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對嗎?我的一念師侄。”大和尚溫和的問。
“啊?師叔在背后說師父壞話,我要回去告狀。”小和尚驚訝的望著大和尚,嘴巴大開。”他不明白師叔到底在說什么?他怎么一句也聽不明白,小手摸著頭頂,費力的思索著?
大和尚頓時被羞得臉色緋紅,手臂的青筋一起一伏。
“師叔不對,師傅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和尚,六根未凈,你已經中了三毒了,要趕緊治療。”一念語氣肯定的回答到。
“三毒?不可能的,我才沒有犯戒呢?我之所以這般,是在歷練自己而已。你要明白想要修成正果,不親身體會人間疾苦是不行的。”
不過隨后他抑制住了憤怒的情緒,神色坦然的又瞅著小和尚說:“一念啊,你以后會明白的,我真想替你師父扁你一頓,雖說你是小孩。”
“誰扁誰,還不一定呢?”
“什么?你這小兔崽子,難不成還想扁我不成?”
一念偷樂道:“一念才不敢呢?”
大和尚輕輕地撫摸著善能那一顆油亮反光的小腦袋瓜子,慢悠悠的又補說道:“一念,今天,我發現你的腦袋是越來越古靈精怪了,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師叔,我只知道萬法皆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唉……他又發出一聲長嘆,朽木不可雕也,不可雕也……你就是一條道不管對錯走到黑的人。愿你將來少走彎路。
同時心想:“小小年紀,都執念如此深,日后可要如何是好?”
隨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一陣抽泣的哭聲,高寒循聲望去,竟然是一念在哭,難道是被他師叔一番訓斥或說是教導給整哭了?不顛和尚上前關愛。
一念卻對高寒說道:“施主,我師叔他不通情理,現在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難受,就是想哭,感受到眾生之磨難,世人之痛苦,挺是難受,為何就是沒有人來救苦救厄呢?”
“不是沒有人來拯救,只是時候未到罷了。”高寒說道。
他看到一念挺是搞笑,隨手就遞給了他一塊白色的紙巾,讓他餐眼淚……
小一念也是懂事就接了過去,擦著眼角的淚花……
可是越擦反而流得越多,鼻涕橫流,眼淚嘩嘩嘩……嘴里不停地哭喊:“師叔我難受,師叔你罵我了,我不告訴師傅你說他壞話了還不行嗎……啊啊……”
他的師叔這下可忙慘了,也是一陣心酸,又是哄又是騙,想盡辦法逗他笑。給他擦淚與鼻涕。他一方面不想等會在壽王面前難堪,另一方面還是看到一念也可憐,從小就沒有父母疼愛,是他看著長大的,要說第一次見到一念的還不是他的師父也就是他的師兄,而是他不顛,記得十多年前一次他會禪宗的路上,在禪宗山腳下撿到的一念,他撿到一念的時候,他被裹在一個破爛不堪的襁褓中,那時候他一個念頭襲上心頭,“是棄嬰,看來又是哪家的年輕閨女,和男子偷食禁果,生下的孩子,無力養活從而丟棄了,這樣的事情在那時是非常的普遍的,更加有的為了掩人耳目,將剛生下的嬰兒丟在垃圾堆……”可是,于情于理是喪良心的……
他看到的那時,心中也是一驚,“多么可憐的孩子啊?”自己于心不忍,冒著被趕出禪宗的風險,把他帶了回去。回去后,果真,遭到了戒律院的懲處。這都不是最嚴重,最嚴重的是這個嬰兒居然患有先天性不治之癥,熱毒病。最后還是方丈本著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頭救治了一念……
看到不顛和尚的誠意最終一念終于破涕為笑了,不顛好像是看到雨后的春筍一樣重重的長出了一口氣。
“我的小乖乖,師兄讓我帶你這小不點出來壓根就沒安好心。”
“回去后定找他理論一番。”他暗自待定主意。
高寒對大和尚的一番謬論確實贊賞不已。對那小沙彌也甚是喜愛。
其他人也是不置可否。
佛教中的三毒:貪,是對于喜好的過分偏執;嗔,是對于討厭的過分偏執;癡,是根本的不明事理的實相而做出貪或者嗔的反應。
治療此三毒的方法:戒定慧是對治貪嗔癡的方法。
戒,是道德的有軌范的無害他人的生活標準,對治過分的貪心;定,是對于內心的專注和耐心的培養,可以對治過分的暴躁和沒有耐心引起的嗔恨;慧,是對于生命以及宇宙實相的如實了知,從而對治愚癡。
雖然小和尚自說一套也符合佛道規矩,但是高寒更是相望大和尚所言。
事后,高寒才知道大和尚法號不顛和尚,大大咧咧,有點瘋癲,也正如了法號了。小和尚法號一念,是大禪音寺的佛家弟子。大禪音寺,世人俗稱它為禪宗
大禪音寺可是有上萬年傳承的名門古剎,其身后實力絕對非同小可。即使在西土也是如雷貫耳,聞名于世的,其他的高寒就不清楚了。
更何況,好多弱小宗門乃至王廷都想巴結……壽王能請到大禪音寺的門人做客,高寒一點也不奇怪,畢竟星月王朝可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強大王朝。
…………
“壽王到……”一句清脆嘹亮的長話音傳入了眾人的耳朵,在坐賓客不約而同的起身紛紛朝內堂走廊看去。
一個身材微胖且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連忙揭開了圍簾,他滿臉胡須,發髻休整的齊刷刷,笑呵呵的站在一邊低著頭,威嚴外露。兩旁還有嬌美侍女伺候左右……
對于沒有加過壽王本人的人肯定會誤認為此人是壽王,其實不然,壽王另有其人……他只是壽王的貼仆從,名字叫做兕虎,壽王喜歡叫他小名,胖虎。
這時,一個高個子的男子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衣冠華美,以麒麟作紋飾繡于袍服,“麒麟袍“之上還鑲嵌有精美配飾。
“是他,”高寒驚訝道。
這出了高寒的意料之外,原來那壽王竟然是洛河鎮救自己一命的星無痕。起先,高寒還以為不可能,但是,事實看來,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真是人不可以容顏美丑論之……原來……他的身份不簡單呀……居然有如此背景……真的是讓他瞠目結舌了。
高寒更加生疑了。為甚麼他要救自己,他身世顯赫,身份又是那樣的獨特尊貴,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是不為人知的原因呢,他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星無痕第一眼就瞅見了高寒,他沒有直接落座,而是徑直的走到了高寒的桌前。高寒也連忙起身迎接。只見壽王抓住他的手……
其他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就連鄭屠也是一頭霧水。
“怎么回事?”在座的有人困惑。
好些人都很奇怪,不過聰慧的人,卻已經猜到了“原來這個年輕人適合壽王認識的,不然怎么會收到如此獨寵呢?”
鄭屠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來到了他的桌前,也許是太過“用心了”,他自顧自的吃飯,迫不急的的夾著菜往嘴里送,應該是他中午的時候沒有吃飯,現在餓了吧。因為他是緊挨著高寒坐的,等他反應過來,嘴里的豬肉差一點就噴出口……幸好,他克制住了,一口咽了下去,可是卻給噎住了,咳嗽了起來,隨即端起茶杯連飲,自己的喝完了,又把高寒的水杯里的水給一飲而盡,才勉強舒坦了,也許是發覺自己剛才太過失態了,他這次明顯的禮貌了很多。
“賢弟,近來可好”,星無痕說除了這一句話,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那丁謀也是一驚,又咬牙切齒,臉色愈加難看,相反,鄭屠卻是一臉欣喜,激動地坐臥不安。他沒想到這個小兄弟會認識壽王,當然,也為高寒沒有直說而怏怏不快,可是,過了一會兒,鄭屠就坦然了,為高寒而感到高興。
看到高寒像是發呆一樣不支聲,鄭屠用胳膊肘輕輕地撥了一下他,高寒這才發現壽王已至身前,趕忙起身,雙手抱拳說:“壽王安好。”
壽王見高寒臉上略帶微笑也笑了起來。親切的道:“安好,安好,賢弟怎這般客套,我們可是結拜兄弟呀。”
高寒一時臉紅,很尷尬,道:“大哥誤會了,我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樣看來,星無痕明顯知道高寒要來啊,他才專門請的。
除了數人之外,其他人都投來了友好的眼神……
兩人說了好半天星無痕才落座,晚宴之上,宴席豐富,不僅有珍羞美味,美酒佳釀,還有歌舞聲樂相伴,極盡奢華,卻不荒淫,因為星無痕是一個自律性很強又很懂得克制的人,雖然他歸為一朝的王爺,可是卻只有一位正妃,不像其他的王爺喜歡花天酒地,妃嬪成群。
眾人談天說地,多數人對壽王可謂盡是些阿諛奉承之詞,他們勾心斗角,但也其樂融融,氣憤顯得無比輕松高興。
在高寒看來絕大數人虛偽的表面之下都埋藏了一顆狼子野心,可以說是居心不良了。尤其是丁謀,想必壽王也是清楚的吧。
眾人差不多就是敘舊,談的最多的就是王朝之內的事情,其他的也談不過很少,至于民生百態就更加少了。晚宴就如此過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酒宴之上,距壽王不遠處坐著一個身材高挑,帥氣十足的人,他就是大羅王子傲術。大羅據說是個依附星月王朝的弱小國家,可以說,是星月王朝的近鄰,在紅土大陸這樣的王朝挺多的,傲術被尊為貴賓,肯定是有一定實力的。
他全身上下不但漂亮而且干凈整潔,可以說一塵不染,整個人不茍言笑,讓人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