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重謙一聲厲喝,那被桎梏了許久的婢女終于尋到機會,抹著淚驚慌失措的跑了。
見此情狀,李六瑤心知是逃不過了,干脆大大方方的從花壇中站起身,輕咳一聲對上遲重謙震驚的雙眼。
她無比鎮定,甚至頗為友好的淡然道:“嗨,好巧啊。”
遲重謙險些以為是自己喝醉看花了眼,半晌才回過神來,陰翳的眸光死死地盯著李六瑤:“你為什么會在此處?”
“我,賞月啊。”
李六瑤找了個聽似天衣無縫,細想十分有病的理由,說完便擺擺手,客客氣氣的道:“那個,您繼續,我先回去了。”
語罷,李六瑤轉身就想走,卻被快步上前的遲重謙一把抓住了手腕。
李六瑤的耐心消磨殆盡,微微側身,眸光凜然的瞥向遲重謙。
“放手。”李六瑤低聲說著,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遲重謙帶著微醺的醉意,眼神透著幾分說不上的狂熱癡迷,猛地一把將李六瑤從花壇中拽了下來。
李六瑤腳下不穩,險些跌入遲重謙懷中,怒火大盛。
“做什么?!”李六瑤怒喝一聲,使勁拽出了自己的手腕,盯著遲重謙冷笑道:“大少爺,喝多了就去挺尸,隨意發酒瘋的下場不是你能承受的。”
“是嗎?”
遲重謙微微的喘著氣,看著李六瑤的眸光之中充滿了病態的占有欲,似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李六瑤生吞活剝了。
他抬手,冰涼的指尖觸上了李六瑤的臉頰,低低的急促道:“六瑤,我以為我在做夢呢,真的是你……”
遲重謙的語氣低的好似情人呢喃,帶著分明的欣喜:“父親說,眼下不準我去南偏院找你,要等你心甘情愿的……我怎么等得了呢?”
心甘情愿?
什么心甘情愿?
李六瑤微微蹙眉,抓住了遲重謙話中的重點。
然而不等李六瑤發問,遲重謙已經伸手去摟李六瑤的腰肢,似是急切的道:“你是喜歡我的,是吧?我知道的……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一定對你好,一定好好疼你……”
被遲重謙的手觸碰到的那一瞬,李六瑤渾身發毛,聞言更是怒火中燒,咬牙狠狠地推了一把遲重謙,將兩人的距離拉開:“誰說我喜歡你?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
說著,李六瑤轉身就欲走。
被推的懵了一下的遲重謙反應過來,面上的陰鷙之色更濃,大步追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李六瑤的手腕。
“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你喜歡誰?!”遲重謙咬牙切齒,“莫非你喜歡遲臨不成?!”
“我喜歡誰關你什么事!”
李六瑤狠狠地瞪了一眼遲重謙,想掙脫桎梏,但遲重謙的手死死地攥著她,絲毫沒有讓她脫身的意思。
“我是你的夫君!你命中注定是我的人!無論是你,還是那塊枯木逢春,都是我的!”
李六瑤睜大了眼睛。
枯木逢春是什么?!
然而還不等李六瑤想出個所以然來,遲重謙就摁住了她的后腦勺,泄憤一般的咬上了李六瑤的唇。
帶著酒氣的唇瓣貼上來那一瞬,李六瑤感覺自己像是被狗咬了,惡心的恨得掐死遲重謙。
她猛地推開遲重謙,一個巴掌干脆利落的招呼了上去。
啪!
清脆響亮的一聲,似是徹底將遲重謙打清醒了,但他眼中的陰霾絲毫沒有散去。
那張原本還算是英俊的面容上此刻多了幾分說不上的癲狂,似乎還有幾分淡淡的興奮,他如同野獸,牢牢地盯著李六瑤,盯著他的獵物。
“阿瑤,你真的長大了。”
遲重謙語氣莫測,聽得李六瑤直皺眉:“我從前倒沒有發現,你居然還會反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么辦?”
李六瑤渾身起雞皮疙瘩,嫌惡的看著遲重謙。
這人賤瘋了?!
“遲重謙,你最好給我放尊重一點,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李六瑤低低的警告著。
她隨身空間里,小木屋的架子上放了幾瓶藥,都是她之前閑來無事研制出來玩的。
其中有一味藥能讓男子不舉。
如果遲重謙再犯賤,她不介意讓遲重謙先試試藥。
“讓我后悔?”
遲重謙眸色逐漸迷離,忽的上前一把抓住了李六瑤的手腕:“我今日放你回去才會后悔!”
話音方落,遲重謙突然打橫抱起了李六瑤。
李六瑤驚得睜大了眼睛,咬牙切齒的吼道:“放我下來!”
“你我的圓房之日晚了這樣久,我放你下來做什么?”遲重謙低低的笑了一聲,抱著李六瑤二話不說便朝著最近的西偏院走去。
進了西偏院那熟悉的正屋,遲重謙將人扔到了床榻上,便迫不及待的欺身壓了上來。
李六瑤完全沒想到遲重謙像是失心瘋了一般……
他這是打算來強的?
她用肘彎抵住遲重謙的胸膛,眼中迸出的嫌惡和恨意讓人心驚:“遲重謙,你敢碰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李六瑤的言語和眼神似是刺中了遲重謙的心,他發狂了一般捉住李六瑤的手腕,將她翻身按住,急躁的去扯李六瑤的裙擺。
他力氣極大,李六瑤如何掙扎都沒有任何用處,反倒惹得遲重謙越發興奮似的,手下的動作也快了起來。
只聽刺啦一聲——
李六瑤身下一涼,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裙擺被遲重謙硬生生撕爛了,極度的憤怒和屈辱讓李六瑤嘶吼道:“遲重謙,你這輩子最好別犯到我手里!”
她雙目猩紅,死死地咬住唇瓣,感受到那熱燙似乎抵上了她的后腰,李六瑤活生生咬破了唇瓣,一股腥甜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遲重謙喘著粗氣,五指鐵箍一般狠狠地掐著李六瑤的后頸,語氣發狠。
“怎么?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你是我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難以抑制的,李六瑤雙眸一熱,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嗓音已經完全嘶啞,她使勁掙扎著,聲聲泣血般:“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
遲重謙冷笑一聲,一只手牢牢地按著李六瑤,伸手就去解褲帶,口中的污言穢語沒有半刻停歇——
“那我就讓你這輩子都下不了這張床,走不出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