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爬乞力馬扎羅也不是一項簡單的事情,除去各方面的安全準備以外,山區也是受政府嚴格管控的區域,游客想爬山必須向當地有關部門進行登山申請,憑登山申請繳納登山費用,當地為保護登山者的安全也將登山者的基礎配備做了嚴格要求。在當地政府登山文書內有明確寫有一位登山者申請通過后要配備一位當地持證向導,一位當地登山廚師,三名人力背夫。其實也就是拉動當地就業以及旅游經濟的發展,產業化的配備,讓攀登高海拔雪山并不是專業登山者的專享,也讓通過常規體檢的普通游客保姆式服務也能登頂。我們這次目的不是登頂,而是繞道Mawenzi山腰位置,找到山腰廢棄木屋營地。登山的七條線路,我們選擇了離Mawenzi最為接近的一條Marangu Route“馬蘭古”線,全球的登山愛好者把它稱作“可口可樂”線。而且這條線路全程可以睡小木屋,也適合現在雨季的時候。因為不需要帶露營帳篷我們也減少了背夫等團隊規模,對于高反我們也有充分的心里準備和應急處理方案。我們找了旅店老板讓她給我們推薦了當地經驗比較豐富的向導,當天晚上我們就在青旅房間內與我們的向導見面了,對于我們這樣的散客,向導給了我們一個非常底的登頂價格1200美元一個人,正常的登山費用在1500——1700美元一個人。我們并沒有過多的和向導討論錢的事情,杜飛和向導提出了要定制線路的需求,向導比較的詫異,但愿意聽聽我們的方案,杜飛告訴向導除了登頂非洲最高峰以外,我們還想繞道路過Mawenzi山的一些地區,我們想在哪里拍拍照片看看風景。向導看了杜飛給出的行程地圖,并標識了需要繞道的點標位置。向導告訴我們說那可是一個已經廢棄了的登山露營小屋,廢棄很久了,你們想在哪里過夜嗎?是的,我們想在哪里最少待上一晚,感受一下Mawenzi的美景,我們還想在Mawenzi山上拍日出。這條路線對于有經驗的向導并不是什么難事,向導隨即向我們提出了價錢的請求。那是當然啊,就怕你不和我們提錢。我們愿意出2000美元一個人,幫助我們定制這條線路,明天我們就要看到詳細的安排方案和人員配置,每個人我都要他們的資料。向導看我們這么爽快滿口答應了我們的所有要求。第二天一早就過來和我們溝通定制線路方案,幫助我們采購登山物品,以及檢查我們的攜帶行李,藍胖子我們當然藏了起來。在一系列溝通準備后,我們確定在3天后開始登山,團隊有兩位向導,還有一個副向導,怕有人掉隊什么的會由副向導單獨陪伴登山,一位廚師,六名背夫。
第三天一早,導向將我們的裝備拉到了青旅外面,一輛白色的八手三菱帕杰羅越野車在外面等著我們,向導開的車,還有一名背夫幫助我們把行李拉上車。一路上向導一邊開車一邊和我們聊天,告訴我們一些必備的登山常識,并向我們表示這是他從業以來第一次旅客要求自己定制路線的。到了山下起點的旅客集散中心的地方向導整理了我們的所有裝備,并安排背夫和廚師先走,先到第一個營地木屋等我們過來,每天都有差不多3-6小時的登山過程,到達下一個營地就扎營休息,吃飯,拍照,聊天。就這樣我們過了2天,第三天我們將穿過亞熱帶常綠闊葉林帶和赤道雨林帶,進入了溫帶森林帶,越向上走濕度在減少,樹木的形態也在發生著變化。
第三天我們將開始定制路線的Mawenzi山繞行,海拔在3000-4100米左右起伏。因為當晚我們要露營在廢棄露營點,所以團隊所有人都一起同行過去的。我們睡小屋內,他們包含向導都在屋外300米不遠處平整的戶外帳篷露營處扎營。吃完晚餐,向導準備陪同我們去廢棄木屋,我們借故徐堯需要去拍日落照片將向導支走了。我和杜飛進入了廢棄小屋。這小屋從外立面上看確實破舊不堪,但走進去后里面的樣子讓我和杜飛下巴都掉了下來。里面的桌椅并沒有什么灰層,簡易用石頭堆砌的石頭床也有使用的痕跡,但我們并沒有發現有日用品,這一切都告訴了我們這里在不久之前有人住過,而且可能他還會回來,我們只有一晚的時間去了解和搜尋信息,留給我們的機會不多。向導和徐堯一起過來廢棄木屋了,他看了看木屋內部就說:“這是你們剛剛打掃過嗎?”我連忙回答到:“怎么樣?還算是干凈把?”向導給我豎了豎大拇指,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向導離開后半小時,我們也熄燈了,沒過多久地板下傳來一些細微的響動,我們打開了微弱的照明,三人對望,杜飛示意我們不要發出響動,不一會兒,木屋角落里的一塊木板啪的一聲翻了上來,重重的打在了地面,好在是一聲悶響,揚起了地上的灰層無數,我們三人都用手臂上的衣服捂住了鼻孔嘴巴,三束燈光照向了同一個位置,有一位男人滿頭胡須,蓬頭垢面的從地下爬了上來,嘴里罵罵咧咧的。“我nm,再不出來就快把我給憋死在里面了,你們這些閑得沒事做的旅行者,好好的線路不走,非要到這廢棄木屋來露營,打擾了爺爺我的清靜。”那男人拿著一壺酒,明顯是躲在木屋下面喝酒,等我們走后再出來。沒想我們準備再這里過夜,實在憋不住了,就冒了出來。杜飛拿出了一瓶隨身的威士忌酒,遞給男人說,來老哥嘗嘗我的威士忌。我們就開始拿著酒壺攀談起來,他說:“你們來自哪里?”我們還沒開口說話他就已經開口了“來自哪里都沒有關系,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向往自由,挑戰自我,全是吃飽撐的!”“那您又是在這里干什么的?”我追問道。男人說:“看你們幾個人眼生,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本是這山下開青旅的老板,名稱叫什么來著,算了!我也不記得旅館叫什么了。半年前生意不好做就關門歇業了,現在在山上的木屋里休閑度過閑暇余生。你們幾個怎么沒有跟團隊,自己上來了。相比是走錯路了把?還好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這件木屋!你們這樣私自爬山是要被抓起來的,莫西鎮的警察局我比較熟悉,我可以幫你們去求求情!”杜飛聽后也懶得和他繼續周旋了直接問他:“一個偷了警察局的盜賊怎么幫我們去求情?”男人聽到后神情有些慌張,裝著醉酒的樣子準備找機會開溜。我也看出來了,直接告訴他我們是天幕公司的人,過來這里找你是來執行公司指派的任務的。我將衣服內袋的黃金牌徽章拿出來了,他看到我的徽章后,還在裝傻充愣的試探我們,我又將吳教授大腦研究中心的遭遇告訴了男人,男人這樣才真正放下的防備,蹲在了地上,雙手護著頭,哭了出來。“我為了守護這枚黃金牌徽章,在這非洲一待就是十多年,半年前有人來搶徽章,也說是吳教授派來的人,我幾番試探后發現了破綻被我殺死在了我自己的旅館內,因此惹上了麻煩,我從警察局偷出黃金牌徽章后假意離開磨西鎮,幾天后又自己潛回了乞力馬扎羅,這個木屋房子以前是‘氣候和動植物研究中心’是哈比教授帶領的團隊在乞力馬扎羅山區進行科學研究。”乞力馬扎羅山因為阻擋了印度洋上潮濕的季風,故水源充足,水流和氣溫條件相結合,形成了多種形態的氣候環境,包括各類瀕臨滅絕的動植物這里都是他們理想的生活棲息地。正對于火山預警,地震等自然災害有了比較成熟的研究成果。還有植物細胞提取抗病毒研究,動物攜帶病毒與基因研究。這個研究中心是公司最早一批的研究中心,最開始是一位前蘇聯的科學家帶團隊在山區成立的。最近幾十年接手的是一位籍貫印度的科學家哈比。我之前就是公司派在莫西鎮的接應人員,以一個青年旅館做掩飾。一開就是十多年,但前幾年有一伙團隊帶著雇傭軍秘密占領了這個木屋基地,哈比教授托人將黃金牌徽章給了我進行保存,我保存到了今天,哈比教授一起還有十幾位教授,助理都被他們帶走了,并殺害了幾十位工作人員。我沒有暴露所以幸免于難。單單一些動物基因的研究成果都可以讓不法分子獲得巨額暴利,其他的重要研究成果就更別說了。教授被抓后還托人告訴了我所有的研究資料他都有存儲備份,因為怕有人蓄意進行網絡攻擊,并沒有設置外網連接和云端存儲,都在木屋下面的研究中心內部服務器里,但我已經下去多次,因為被火燒損毀得比較嚴重,我也無法啟動去找到這些文件。徐堯說:“時間不多了,我們是喬裝游客登山者上的山,這一天亮我們就要繼續登山了,還有在木屋里你的存在是不可以被發現的,所以現在你趕緊帶我去看服務器,沒有我解決不了的電子問題。哈哈哈哈哈!”杜飛和我在外放哨,保持木屋的安靜狀態,徐堯跟隨男人下到研究中心內部去取回服務器中的研究成果資料。徐堯來到了服務器旁,確實是火燒過,還用鈍器打砸過。他將穿戴設備暗藏的連接端口打開,插入了服務器中的一臺,瞬間服務器就開始運行開機,但顯示器已經完全損毀,人工查找太浪費時間了,這個工作就呼叫藍胖子進行全局域網絡掃描,存儲在藍胖子哪里是最安全的。10分鐘之后,藍胖子傳來語言,所有文件已經修復完成并上傳完畢。徐堯收回連接端口,對男人說,全部搞定,文件已經飛向南美。男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出了洞口,我和男人交代了一下,明天一早我們三人先和登山團隊先走,我們大概在3天后會回到莫西鎮,我們到時候在山腳下見面,你手里這塊黃金牌徽章我們必須拿走歸還公司領導層。而且研究中心的文件,我們會交給合適的人進行保管,如果沒有合適的保管方案,我們三人會繼續保管,直到哈比教授回來。我們已經去過警察局了,半年前的案子已經徹底結案了,案件里也并沒有牽涉到老板你的問題,你可以回到鎮上繼續堅守著你的接應崗位。
三天后我們拖著疲憊的身體,水腫的臉蛋回到了莫西鎮的租住的房間,還剛剛進門我們就看到一位穿著白色亞麻巴西領短袖襯衣的精致男人站在了我們面前,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旅館女老板也站在了他的身旁,看來他們兩位已經敘完舊了,男人擺了擺頭示意我們到房間里聊。我對男人說:“我很高興你能繼續振作起來,你現在的狀態好極了。”我想明天我們就得回南美去了,我們現在能為你做的就只有擁抱了。我們在走之前給了男人一筆錢,這筆錢可以用作他在莫西生活好長一段時間,而且如果他想繼續開青旅也是個蠻好的選擇。
映照著乞力馬扎羅晚霞的余暉,想到了那些未成謀面但已經為保護科學研究獻出生命的研究者們,除了研究工作還要以單薄的身軀抵御強敵的威脅。又回想我之前的平靜生活,平凡而又平庸,不知道自己在為了什么而工作!為了什么而生存!再想想父母拼命守護的東西,人類的命運真的離我這么近嗎?我以我這微薄的力量真的能幫助到公司走向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未來嗎?冥冥之中我已經加入其中,并為此工作獻出了我自己的全部。這樣的事業值得我們奉獻一輩子。不甘心是走向釋懷的第一步,失落是從新回歸陽光的起點,再深的低谷,經歷過后的每一天都是向上的動力。頹廢、積極、迷失、向上沒有絕對的好與不好,只是過往人生的一種成長,希望世界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