬下……剩下的見狀,就更加不敢了。
戰斗是死,逃跑也是死,都是死,他們選擇了前者……
眾人驚恐萬狀見兩人如此勇猛,生命在受到強烈威脅時,要么拼死一搏,要么不然而然的節節敗退。
丁輝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一切,很是滿意,突然道:“誰若取得其中一人首級者,晉升三級。賞金萬兩。”
“殺呀……”
“殺啊…”
聞到此言,那些敗退的士兵仿佛得到了新生一樣,看到希望,一股猛勁上來,再一次沖殺過來,而且勢頭更猛,死亡好像也微不足道了,只想升官發財。
二人的衣裳被鮮血浸濕殆盡,渾然是個“血”人了。
兵器的撞擊聲和眾人的喊殺之聲已經沒有先前那樣強烈了,因為他所帶的士兵已經死的所剩無幾了。
高寒徹底殺昏了頭,整個人都麻木了,殺戮也從此真正開始。
咔嚓,咔嚓,鄭屠手起刀落,像是砍柴切瓜一樣,一顆顆滾圓的頭顱掉在了地上,來回的搖晃著。
他也陷入了苦戰之中,好像在展開殊死搏斗一樣。
丁輝雙眼瞇成了一條縫,不屑的咒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找死。”
隨即,他順勢推開一個士兵,從旁邊一人手中奪過一把銀弓,拉開架勢。
嗖的一聲,射了出。
他踩上腳蹬又重新騎在了馬背上。
“啊。”鄭屠一聲痛叫。他的腿部被箭射穿了。
“可惡,我靠,奶奶的熊,我受傷了,竟敢偷襲我,你個小人。”鄭屠喋喋不休的謾罵道。
看到他受傷,高寒擔心的同時,也是一肚子憋火。
“因為好多無辜之人全部被丁輝害死。”
再看看丁輝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幸災樂禍的道:“怪只怪你蠢,笨豬。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你個混球。”鄭屠憤恨的說。看到鄭屠很難抵擋射來的弓箭,攻防難兼。
高寒擋在了他身前,讓他躲在自己身后。心一橫,雙手緊握長刀,將刀橫胸于前。
閉目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在空中繞了一圈,所過之處,空氣和刀刃上的真氣摩擦噼啪作響,像極了鞭炮的爆炸聲。形成了一個圓形的藍圈……
接下來一刀,他橫空劈了下去,長而大的深藍色的刀芒,發亮發藍。
一時間卷起了一陣勁風,強大的威力使得士兵死傷過半。
一聲馬鳴,丁輝的灰色大馬也隨之揚起前蹄向后傾去,馬的脖子伸得老長老長的,搖來擺去。受了驚就是馬鳴風蕭蕭的景象。
“吁……”
好不容易才制止住了受驚馬兒。
看到是這般情景,時間慢慢過去,他勃然大怒,罵道:“浪費時間,一群廢物,給我滾開。”
拼死的衛兵趕緊讓出了一條道……
場中這時只剩下高寒,鄭屠以及丁輝三人了。
高寒一手扶著鄭屠,一手拿著刀。這時他看到刀已破損不堪。
因為長時間的戰斗手腕麻木了,一不小心將刀掉在了地上。
他五指緩緩張開,猛地一彎,刀像是自己長了腿一樣,一把嶄新的刀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丁輝怒目狂睜,驚駭無比。雙拳不由得緊握,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相信。
“隔空取物,竟然是先天之境才會的隔空取物,但是他明明是三級劍氣出體武者,他不可能看錯的,為什么會呢?不可能啊?”丁輝的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手提一把大龍刀,剛要準備發難。
但是,他的眼神變了又變,盡管如此,他還是下了馬。他這不是因為他尊重對手,而是因為他看見了星無痕……壽王。
面對壽王即使他身為王朝重臣的父親都要忌憚三分,何況是他……他不得不服。
誰知,“住手”,壽王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高寒和鄭屠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都高興了起來。
星無痕怒道:“皇城重地不得廝殺,違者斬。”
隨后,他看向了高寒、鄭屠兩人。
他道:“高寒,你可知罪,身為當朝命官,居然知法犯法,理應就地當斬。若不是,你救駕有功,此刻將面對的就是數百位高手的擊殺。”
這一點高寒相信,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鄭屠也嚇得不輕,壽王與生俱來身上帶有一股威勢,不怒自威,讓人不敢反駁。
“高寒治罪,還請陛下降罪,高寒自愿領死,只是不要為難鄭屠,他也是為了救人。”他連忙跪下認罪。
“哼,領死,真以為陛下不敢治罪與你,真以為陛下不敢殺你嗎?陛下知道此事后很生氣。”
“臣知罪。”
“鄭屠也知罪。”
他又對著丁輝說:“皇上有諭,傳丁輝,高寒你二人回宮覲見,不得有誤,欽此。”
“什么啊?”丁輝大吼道。知道王大于天,但是他還是屈服了,策馬向皇城奔去了。
后來,高寒才探知,原來是高祖星泰保全的自己,不然自己早死了。
壽王急忙朝著高寒走了過來,看到高寒未受傷,松了一口氣,沒好氣的說:“賢弟你真想把為兄給氣死,不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高寒不知道該對星無痕說什么,因為他變幻不定,讓人難以琢磨,索性他就沒說什么,只是一味的點點頭。
同時,一陣陣愧疚和難受涌上心頭。
星無痕可以說曾多次救自己,而自己卻往往令他大失所望,陷他與不義。只能是無助的低下了頭……
深夜……
皇宮御書房,星烈皇帝雙目如潭,臉上早已經出現怒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跪在眼前高寒與丁輝二人,鄭屠則沒有被允許進入皇宮,而是收監天牢。
“你們兩個不知調高低后的東西,膽大妄為,竟然敢無視條令,公然挑斗,還死傷無數。你們置王法何在?長了幾個腦袋?”星烈怒道。
他的聲音威嚴霸道,眼神堅定,讓人膽戰心驚,不敢頂撞,不然下一秒隨時都可能人頭不保……
“說,到底怎么回事?如實訴說,若有半字虛假,定斬不饒……”他看著跪在左前方的丁輝呵斥。
“陛下,是他打死守衛,打傷監官,公然劫獄救走死刑犯,,所以微臣才出兵緝拿。”
“陛下,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高寒把丁輝的弟弟丁謀怎么樣欺女霸市,怎么樣為非作歹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鄭屠是因為救人,才誤殺了他。結果引來了丁輝的報復。
“是這樣嗎?”星烈問向丁輝。
“這……是的。”他不敢隱瞞。
誰知。星烈話鋒一轉。
他道:“對于丁謀之死,寡人覺得他魚肉百姓,罪有應得,再者……依我看,此事,就此作罷。”
“陛下,可是丁謀是我弟弟啊,他不能白死,微臣痛心疾首,不想就這么算了。”他急切而有焦灼的道。又看向了高寒,眼中全是殺芒,滿臉狠色……又恨又仇視。
“那你想如何?”
“西土人喜歡解決不了的事情公平決斗,微臣也想照做?”
星烈看向了高寒,問道:“你的意思呢?”
“微臣愿意。”高寒知道他不答應是不行的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星烈又將目光看向了他們場下的他們兩人,道:“你們公平決斗,無論誰生誰死,朕都既往不咎。這可是你們說的,不容悔改。”
他們兩個紛紛點了點頭。
“事情總要解決。那就這樣辦吧。”
“陛下英明。”
場下站著的三位輔助大臣,莊大人,福大人,智大人點頭也表示公平。
“陛下,臣請求能赦免鄭屠死罪。”高寒請求。
“哼,此事以后再議,我自由決斷。你們雙方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更不能日后尋仇。”
星烈神色威嚴中帶點傷感并且緩緩的轉身背對著眾人。
丁輝表情難看,痙攣抽搐,雙拳也仿佛握出血來。
“我說的話你們考慮的如何了,是行,還是不行啊。”星烈皇帝語氣威嚴的問道。
高寒道:“聽從陛下安排。”
星烈又轉頭看向了丁輝,等待答案。
聽到這話,丁輝臉色愈加難看,變得猙獰起來了。
“臣下明白”
一向狂傲不羈的他仍舊心中憋著一股無名火,可是他仍然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