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放火燒山?你瘋了吧?!”
永慶驚的眼睛都瞪得溜圓。
“不錯,剛好這個月份有楊絮,直接一把火燒光來的干凈。”
“但憑雄黃酒,很難將這些蟲子清理干凈,你們也看到了,蟲子的數量多如牛毛,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就算的用雄黃酒解決了,其中的人力物力不比燒山小,永慶大人您……自己考慮。”
永慶沉默了,這一座山雖然最大的用途就是錫礦,但還有其他東西為主家創造收益,如果不通報主家擅自燒山……
“永慶大人,就燒山吧,大不了今年的月錢我不要了!”
“是啊,永清大人,人活著才有用希望啊,若是我們這群人都死完了,更是主家的一大損失啊!”
“永慶大人,求求您了,俺家媳婦孩子還在家里等俺……”
“是啊是啊……”
周圍一片求饒聲,更加讓永慶難以抉擇。
范長風繼續道:“永慶大人,今天算是唯一能將這些毒蟲滅殺的機會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十幾年時間了,這是毒蟲第一次從礦洞里跑出來吧?”
怔了怔,永慶整理了一下思緒道:“不錯、”
“這是今天帶到礦洞的雄黃酒引起了這些毒蟲的注意,讓他們有了生死危機才做出這種舉動。”
“什么?!”
周人更是駭然。
點點頭,范長風面色凝重語氣肯定道:“如果今天不將這些毒蟲清理干凈,很可能以后這些毒蟲都時不時的來襲擾一下,若是有準備還好,若是沒有準備……”
“雄黃對虺蟲也確實有用,但是眼前的毒蟲恐有萬萬之數……”
范長風轉身,看著遠處的賬房道:“剛剛葬身蟲口的同僚,就是在下與諸位日后的下場。”
“燒!”
這下想都不用想了,范長風兩句給永慶的汗毛說的,都豎了起來。
“怎么放火?”
范長風示意旁邊人將剛剛潘岳拿來的三個酒壇,打開泥封。
“現將咱們圈子里的楊絮收拾趕緊,別給咱們都燒了。再來六個跑的快的,每人身上澆半壇酒,從東南西北東南四個方向點火,剩下兩個人看蟲群朝哪里逃竄朝哪里點火。”
永慶點點頭,雖然愿意點火的沒有幾個人,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人二十兩銀子,選出六個人,每人半壇酒倒在身上。
最后便手持火把去點火,卻被潘岳攔下,“楊絮燒的厲害的很,都給鞋底沾點水,別把自己燒著了。”
范長風詫異的看了一下潘岳,他還真忘了這個細節。
“俺小時候偷著俺娘做飯用的火折子玩火,就是這個月份,差點將俺家房子點了,讓俺爹掉在村口的楊樹吊著打了一晚上……”
一陣小插曲后,六人開始試探性的饒出蟲群,雖然這些毒蟲顯得非常焦躁,但一是身上澆了雄黃酒,二是手里還握著火把,便沒有攻擊這個幾人。
有了第一個,后邊的幾個人膽子也大了起來。
永慶站在一旁的樹上,高聲指揮著幾人,分別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點火!”
“啪!”
火把摔在地上,輕輕彈起再落下。
地上的棉絮好像水滴落在了紙上,蔓延著將楊絮點燃,滿地都是如同鵝絨一般的楊絮,鋪在地上如同地毯一樣。
大火在地上呈范圍圓形的火浪,眨眼就燒向了蟲群。
蟲群吱吱啦啦的嘶吼著,左右沖刺,但是楊絮燒的太快,這些毒蟲雖然毒性很強,也異常兇猛但是它們腹部是柔軟的,基本楊絮這么過去就被燒成一團。
但好像這蟲群真有指揮一樣,慌亂不到半刻,一群蟲子就朝著西南突圍。
“西南,西南,蟲群朝著西南燒過去了,快去西南!”
兩個補位的人向蟲群跑去,跑在前邊的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或許是火勢比雄黃酒更有威脅,竟有蟲子跳上了那人身上,瞬間就被蟲海淹沒。
人形的蟲子倒地之后,楊絮再次燒來,渾身的雄黃酒直接被點燃,即使隔得很遠范長風都聽到蟲子被燒得噼里啪啦的聲音。
后邊那人嚇得向后蹦了兩下,偶爾有零星的蟲子朝他身上蹦去都被拍打開,轉身向后跑了……
“過去啊!點火啊!”
永慶忍不住怒罵道。
周圍人紛紛響應。
“你點火啊,不然以后哪天蟲子就爬到你床頭了!”
“回去啊,別跑啊!”
“趕緊停下,混賬東西啊!”
范長風都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
只見那人涕淚聚下,“那二十兩銀子,我不拿了!”
“擦!”范長風臉都綠了,你早說啊!
隨即在點燃一只火把。
“潘岳,來。”
“怎么大哥?”
潘岳微微屈伸,將頭放在與范長風一個水平線。
“一會我朝你跑,然后你雙手這樣托著,讓我踩上去。”說著,范長風給他示范了一下,雙手交叉掌心朝上。
“然后我用力一踏,你再用力拋,可以嗎?”
“放心吧,大哥,俺小時候回家晚了就是這么配合其他玩伴的。”
潘岳拍了拍胸膛,滿臉自信道。
“好!”
范長風微微向后退了幾步,“我要來了,你準備好。”
潘岳微微驅腿,左右雙手交叉,“好了,大哥!”
周圍人都看到了這二人,卻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
只見范長風化為一道殘影沖向了潘岳,就在腳掌踩到后者手掌的瞬間,潘岳使勁一拋。
范長風再用力一躍,這一躍直接沖上了五米之高。
范長風胳膊掄圓了將火把甩了出去。
“噠噠……”
是火把落地沉悶的響聲,隨即火焰騰起,瞬間朝周圍籠罩過去。
這番火網幾乎是以肉眼可間的速度將群蟲不斷蠶食,直至燃燒殆盡……
落地,范長風扭了扭脖子,要不是他嫌自己剛來根基不穩,早就提出這個辦法,而且這個辦法也只有他用才行,其他人臂力根本沒有他這么大,甩不過去。
本來的雄黃酒,加今晚預警和拉雄黃酒警戒線,再加上燒山,還有一個投擲火把。
雖然這點功勞在永家算不上什么功高震主,但總得來說肯定是有人嫉妒,在暗中害他還是很麻煩的。
這種人有多少范長風不知道,但起碼有一位,漫不經心的看了下四周。
只見林鴻震眼中泛著毒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