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劫雷消失之后,不少天境修道之人都紛至沓來,不過在劫雷之下的痕跡中卻是什么都沒有,只留下了深深的溝壑。
在追尋無果之后,這些人全都離開了。
而此時黎國境內。
七陽城。
太極門內。
張宜與朱靨此時正在太極門的演武場中央。在兩人的腳下,一個巨大的六芒星大陣已經完成。
“是時候了”
看著腳下的六芒星大陣,張宜心中十分激動,干枯的雙手已經開始有了些許的顫抖。
“現在便直接起陣嗎?”朱靨看向張宜,陣法完成,是時候打開前往神界的大門了。
“還不是時候”張宜一臉笑意的看向天空,道“應該要等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朱靨一臉茫然的看向張宜眼神的方向。
只見從遠處一個芝麻小點逐漸變大,只見一人出現在太極門的分舵的上空。
見到來人,張宜笑道“看來,老朋友來了。”
來人是一個白發的老者,長長的胡須直抵腳邊,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看到來人朱靨心中也是一驚,他竟然無法感知到那白發老者的實力,朱靨頓時警惕起來。
“老李頭,看來你是打算來蹭這一趟順風車了?!币姷絹砣藦堃诵Φ?。
為首的人是張宜的老有,準確的說是張宜體內,烈瀚的老友。此人名叫李道劍,在神界也是叱咤一方的風云人物,無奈與他一起被困在這下界。
“嘿嘿嘿,老烈頭,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李道劍笑道“你能聚集這封界石我可是在其中出了很大的一份力的。”
李道劍說的沒錯,孫氏一脈的神石在最初的時候可是握在李道劍的手中,只是在七陽設局之后,黎國皇帝將神石給了朱靨而已。
“所以我說你老李頭是在搭順風車啊?!睆堃怂菩Ψ切Φ目聪蚶畹绖?。
“哈哈哈”李道劍笑道“還不是因為你是太極門門主嘛,你做起事情來比較方便嘛,我們這關系誰跟誰啊。”
張宜道“確實啊,我是太極門門主,你不還是那皇帝后面的幕后黑手嗎?這么久了這么不見你有絲毫的行動呢?”
李道劍一直都躲在黎國的朝廷中,作為黎國的皇家供奉,一面修復自身的修為,一面等待機會回到大世界。
李道劍有些慚愧的笑道“老烈你這不是在說笑了嗎?你是以靈魂狀態存在,而我則是真身在此,雷罰的威力你我都知曉,你讓我怎么出手?!?
這是世界的法則,對于仙境之上的修道者,在這些小世界擅自出手可是會引來天道的懲罰,會降下雷罰,其中威力即便是超凡入圣的實力也是無法抵御。
張宜知道他沒有開玩笑,烈瀚以純靈魂狀態存在這片世界,奪舍了這世界的天境強者,相當于這個世界的人一般,自然是不會招來雷罰。
“那沒事啊”張宜一臉笑意道“等我用封界石打開這結界之后,這世界與大世界之間的聯系就會重新構建,到時候以你李道劍的超凡入圣的實力,回到大世界應該不難吧?!?
“嘿嘿嘿”李道劍尷尬的笑道“不瞞烈兄,一千年前與邪魔一戰,在下受傷不輕,現如今實力還未完全恢復,只怕無法承受住空間蟲洞的空間撕裂,所以還希望烈兄看在兄弟的一絲薄面,帶我一起離開?!?
聽到這朱靨算是清楚了,原來這李道劍與烈瀚竟然同是來自神界之人。
在朱靨與烈瀚第一次相遇之時,烈瀚便解釋道,他本是神界一上等宗門的長老,因與邪魔大戰,無意間跌落到了這小世界,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戰爭結束之后,這小世界竟然被一位無上大能封鎖了,他靈魂狀態下的力量根本無法破開。加上靈魂受損,不得不沉睡了近千年。
“那不行”張宜一口否定,道“你知道我也受了不小的傷,即便回去能帶走的人也是有限的,而且加上你的話,只怕我承受的空間撕裂只怕只增不減,不劃算。”
“我出三顆道魂果”張宜說完,李道劍咬了咬牙,狠心道。
“成交”
李道劍的話音剛落,張宜便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要知道,這道魂果對于靈魂來說可是大補,而且可遇不可求。
見張宜一副得逞的模樣,李道劍知道張宜就是等著坑自己,可是他心中也沒有辦法。
李道劍與烈瀚的情況不同,李道劍肉身已經完全毀滅,現在的身體不過是他奪舍而來的,以這具肉身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跨越空間蟲洞,而且這里的世界被封鎖太久,很難找到有實力跨越空間蟲洞的人,即便是能找到,只怕他的靈魂狀態只怕無法奪舍對方。
所以李道劍若想回到神界,那就只有與烈瀚一起,因為烈瀚的肉身依舊完美處在神界之中,只要這世界的屏障一破,肉身的力量與靈魂力量瞬間聯系,憑借他肉身的力量將他們帶回到神界不在話下。
李道劍落下之后便是看向了朱靨,一臉好奇的對張宜道“這就是你在這世界找的弟子?天賦不錯嘛,這般年紀就已經踏入天仙之境,這等天賦在神界也是屬于天才了。”
“哈哈哈”張宜大笑道“本座找的人自然不差?!?
“不過,我倒是見到一個天賦不差之人,我記得他似乎也是藏石一族的人?!崩畹绖ο肓讼?,沒有想起他的名字。
張宜聞言,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了,那等天才在神界也是難有人望其項背,可惜了,隕落在三仙劫之下?!?
“什么?難道三日前的劫雷……”
“沒錯”張宜道“那日的劫雷便是他召來的,可惜三劫齊降,能有多少天才能渡過。”
聞言,李道劍心中也是一陣惋惜。
在等了片刻之后,那日在山脈出現的妙齡少女也出現在演武場之上。
少女名叫烏拉拉,對于朱靨來說可謂是一位紅顏知己,而且她也是藏石一族中的人,同樣是一位護石者。
“如何,還有什么留戀的嗎?”
張宜看向其它人。
見三人皆心中無可留戀,張宜手中法訣迅速轉變,口中不斷念著咒語。
頓時太極門演武場中央的六芒星大陣“嗡”的一聲光芒大綻,朱靨胸口處的七塊神石瞬間飛了出去,連成一個圓圈,不斷地在陣法之上旋轉著。
“轟”
一聲巨響,陣法與神石同時共鳴,一道七彩光柱瞬間拔地而起,直沖云霄,整個光柱將太極門分舵直接淹沒,周圍的房屋也是瞬間化為齏粉,就連天空中的云也在光柱出現之際化為烏有。
“快看,那是什么?”
“天降祥瑞”
七彩光柱一出現便引來七陽城中的百姓圍觀,見到這般跡象,龐大的能量四溢,宛如吹風拂面一般清爽,普通百姓都以為這是天降祥瑞,紛紛跪拜,只有修道之人能夠從其中感受到龐大的能量波動。
“那是何物?”
皇宮中的皇帝秦天也是注意到了這番景象,心中感覺到不安。
“快去喚國師來。”
秦天不懂這些,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找到修道之人,問起究竟。
而此時的木良國皇宮之中,離隱與公孫解也是在空中注視著這驚天異象。
“異像頻出,只怕天下將變啊”看著黎國方向直沖云霄的七彩光柱,離隱想起了三日前的驚天雷劫,不詳的征兆頓時油然而生。
而此時的黎國。
下面的人并沒有找到閔宗,因為光柱出現的一剎那,驚天的能量便直接吸引了閔宗,尤其是在看到光柱拔地而起的地方還是太極門的時候,閔宗果斷的飛身前往。
等閔宗到了太極門的上空,他發現到這里的人不止他一個,其他的兩位護法與其他舵主也是迅速趕到。
不過其他人同他一樣,無法靠近這拔地而起的七彩巨大光柱,只能靜靜的等待著。
光柱直沖云霄,頃刻間便抵達天之盡頭。不過,這光柱在抵達天之盡頭之后便停止不前,就相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光柱抵擋住了一般。
這應該就是張宜他們口中的結界了。
感受到阻礙的張宜,頓時手中法訣光速轉變。
“嗡”
一陣轟鳴響徹云霄,光柱宛如一把鑰匙插入鎖芯一般,頓時打開了天空,光柱瞬間沖破天際。
“快看,天變了。”
七陽城下的百姓也聽到了一陣轟鳴,隨即抬頭看向天空。
無數百姓看向天空。
高聳的天空宛如一張畫卷一般,以光柱為中心逐漸的有著七彩的光線迸發而出,開始渲染整個天空,一點一點的向外蔓延,漸漸的整片天空都被七彩的景象給覆蓋住了,就像是被一張七彩的絲帶給遮住一般。
看到這般番景象,無知的百姓紛紛行跪拜之禮,以為是天降祥瑞。
“這……”
閔宗與其他兩位天境護法在看到這七彩的天空,一股不詳頓時悠然而生。
這七彩的天空不僅僅彌散在黎國,木良國與夏國的天空也是這副七彩的景象。
“不祥”
看到這般景象,離隱不禁搖頭道,心中的不安更甚。
而此時。
不知什么地方的高聳雪山。
這里白茫茫一片,大雪紛飛,可謂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這萬千大山中,除了飄零的大雪便是沒有半點生機。
就在這樣人跡罕至的雪山之中,雪山半腰處竟然有著一個不起眼的山洞。
說來也奇怪,這山洞處在雪山山腰之中,洞頂如深井一般貫通,雖在這大雪紛飛的萬千雪山中,但是這山洞之內卻是沒有半點積雪。
而在山洞之內,赫然有著一人盤溪而坐。
此人滿頭白發,修長的白眉從兩頰自然垂落,胡須也是垂到了地面,一副老叟模樣。
“瞪”
突然間,老叟的雙眼猛然睜開,目光閃爍,銳利有神,猶如一個黑洞一般,仿佛頃刻間便能將人給吞沒。
瞬間,一股龐大的能量便從這老叟的身體中迸發而出,直沖云霄。
而此時的七陽城內。
直沖云霄的七彩光柱逐漸消散,不過天空之中的七彩帷幕卻是沒有消失。
閔宗這時候才發現在太極門分舵中的演武場內朱靨與一妙齡女子站赫然在立,而且在兩人周圍竟然有靈魂狀態的兩人存在。
“朱靨,你對門主做了什么?”駱央看到地上躺著的張宜與另外一人,迅速怒斥道。
這時候其他人也迅速反應過來,紛紛怒斥朱靨。
不過朱靨卻是沒有其他人,站在演武場內面部改色。
“動手”
幾位護法相互看了一眼,便一口同聲的道。
他們對朱靨的反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從他到了太極門之后便屢次對門主無禮,其余三人不過是礙于門主的面子沒有對他出手,不過現在不同了,他們現在師出有名。
“轟”
其余的人剛欲動手,天空中又是一道光柱從天而降。瞬間就將沖上前去的人全部擊潰。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朱靨等人便是直接隨著那光柱直接消失在演武場中。
“這……”
回過神來的閔宗等人迅速上前查看,可是這演武場除了那巨大的六芒星陣法之外便只有張宜與另一個未知身份的人。
“這究竟怎么回事?”大殿之上,秦天震怒的看著地面上的兩人的尸體。最讓他沒想到的是在留下的兩具尸體中,竟然有著他們秦氏一族的供奉的尸體。
“陛下”閔宗上前抱拳道“太極門已經聚齊了七塊神石,那朱靨殺害了門主奪取了七塊神石,只怕他已經飛身神界了?!?
“你說什么?”龍椅之上的秦天聽到消息直接從龍椅上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這只是閔宗他們的猜測,但是現在的情況這也是唯一的解釋了。
“轟隆隆”
秦天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宮外便又是一陣雷鳴。
突然的驚變,閔宗幾人也是迅速走出宮外。
只見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而在黑洞周圍,七彩的天空竟然如蛋殼一般一點一點的碎裂開來,黑洞不斷地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