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其他的活人,我的心跳便又瘋狂的加速。
光是把呼吸平復下來,我就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
在之前,我激動的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而現在好多了。
雖然三年沒有跟人見過一次面,但是,我的心理素質和交談能力卻絲毫沒有減退。
然后我又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話筒,直接問到:
“你在哪兒?”
“告訴我你的大致位置!”
“哪個國家?哪個市?如果再詳細一點更好!”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告訴我你的經度和緯度,告訴我你的坐標!”
但是我問完之后,對方一句回應也沒有。
我那顆激動的心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在這種環境下,不能等。
等的時間越長,對方生還的概率也就越小。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將飛行器預熱,然后快速的起飛,向遠方飛去。
我死死的抓著駕駛艙內的操縱桿,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等待的感覺就像用一根非常細的針,然后很慢很慢的插進你的皮膚里!
“這焦灼的感覺真他媽難受!”
飛行器快速地飛行著,我的心也高高地懸在嗓子眼上,我的腳不自主地便踩到了動力閥門上,儀表盤顯示一切正常。
只要有一個大致位置,只要有一個坐標!我就能找到她!
但她那邊自從發出那條信息那以后,便一陣寂靜……
我甚至有這樣的錯覺:那一串天籟般的聲音,難道是從外太空發出來的?而不是從地球上的某個角落?
“地球上還有這樣的人嗎?”
我不知道我這樣的想法是如何誕生的。
也許是因為我真的太長時間沒見到人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以后……我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信號接收器,已經開始發酸。
突然,一串語音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嘈雜聲傳來。
“在……圭……遭遇!……去……市!我……可……地下!”
聲音斷斷續續的從接收器中傳來。
因為冰雪打擊所帶的超低溫,使信號受到了嚴重干擾!
甚至冰雪打擊通過某種方式導致地球的磁場變化,干擾著正常信號。
但我聽出來了,還是剛剛那個女聲,這次的聲音只是現在變的有點焦急而已。
“這該死的干擾,真他媽煩人!”
“見鬼,這讓我怎么確定你的位置信息?”
我又變得焦躁起來。
但是同時,我的心底中又升起了生的希望!
“她還在!”
就是那陣猶如天籟般的聲音,散發著溫暖陽光!就那樣淡化了我心中的冰雪。
但我又靜下來細想了一會,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我在心中不停地思索著,我的大腦也飛速的運轉。
“也許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她,還有其他人?”
我曾經連續三年不間斷的一直發布我的信號,但是從來沒有人回應過!
而這一次,信號僅僅發出了不到半天,就有人收到了我的信號!
“難道說我的信號傳播到了某個更大的廣播裝置上面,然后被無限放大?”
“那這也不可能呀,就算功率再大的信號,也會受到冰雪打擊所帶來的超低溫的影響?!?
我突然想到,為什么在乞力馬扎羅山脈上聽到的那段話那么清晰?
而我駕駛飛行器飛起來之后,收到的她說話的聲音卻如此嘈雜?
我也不知道那信號突然的增強與減弱是怎么回事。
我更是不知道我的信號是怎么樣被收到的?
也許,大概,可能,我不應該死!我甚至應該好好地活下去,在找到她之前。
“哈哈,也許只是上天看我太可憐,對我的眷顧吧?!?
我的腳一直壓在動力閥門上,飛行器就如箭一般在暴雪之中穿梭。
我靠在了椅背上,然后嘆了一口氣,我又看向窗外。
這是我三年前就已經在干的事——尋找幸存者。
我又把她剛剛那段嘈雜的廣播聽了好幾遍。
根據斷斷續續的語言和語序來看。
那個“圭”字應該是所在的地區名稱,但是因為干擾導致后面的話沒有很清楚。
我不知道那個“圭”是一座城市的名稱?還是國家的名稱中的字?
如果是城市的名稱的話,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但是我可以查,可是這樣的城市也有太多,一時間根本找不過來。
如果是國家中的“圭”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我知道,時間是世界末日中最不缺的東西,但對于我來說這樣。
也許她此刻正在生死的邊緣徘徊!時間卻成了她最寶貴的東西。
只能賭了!
但是我僅僅知道幾個帶“圭”字的國家:
圭亞那?巴拉圭?還是烏拉圭?
沒辦法了,只能去找了。
但在我看來,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有還人,那就夠了!那就有動力了!
但我必須加快速度。
飛行器穿越風雪,孤獨而又堅決!
我打算先從國家開始尋找。
因為我把飛行器速度調到最高,所以我只用了不到五個小時就到了巴拉圭的上空。
這五個小時中,我沒有收到任何的信息。
但是我卻一刻不停地詢問她到底在哪個地方,詳細位置在哪,坐標在哪?
沒有回應。
我的飛行器在巴拉圭首都上方盤旋,我看向下方,雪在慢慢的飄著。
這里不是熱帶的山區,沒有那么高海拔,這里是熱帶的平原。
熱帶地區的唯一不同之處便是能見度高了很多,而且透過灰蒙蒙的天,甚至能看見太陽的輪廓!
太陽仿佛正努力的把光灑向地面。
但在我看來很可笑,太陽的光就像是一個擺設,就像是只紙老虎……
陽光依然被風雪死死的鎖在地球之外,在現在看來只有正午的光才能穿過地球,到達地面……
我把飛行器的高度降低,然后在城市之間穿梭。
我透過舷窗,看著下方曾經繁華的,高樓林立的城市。
曾經的城市,如今已經變得死氣沉沉,原因卻并不是樓坍塌了。
高樓還是高樓,它依舊矗立于風雪之中,而是每一座高樓已經沒有人了,人都已經被永遠封印在了冰雪打擊的一瞬間了。
周圍一片死寂。一點兒都不像有人的樣子。
“不好找啊……”
“人太小,城太大,也沒有精確的坐標,我他娘的怎么找?”
估計等我找到了,而她早就已經涼透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來,飛船上有一種特殊的找人功能,而且我們以前甚至還用到過。
那就是使用紅外線透視儀。
這種功能我一般不會輕易使用,因為它實在耗能太大。
如果過早使用它的話,那么飛船的續航時間會大大降低。
但現在我只想著她的安危,而不在乎耗不耗能了。
能盡快找到她,幫助她脫離危險,比什么都重要。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我在起飛的時候把飛船的能源加得滿滿的,然后又帶了幾個備用能源電池。
就算是這樣,如果全功率開啟紅外線透視儀,那飛船也堅持不了兩三天。
更何況,我剛剛是從赤道一路飛到了南美洲,而且中途沒有補充任何能源。
我把紅外線透視儀打開。
然后飛行器下方就出現了呈圓形放射狀的淡紅色的光。
紅外線透視儀的信息和影像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把搜索半徑調到最大方圓100米之內。
我不能一直無節制的用下去,我必須節省著使用。
然后我把搜索時間調到五分鐘。
我再次將飛行器的飛行高度調低,使飛行器在樓房之間穿梭。
大部分樓房只能看出大致的輪廓。
而且通體潔白,已經被雪完全覆蓋,就好像一座座冰冷的墳墓。
我想來想去,發現如果就是躲在樓體之中,那肯定是沒辦法活下去的。
樓體中沒有任何可以提供溫暖的設施在工作。
我緩慢地移動著飛行器,使紅外線透視儀的紅光盡量覆蓋到樓房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影像呈現給我的只是一屏幕的藍色。
用過紅外線透視儀的人都知道,如果有熱源,那在屏幕中是會出現橙色或者紅色的物體的。
但現在整個屏幕中是一片藍色,那是低溫的象征。
我甚至懷疑她會不會已經被凍死,或者遇難,尸體已經冰涼。
這樣就算再怎么仔細的尋找,她也會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紅外線透視儀是沒法發現的。
我繼續駕駛著飛行器,在沉寂的城市中緩慢移動。
我的熱情也逐漸被這枯燥無味,以前不知重復了幾百次的動作而麻痹。
“沒有!沒有……沒有!”
一整天就這樣過去了。
我并沒有搜完,也沒有找到什么,什么都沒有做到。
時間對于她肯定非常寶貴……
第二天也是如此,我依舊懷著焦急的心在城市上空盤旋,希望發現一點什么蛛絲馬跡。
但結果和第一天一樣,什么都沒有找到。
好不容易離去的絕望感,現在又撲了回來。
這時,我靜下心來仔細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然后,我又把她的那段斷斷續續的音頻又調出來聽了幾遍:
“在……圭……遭遇!……去……市!我……可……地下!”
突然,我發現我的方向是錯的,因為我從頭到尾忽略了“地下”兩個字。
一種想把我自己扇死的沖動從心底涌出。
“該死,我竟然平白無故的浪費了這么多對她來說寶貴的時間!”
但是有所發現,那也是好事。
說不定我還會一直錯下去,幸好我聽了一遍。
我不敢怠慢,我又把飛行器的高度降到最低。
我幾乎是貼著地面飛行。
然后在巴拉圭的首都的幾條主要干道上來來回回地巡視。
紅外線同樣也能透到地下。
但是巴拉圭的首都地下沒有什么大型人防工程。
首都只有一兩條地鐵線路,而且通過紅外線透視儀的仔細觀察,發現里面并沒有人。
又是一天過去了,仍沒有任何結果。
我不禁疑惑道:
“難道這也是不對的嗎?”
我又想起來了另外幾個帶“圭”字的國家。
同時,我又瞬間想起了好幾個帶“圭”字的市!
那些市是真的分布在世界各地?。?
在這么大的范圍內找一個人,而且還沒有任何交流。
這不比大海撈針還難上十倍嗎?
而且還不能耽誤時間。
又是一股非常強烈的無助感襲擊了我的心。
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的看著她失去生命。
“我不能停下!”
我又給她發了好幾條廣播信息。
但對面仍然是可怕的沉默,一條都沒有回復我。
“難道她已經遭遇了不測了嗎?她怎么會一條也不回我???”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立馬低頭看向駕駛儀表盤上的溫度顯示器。
上面顯示現在外面的溫度是零下86度。
我吃了一驚。
“嗯?這個東西是壞了嗎?”
然后我向外看了一眼。
“不對,不對!”
我急忙駕駛飛行器原地降落。
我的心已經開始怦怦直跳。
我等飛行器停穩之后,我立馬把安全帶解開,從座位上跳起,來到飛行器的艙門邊上。
我向外看了幾眼,發現外面仍是一片潔白一片,天灰蒙蒙的。
看上去很冷,但辨別不出來外面現在具體多少度。
然后我從后面的柜里翻出來幾件特別厚的防凍服。
我立馬披在身上,然后記好所有扣子,戴上頭盔和防風眼鏡。
然后我走到艙門的位置,把上面的閘門掰開。
然后我使勁向下一壓,艙門“嗤”的一聲就開啟了。
我大口喘了幾口氣,然后死死地咬住牙,下定了決心,慢慢推開了門。
我已經準備好忍受超低溫的襲來。
若是發現不對,我會立馬跑回飛行器,并死死關住艙門,然后鉆到供熱罩里去。
其實我挺希望外面現在是超低溫。
因為這樣就能解釋我的信號,她為什么不回復了!
“可能是我的信號剛發出去就被干擾了!”我心里默念到。
因為超低溫可以大幅度屏蔽各種頻率的信號。
我轉念一想,又發現不對。
如果現在外面是超低溫的話,她如果沒有供暖設施。就算是呆在地下,也會被活活凍死!
那這樣也解釋了她為什么不回復我的信號!
“真見鬼!”
但是我走到外面之后!竟然發現溫度并不是很低!
我穿著四五層防凍服,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立馬推斷,外面的溫度絕對不可能達到零下150度以下。
因為我現在并不是很冷,所以說,飛行器上的溫度指示器并沒壞!
這就奇了怪了,那為什么沒有超低溫的干擾我的信號,那她還是沒有回復呢?
那絕對是她那邊出了什么事,導致她收不到我的信號。
畢竟我已經問了她那么多問題,她卻一句也沒有回答。
我失落的坐回駕駛位置上。
我低頭看著儀表盤。
然后呆了一會兒。
這時儀表盤上一個黃色的燈,吸引了我的主意。
那盞黃色的燈在儀表盤的角落,非常不起眼,現在在不斷的閃爍著。
“咦?那他媽是什么燈?”
“之前有嗎?有的話,我好像并沒有發現?!?
這時,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只有一種情況下,那盞黃燈才會閃。
“別開玩笑,不會是真的那里出問題了吧?”
我急忙把頭伸到駕駛臺的下面。
我左找右找,最后終于找到了信號增強器。
果然,信號增強器上的一根電線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燒斷了!
我愣了一會兒,然后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我這個蠢貨,信號增強器壞了,我竟然都沒有發現,還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現在我把我自己弄死的心都有了。
冰雪打擊所帶來的氣候變化,讓地球本身的磁場受到了干擾。
所以像我這個頻率的信號,如果沒有增強器的話,是很難發送到很遠的地方的!
而我卻和一個傻子一樣,不停的呼叫呼叫,卻沒有想一想為什么沒有回復!
我幾乎抓狂!
但是我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信號增強器修好,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增強器的電線都斷掉了。
“這可怎么辦呢?”
怎樣才能讓我的信號頻率增大?然后傳播出去,讓她收到呢?
我急得團團轉眼,眼神不住地望向天空,然后向四周看去。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個東西吸引了……
那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建筑,它的上半部分已經隱匿進了雪霧中。
那是巴拉圭國家電視塔!
整座電視塔看起來空空蕩蕩的。
然后我的目光一直向上看,最終停在了電視塔的塔尖上面。
那個塔尖的大部分站在地面上是看不清的。
我愣愣的看著那個塔尖。
我的心中瞬間有一種想把老天爺從天上拽下來揍一頓的沖動。
但是我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那個電視塔的塔尖是整個巴拉圭最高的建筑。
如果用它來發射信號的話,那這個那這個信號絕對是比我用信號增強器發出去的好幾十倍。
這固然很好。
我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建筑。
我發現這周圍他媽的根本沒有其他的信號發射器!
而我增強器已經壞掉了,所以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我如果想讓她接收到我的信號的話,我只能用那個電視臺的塔尖發射信號!
別無其他選擇。
“操……”
我的心好似被潑了一盆涼水。
然后我抱著僅存的僥幸心理,再次抬頭望向那個電視塔。
那個電視塔,呈一個三角錐形,越往上越尖!
電視塔的上層,都是玻璃樓體,而且覆蓋了一層雪,根本沒辦法降落飛行器。
“真離譜啊……”
“不能用飛行器上去啊,他媽的……”
然后我又回頭看了看我的飛行器。
我又回到駕駛位上,然后把整個廣播裝置從儀表盤上拆了下來。
之后把整臺裝置從飛行器上搬了下來。
“這……這重量,就他……他媽的是在折磨我的!”我喘著粗氣罵到。
因為飛行器無法在電視塔上降落。
所以我如果想發射信號的話,我必須把信號發射器搬到塔尖上。
而這臺裝置起碼得有90多斤重!
我光是把他從駕駛位上搬到地面上,就已經開始喘著粗氣了。
更何況我他媽得帶著它一直上到那在云端之中的塔尖上。
“哈哈!我這是造過什么孽呀?”
如果有電梯的話,那我真的是謝天謝地了。
傻子都知道這座樓跟他媽墳墓一樣,哪里來的電梯?
就算有,那肯定已經在好幾年之前就停止運行了。
電梯井肯定已經結著幾百米厚的冰了。
“這得爬樓梯呀……”
我又咽了一口口水,有點不知所措了。
但我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如果干,那就必須干到底。
我從飛行器的艙柜里找出了一個很大的背包,然后把整臺機器都塞了進去。
然后我使勁的把它背了起來,這一背差點把我拉倒在地。
我的重量,防凍服的重量,再加上這臺裝置的重量,已經接近300斤。
所以我才在雪地上走的格外的吃力,我每走一步都會陷進雪中去。
我走進了電視臺之中,然后找到了步行梯。
我看了一下樓層數,頂樓竟然有88層。
我差點原地跪倒。
我將樓梯間的門打開,發現所有樓梯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霜。
我抬頭看去,樓梯盤旋而上,直至消失在我的視野中,一陣眩暈感襲來。
我走上了第一個臺階,發現臺階很滑。
“這他媽的怎么還是大理石臺階?”
“就是怕我不滑倒是嗎?我真的是會謝謝!”
整個樓梯真的很滑,所以我不得不去抓扶手。
扶手是金屬制成的。經過超低溫冰凍之后,變得非常脆。
有好幾次我差點都從樓梯上滑下,然后差點把整個扶手給掰斷下來。
有好幾次,我去抓那個欄桿,欄桿就那么硬生生的被我掰斷了下來。
然后我就從一層樓,滾落到下一層樓……
每當我摔倒滾落的時候,我都會拼命的保護住廣播裝置。以防它被摔爛。
我真的感覺我自己的生命在燃燒,然后熄滅。
我已經不知道這是我第幾次滑落。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以后,我終于到了頂樓的那扇鐵門。
我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便一腳踹了過去,整個鐵門被我踹裂了。
然后我終于來到了電視塔的頂樓的天臺外面。
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巴拉圭的首都。
但現在除了最近的幾座建筑能看清輪廓之外,底下所有的一切都被隱匿進了雪霧之中,包括我的飛行器。
什么的都看不清了。
我甚至都懷疑,經歷這么多苦難之后,我是不是已經升天了?
我本以為我的目標已經完成了70%。
但是等我再次抬頭,我發現電視塔的塔尖巍巍峨峨的立在我頭頂之上。
它的最高處,已經直插云梢。
我在那個高大的塔尖底下就像一只螞蟻一樣。
我知道,如果就在我待的這個地方放置信號發射裝置,那和在底下放沒什么兩樣。
如果真的想讓信號功率達到最大,那就必須得在云端之上的那個塔尖放。
這就意味著我還必須要攀爬。到塔尖之上。
整座塔尖都是金屬制成的,有些地方已經凍得發脆了,而且非常滑,根本沒辦法落腳。
如果我在攀爬的時候踩到了變脆的金屬,或者是腿腳打滑,那我會直接從幾百米高的電視塔直接墜落到地面,然后摔個粉身碎骨。
“世間萬物都在針對我,都在欺負我!”
“呼……呼……我已經習慣了,我已經習慣了……”
我歇了一會兒,然后走到了塔尖的底部。
我繞著塔底轉了幾圈。
塔基是水泥的,然后和樓梯相連,穩定性估計不差。
然后我發現了一架梯子,那估計是維修人員使用過的。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我祈禱了一會兒之后,然后手腳并用,慢慢地向上爬去……
我耳邊能清楚的聽到金屬架子發出的咔吱咔吱的聲音!
這時,天空中又開始下雪,風也開始緊緊地吹著。
我感覺我的重心很快就偏離了我的身體。
塔架也在不斷的抖動著。
我的心臟仿佛都停止跳動了……
“今天估計就交代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