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導察覺到白卿卿和沈清淼的視線，主要是害怕沈清淼，他重重地咳嗽兩聲：“清清嗓子。”

白卿卿把蘋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正準備說話，又聽章導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聲音的章導順著看去，那兩排牙印正好對著他，真不怪他不看氣氛，主要是真的太逗了。

沈清淼也注意到了那兩排牙印，露出了諷刺的笑容，“是不是你？”

“我不是故意的……”白卿卿氣的又紅又白，但想到沈清淼剛剛那副架勢，她根本不敢大聲說話。

原本，自己也只是用了系統給的小道具想要嚇一嚇沈芊，給沈芊一個教訓，誰知道她竟然掉進河里。

沈芊起來時手背被石子擦傷了。

沈清淼打斷了她，“不是故意的，也就是你確實你做的？”

她的聲音很平靜，比起舞會的陰陽怪氣，現在這樣反而給白卿卿驚嚇程度max。

白卿卿眼淚又流了下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會掉下去！”

掉！下！去！

沈清淼表情更冷。

章導趕緊開口：“在河邊拍戲的時候，白卿卿踩到了她的衣服，沈芊起身重力不穩跌下去了。”

沈清淼瞪了白卿卿一眼，任誰都知道她是故意的，可真的要拿這件事上綱上線，她肯定又要扮演無辜的白蓮花。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幸虧只是擦傷。”

白卿卿敢怒不敢言，低著頭搓著手，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其實出事后，她就給祁霄發了信息，說沈芊一不小心摔下了河，沒有提自己一句。

因為舞會后，祁霄就對她愛答不理了，但她是小祁總親自帶來的人，這個頭銜還是讓她在公司里橫著走。

現在白卿卿也不敢作死，只能避重就輕地提一嘴。

她做好了準備，等祁霄一進來，她就哭。

是進來了，來的是沈清淼。

是哭了，被塞了一嘴蘋果。

等醫生處理完傷口后，沈清淼想帶著沈芊離開，結果迎面撞上推開門的祁霄，他神色慌張，下巴那還有一點胡茬，完全沒了之前神氣模樣。

“沈芊，你怎么樣了？”祁霄看著沈芊脫口而出的關心，并沒有讓對方的表情有一絲的松動。

而一切太過突然，白卿卿甚至沒做好哭的準備，眼睜睜地看著祁霄握著沈芊的肩膀，滿眼滿心里只剩下了沈芊。

沒由來地，白卿卿心里一陣嫉妒。

本來這都該屬于她！

如果不是沈清淼總是礙事，她早就用系統搶奪沈芊的氣運了！

系統忽然說：“并非只能搶奪女主的氣運，其實你也可以先搶別人的，這樣更方便接近女主。”

白卿卿握緊的拳頭驀地一松，這句話的意思是……

她抬起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沈清淼。

——

沈清淼直接推開祁霄，冷冷地瞪著他：“這還不是托了白卿卿的福？”

“什么意思？”祁霄這才注意到旁邊坐著的白卿卿，她低著頭委屈極了。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芊芊姐會摔下去。”

章導又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白卿卿擠出兩滴眼淚，“真的，真的很抱歉——”

同時她用了系統贈予的道具【鱷魚的眼淚】。

系統：“該道具可以讓被使用者百分之五十相信您說的話，相信后會增加對您的同情心好感度。道具使用有風險，請注意哦。”

祁霄看著白卿卿的眼淚，心里一松，竟然對她產生了同情！甚至覺得這樣的她真的好美！

他松開了握著沈芊的手，“人家也說了不是故意的，我看你的手背傷口也很小，就不跟對方計較了。”

“……”

場面安靜了一瞬。

沈清淼真是被氣笑了，“你在說什么？？”

“沈清淼，我和沈芊的事你能不能再插嘴了？”祁霄不耐煩地推了一把沈清淼。

這次她早有防備，不會再像之前攝影棚摔屁股，她直接往后一躲，“說不過就動手打女人？”

祁霄一怔，“我沒有，我只是想讓你閉嘴。”

“你現在手還伸著在！”沈清淼指著他舉起的手。

祁霄連忙將手放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剛剛心里居然升起暴怒的情緒。

沈清淼呸了一聲，“你既然覺得白卿卿好，那你跟她結婚，別再過來打擾姐姐了。”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祁霄看著沈芊，他深吸了口氣，“其實這段時間我反思了很久，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那么說，更不該帶一個女人來氣你。”

沈芊眸光微閃，來了嗎？

祁霄顯然還有話說，可白卿卿喊了一聲：“小祁總，原來我只是你用來氣芊芊姐的工具嗎？”

沈清淼眨了下眼睛，幸災樂禍：“恭喜，你的魚塘炸了！”

祁霄看著她的眼淚，往后退了半步，“真的很抱歉，沈芊，我真的很愛你。”

沈芊還站在原地，正看著祁霄。

她也在想，上輩子祁霄說了那么多，后來確實沒有再跟哪個女人有過牽扯。

如果這次祁霄再這么說，再那么做，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堅定地說不。

但祁霄往后退了半步，他的手再也沒堅定地握著自己的肩膀。

或可以說，上輩子也從來沒有過。

沈芊的眼里沒有了任何情緒，她怔怔地往后退了半步，拉開了和祁霄的距離。

沈清淼立即上前拉住沈芊的胳膊，“你個臭渣男，沒有辦法堅定地選擇對方，那就不要扯什么我愛你，還有在這種情況下誰也沒辦法大度！那不然為什么，蕭子尋的熱搜你不愿意相信沈芊？”

“你每一次的遲疑，每一次的不信任，就證明了你根本配不上沈芊！”

濕熱的溫度讓沈芊眼眶變得有些燙。

上輩子乃至到現在，她總會產生自我懷疑，覺得自己不夠好，不夠完美，如果自己再努力一點是不是就可以改變現狀。

但沈清淼告訴她，錯的從來不是自己。

是祁霄配不上沈芊。

祁霄怔怔地看著沈清淼，沈清淼連個眼神也不想給他，冷漠地推開他后，只是一句借過。

沈芊被沈清淼拉著走出了醫務室。

沈清淼抓著沈芊的力氣，從來不像祁霄錮的人生疼。

從她手心源源不斷傳來的暖意，會是沈芊這輩子最珍視的東西。

沈芊跟那聲音說：“我好像沒有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