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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雪人

  • 天橫變
  • 步南宮BNG
  • 3068字
  • 2023-12-30 12:42:06

舊友相逢,卻只在互諷刺模式。

陌戰(zhàn)風(fēng)道:“我們不是殊途同歸嗎?我的黑皮影和你的雪人,這點我倒是由衷佩服你,至少成品活靈活現(xiàn)。”

李藏在雪碗城并沒有看到過雪人,陌戰(zhàn)風(fēng)冷笑道:“沒聽懂嗎?那我告訴你,他利用這里的雪,造出了可以活動說話,對你展現(xiàn)喜怒哀樂的物種,那便是雪人?!?

“雪人?雪碗城里的人?!”難道老六的直覺是正確的,李藏詫異地問。

陌戰(zhàn)風(fēng)道:“如果不是那骷髏頭,你的思維置頂,也只在雪碗城對城主絕對的忠誠與服從,所以你明白為何會感覺監(jiān)視無處不在,因為這里的每片雪花,每粒冰渣,都是物非人。不過也有局限性,感知型橫者,只能以物為媒介接收外部信息,否則會被同類型讀取,是很危險的行為。”

李藏陷入沉默;如果絕大部分都不是,那顧蘭陵會不會也不是?追問道:“因為那些是雪,他才做到的,沒有例外嗎?!”

“沒有。”陌戰(zhàn)風(fēng)不滿李藏對他的懷疑,白天陽也頗為氣惱,他們是同類,即便失敗,也容不得對手在能力上有一絲絲的懷疑!

他恨恨道:“所有的所有,都是我用雪人演給你看的道具!你們對此是那么的深信不疑!不該在知曉答案后還持有懷疑!你究竟是誰?上橫為何那么看重你,即使雙生帝明顯勝券在握,為什么又忽然放過了你?!”

李藏答非所問道:“聽你的口氣,好像在為沒有這般重視而發(fā)怨?!?

白天陽微愣,隨即笑道:“是又如何?現(xiàn)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囚徒,是比我還卑微的蟲豸?!?

李藏問道:“也包括兀格?你們的關(guān)系,還真錯綜復(fù)雜?!?

白天陽道:“不管是觀仙宮還是昆侖境,天穹閣,永遠都不會平衡,就像四十二齊盟也永遠在吞并中循環(huán),倒是十三督軍維持住了完整,只他們莫名的崩塌,讓很多本該順利進行的事全毀了。”

李藏又問:“順利的事?是指上玄計劃?”

白天陽答非所問:“果然我們之間有人選擇了背叛?!?

李藏道:“于你們是,可對下橫來說未必?!?

白天陽道:“未必嗎?你又錯了,所有的修橫者和普通人,背叛就等于絕滅。我們的存在,就像現(xiàn)在所處的空間,它可以讓上橫和下橫一直存在于平衡之中,可隨著背叛的開始,這里就將坍塌,下橫注定要消失,你連補救都沒有機會!”

李藏道:“看來你們也不和諧,上橫給予的力量,換得了你們的忠誠,可隨著時間流逝,你們在過往看到的經(jīng)歷的,在執(zhí)行中終于有了分歧。其實這很正常,上橫也曾為此爆發(fā)裹血大戰(zhàn),可真正買單的,只有下橫而已?!?

白天陽道:“這是成王敗寇的必然?!?

李藏說道:“必然也是由貪婪掀起。我想不到更遠,只談眼前,三尊雖然并列,可執(zhí)念早就分道揚鑣。觀仙宮已然后悔,但舉棋不定,之所以和昆侖境聯(lián)手,是因為他們保持住了對外來者的忠誠,反倒是行事狠絕的天穹閣,是真正與上橫抗衡的存在。至于兀格,他的身份恐怕跟三教會無關(guān),他是昆侖境的人,目的是監(jiān)視公冶千風(fēng),但你又讓他的想法改變,我想這也是公冶千風(fēng)的另一目的,既滿足上橫的命令,又可以在策反失敗以合理的理由除掉他。”

白天陽道:“你的想象力很豐富,就為了個小人物?”

李藏道:“是不是,都不是你這個工具能理解的。而且在卑微也有私心。”

他取出仿造的四時之鏈,繼續(xù)對白天陽說:“我很佩服你的耐心,也欣賞你的木偶戲,只所有的欲念都被上橫下達的擊殺令遮蓋,似乎不公平?!?

白天陽面無表情,像被戳中私欲。

李藏好整以暇道:“其實你完全可以用同樣的方式讓他消失,至于大費周章地算計?”

白天陽道:“上橫賦予的枷鎖,我掙脫不掉,看到兀格,感覺我們分化在鏡里鏡外,這也是我唯一的機會,不得不通過外人來得到我要的?!?

李藏道:“你比夜烏人幸運,只牽掛著死物,稍微孤獨而已。”

“孤獨而已?”白天陽咬牙切齒道:“你真的理解孤獨的意義嗎?!那些人推我來到海北成為獄卒似的存在!從此再沒能感受到天光的溫度,我簡直懷疑自己還是否活著!”

他操控著雕塑開始收攏,壓迫的李藏難以喘息:“體會到了嗎?!就是這種窒息的感覺!你什么都不懂!以為猜到些皮毛就大言不慚?!我告訴你,觀仙宮即便最后屈從上橫,命運也注定和天穹閣同路,但昆侖境也不會是最后的贏家,頂多和夜烏人看齊茍活,但他們能否創(chuàng)造出降罰臺,我就不保證了。哦,是了,或許尋到通往蚩地的入口,還有勉強的機會?!?

“蚩地......”李藏極為敏感這個地名。

“有時命運就是這般作弄,上橫的帝王們以為木皇倒塌就可以將三橫改造!殊不知其根還完好保存在那......”白天陽忽然收斂情緒,反問道:“你!我問你,如果想從頂端到達地面,你會怎么做?”

李藏道:“當然是順樓梯走下去。”

白天陽道:“是啊,我們都知道除了跳下去摔死,自然是樓梯最為穩(wěn)妥??缮蠙M卻在不知蚩地存在的前提下將階梯砍斷!等他們想下去,一切都遲了!你說,他們是不是也很蠢?!”

“你知道!可你不敢反抗,甚至以螻蟻為榮,沾沾自喜?!崩畈貜姄伍_蟹爪,艱難道:“最可笑的是,是你們主動與下橫劃開界限,處處受上橫轄制,痛苦根本就是自找!反在自以為不如的同類身上尋求優(yōu)越感,真是可悲!”

白天陽怒不可遏,卻反駁不出一個字。

李藏還在繼續(xù):“你不會醒悟,也早沒了機會。說得多,那我也不妨也告訴你,上橫和下橫,包括蚩地才是一體!都是同等的存在!可為什么上橫如此熱衷改造和統(tǒng)治?那是因為所謂的帝王們,根本就不是原來的上橫人!”

他的話,顛覆了白天陽,陌戰(zhàn)風(fēng)和萬星羅。

李藏掰開束縛,又道:“也許你認為我是異想天開,因為最初的認知,上橫就是遠高下橫的存在。可如果是,帝休為何要串聯(lián)三界?九十九帝不惜毀掉它,除了保持至高無上的存在,難道就沒有別的選擇?我告訴你!只有非我族類,才會不惜代價的改變原有的一切!讓我們成為永久臣服的奴仆!”

白天陽啞口無言,捂著頭痛苦呻吟,李藏愈發(fā)覺得他可憐,因為在卑微的比較中,他已經(jīng)不接受原來的身份,縱然上橫將下橫雙手附贈,他們也不敢接受了。

最后,被思緒攪亂的白天陽瘋狂一聲嘶吼,雕像的雙拳欲碾碎李藏,可重擊后,只有中間凹陷坍塌;他和另外兩人已經(jīng)各攀上手臂一端,周圍的雪涌入蟹爪,為其延長,也更為靈活,那鋒利的刃,瞬間就將周圍的墻壁劃開,外面原本平靜的夜,開始刮起詭異的寒風(fēng)。

室內(nèi),似乎承受不住接連的重量,蟹頭雪雕陷落,魁梧的半身背部,類同萬星羅的橫識,生出更多的蟹爪,紛紛對三人施行絞殺,重錘。

白天陽回歸蟹頭的寶座,操控風(fēng)和雪對他們不時造成困擾,或纏繞冰凍,或轉(zhuǎn)換他們的攻擊流向,最后凝聚吐息,沖擊力迫使雕像后仰,下體又陷入一層。

李藏的風(fēng)雪衣在冰刃的不斷襲擊下開始劃痕斑斑,只因空身咒才沒有感覺痛楚。

三人不得不學(xué)會配合,在越來越狹窄擁擠的空間里,攻擊雕像看似薄弱的地方。

可萬沒料到,他們在越來越狹窄擁擠的空間里,看似連站也不穩(wěn)的情形下,竟配合著反擊雕像看似薄弱的地方,最后牢牢攀至手肘,當白光橫穿而過,臂膀瞬間塌毀,并從傷患處開始融化,促使惹天毒液滲入蟹爪關(guān)節(jié),被址天戟逐一斬落。

白天陽眼見王座已毀,長袍撕開,與冰相融成缺口刀鋒,在破碎中直沖陌戰(zhàn)風(fēng),就在與址天戟接觸的瞬間,藍色的火焰迅速吞噬他的衣衫。

“雪虐冰饕!”陌戰(zhàn)風(fēng)調(diào)轉(zhuǎn)戟身,舍掉長袖,雖然錯開了與白天陽的距離,但火焰隨風(fēng),如垂陽延長身影,立即揚起冰墻,在隔檔危險的那刻,可寒筋骨的氣波隨之反攻。

李藏趁勢補擊,零固螺旋風(fēng)刃,卷動毒素和冰磚破雪洶涌而至。

白天陽腹背受敵,腳下更是裂痕不斷,卻仍揮舞寒刀正面應(yīng)敵,避開零固重創(chuàng),化解爆開的氣波,那火焰似在吞噬溫度,逼寒氣一降再降。

李藏瞬影靠近,三橫杖與彎刀的碰撞,沖力直達雙刑塔最高處。

陌戰(zhàn)風(fēng)持戟橫擊,白天陽躬身的間隙,火焰擦過李藏的腰身,斬斷萬星羅一根足觸,再退戰(zhàn)圈,高喝一聲,周圍本冰凍的殘破隨即爆裂。

“吞焰天河!”陌戰(zhàn)風(fēng)認出他的橫道絕招,臉色驟變,立時將址天戟拋出,兩股強盛猛烈對擊,空間支撐全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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