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參加集訓隊是在年后的二月底，時間還很充足，所以季平生回學校后，開始拼命補習理化生這三門課。

花了小半個月時間，總算趕在期末考試之前，把落下的知識給補了回來。

1月16-17號兩天，華南縣一中期末考試如期舉行。

18號出成績時，季平生數理化生四門成績，勇奪滿分。

語文英語再次不及格。

游慶坤淚流滿面，而英語老師也滿腹牢騷。

為啥呢？

用兩人的話來講，數理化滿分他們還能接受，畢竟季平生之前就一直是這樣區別對待的，他們已經麻木了。

可生物是剛學的啊，而且高考現在也不考了，為啥你還學得那么認真，就不能發發善心，稍微照顧一下語文或者英語嗎？

而且最要命的是，憑借季平生現在取得的成就，以后華南一中的人談起杰出校友來，肯定繞不開他，但這么糟糕的語文英語，這是準備把兩人釘在校史的恥辱柱上嗎？

經過兩人私下商量后，一致認為，得找個人幫他們做做季平生的思想工作才行。

于是，最終就選定了關敏。

當季平生從關敏口中得知老游他們的抱怨后，著實有點不好意思，但他也沒辦法啊，自己身上還背著一屁股任務，哪有多余的精力“寵幸”其他學科。

估計只有他考完IMO后，才會有時間了。

“關老師，你也知道，我接下來還要準備7月份的IMO競賽，實在沒有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兼顧語文英語。不過，你讓游老師他們放心，等比賽完后，我一定好好學習他們的課。”季平生拍著胸口保證。

“唉，行吧。反正我話是帶到了，你自己看著辦。”關敏也無奈，但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就是得再委屈一下小游他們了。

...

1月20號，正式放寒假。

季平生回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與室友章書漢他們告別后，來到自家店鋪。

“爸，最近生意咋樣？”

“還行，最近比較穩定，沒啥大起伏。”季昌國給一個顧客找完零錢，小聲對他說道。

聽到這話，季平生心里一琢磨，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要知道，人們在滿足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后，就會轉向更高質量的生活需要。

這就體現在，對金銀首飾等奢侈品的追求，對更好看更名貴服裝的追求，對娛樂休閑旅游等精神需要的追求。

當下環境，自家賣的服裝，勉強能算作需求收入彈性系數Ey大于1的商品。

從市場供需關系來看，按理說在經濟發展進入快車道、人們收入增長時，服裝店的銷量應該一直上漲才對，怎么會出現“橫盤”現象？

肯定有問題...

晚上九點。

徐小華和另外一名大姐先走了。

季昌國拿了把大鎖鎖上鋪面后，一家三口來到隔壁的小隔間。

早在幾個月之前，季昌國就把這里給租了下來，也不貴，一個月才100元的租金。

現在成了他和胡秋玉的臨時住所。

“啪！”胡秋玉打著手電筒，摸著黑把燈打開，瞬間小房間亮堂了起來。

“媽，我怎么感覺你胖了？”季平生看著胡秋玉的雙下巴，有點好奇，記得過年那會兒，都還沒有的。

他又看了看季昌國，發現自家老爹也圓潤了一圈。

聽到兒子的話，胡秋玉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不好意思：“唔，是感覺胖了一丟丟。”

季平生撇了撇嘴。

我的親媽誒，這哪里是一丟丟，你們兩口子至少每人胖了十幾斤好吧！

“媽，我聽爸說，這段時間咱家衣服的銷量一直比較穩定？”季平生沒再繼續前面的話題，而是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事。

“嗯，是比較穩定，怎么了？”胡秋玉不太明白季平生為什么關心這個。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之前幾個月的利潤和銷量是什么情況呢？”季平生又接連拋出兩個問題。

兩口子也意識到兒子可能發現了什么問題，但胡秋玉主要負責售賣，對賬單的具體情況比較模糊，季昌國才是管賬的，他對衣服銷售明細最清楚。

“大概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最早三月中旬家里開門的時候，第一個月利潤大概有2萬5，后面每個月都會上漲兩三千，一直到十二月底，大概是4萬6的樣子。”季昌國想了想開口道。

“但到了這個月初，銷量上漲幅度就變小了。而中旬的時候，也就是前幾天，差不多只能維持之前每天的量了。”季昌國又補充了一句。

季平生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

出現這種狀況，要么是經濟大環境開始不景氣，人們不愿意再消費，從而需求量減少；要么是新增競爭者多了，分流了許多客源。

現在蜀省每年的GDP增速保持在10%以上，正處在高速發展時期，顯然不可能是經濟不景氣。

那就只能是后者。

千萬不要以為現在利潤還高，就小看這種情況，因為一旦競爭者的大規模出現，也預示著同行業慘烈廝殺的開始。

如果商鋪之間發生價格戰，到那時，要想維持現在4萬多的利潤，就只有薄利多銷了。

而這顯然不是季平生想看到的。

因為薄利多銷，就意味著人財物、時間、精力投入變大，人也會更累，就違背了他想讓父母更輕松一些的初衷。

“爸媽，我能問問家里現在有多少錢嗎？”季平生神情略微凝重地問道。

“平生，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問題嗎？”胡秋玉惴惴不安地問道。

她被季平生嚴肅的樣子給嚇到了，但又實在想不通自家生意到底哪里有問題，所以心里有點慌。

季昌國也是云里霧里的。

看到父母這樣，季平生為了解除他們的困惑，只有耐著性子慢慢給他們解釋了。

“出現爸說的這種情況，不外乎兩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