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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無信號

  • 雪淵破冰人
  • 得楨
  • 6683字
  • 2022-07-20 00:42:37

我一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其他的活人,我的心跳便又瘋狂的加速。

光是把呼吸平復下來,我就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

在之前,我激動的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而現在好多了。

雖然三年沒有跟人見過一次面,但是,我的心理素質和交談能力卻絲毫沒有減退。

然后我又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話筒,直接問到:

“你在哪兒?”

“告訴我你的大致位置!”

“哪個國家?哪個市?如果再詳細一點更好!”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告訴我你的經度和緯度,告訴我你的坐標!”

但是我問完之后,對方一句回應也沒有。

我那顆激動的心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在這種環境下,不能等。

等的時間越長,對方生還的概率也就越小。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將飛行器預熱,然后快速的起飛,向遠方飛去。

我死死的抓著駕駛艙內的操縱桿,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等待的感覺就像用一根非常細的針,然后很慢很慢的插進你的皮膚里!

“這焦灼的感覺真他媽難受!”

飛行器快速地飛行著,我的心也高高地懸在嗓子眼上,我的腳不自主地便踩到了動力閥門上,儀表盤顯示一切正常。

只要有一個大致位置,只要有一個坐標!我就能找到她!

但她那邊自從發出那條信息那以后,便一陣寂靜……

我甚至有這樣的錯覺:那一串天籟般的聲音,難道是從外太空發出來的?而不是從地球上的某個角落?

“地球上還有這樣的人嗎?”

我不知道我這樣的想法是如何誕生的。

也許是因為我真的太長時間沒見到人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以后……我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信號接收器,已經開始發酸。

突然,一串語音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嘈雜聲傳來。

“在……圭……遭遇!……去……市!我……可……地下!”

聲音斷斷續續的從接收器中傳來。

因為冰雪打擊所帶的超低溫,使信號受到了嚴重干擾!

甚至冰雪打擊通過某種方式導致地球的磁場變化,干擾著正常信號。

但我聽出來了,還是剛剛那個女聲,這次的聲音只是現在變的有點焦急而已。

“這該死的干擾,真他媽煩人!”

“見鬼,這讓我怎么確定你的位置信息?”

我又變得焦躁起來。

但是同時,我的心底中又升起了生的希望!

“她還在!”

就是那陣猶如天籟般的聲音,散發著溫暖陽光!就那樣淡化了我心中的冰雪。

但我又靜下來細想了一會,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我在心中不停地思索著,我的大腦也飛速的運轉。

“也許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她,還有其他人?”

我曾經連續三年不間斷的一直發布我的信號,但是從來沒有人回應過!

而這一次,信號僅僅發出了不到半天,就有人收到了我的信號!

“難道說我的信號傳播到了某個更大的廣播裝置上面,然后被無限放大?”

“那這也不可能呀,就算功率再大的信號,也會受到冰雪打擊所帶來的超低溫的影響?!?

我突然想到,為什么在乞力馬扎羅山脈上聽到的那段話那么清晰?

而我駕駛飛行器飛起來之后,收到的她說話的聲音卻如此嘈雜?

我也不知道那信號突然的增強與減弱是怎么回事。

我更是不知道我的信號是怎么樣被收到的?

也許,大概,可能,我不應該死!我甚至應該好好地活下去,在找到她之前。

“哈哈,也許只是上天看我太可憐,對我的眷顧吧?!?

我的腳一直壓在動力閥門上,飛行器就如箭一般在暴雪之中穿梭。

我靠在了椅背上,然后嘆了一口氣,我又看向窗外。

這是我三年前就已經在干的事——尋找幸存者。

我又把她剛剛那段嘈雜的廣播聽了好幾遍。

根據斷斷續續的語言和語序來看。

那個“圭”字應該是所在的地區名稱,但是因為干擾導致后面的話沒有很清楚。

我不知道那個“圭”是一座城市的名稱?還是國家的名稱中的字?

如果是城市的名稱的話,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但是我可以查,可是這樣的城市也有太多,一時間根本找不過來。

如果是國家中的“圭”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我知道,時間是世界末日中最不缺的東西,但對于我來說這樣。

也許她此刻正在生死的邊緣徘徊!時間卻成了她最寶貴的東西。

只能賭了!

但是我僅僅知道幾個帶“圭”字的國家:

圭亞那?巴拉圭?還是烏拉圭?

沒辦法了,只能去找了。

但在我看來,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有還人,那就夠了!那就有動力了!

但我必須加快速度。

飛行器穿越風雪,孤獨而又堅決!

我打算先從國家開始尋找。

因為我把飛行器速度調到最高,所以我只用了不到五個小時就到了巴拉圭的上空。

這五個小時中,我沒有收到任何的信息。

但是我卻一刻不停地詢問她到底在哪個地方,詳細位置在哪,坐標在哪?

沒有回應。

我的飛行器在巴拉圭首都上方盤旋,我看向下方,雪在慢慢的飄著。

這里不是熱帶的山區,沒有那么高海拔,這里是熱帶的平原。

熱帶地區的唯一不同之處便是能見度高了很多,而且透過灰蒙蒙的天,甚至能看見太陽的輪廓!

太陽仿佛正努力的把光灑向地面。

但在我看來很可笑,太陽的光就像是一個擺設,就像是只紙老虎……

陽光依然被風雪死死的鎖在地球之外,在現在看來只有正午的光才能穿過地球,到達地面……

我把飛行器的高度降低,然后在城市之間穿梭。

我透過舷窗,看著下方曾經繁華的,高樓林立的城市。

曾經的城市,如今已經變得死氣沉沉,原因卻并不是樓坍塌了。

高樓還是高樓,它依舊矗立于風雪之中,而是每一座高樓已經沒有人了,人都已經被永遠封印在了冰雪打擊的一瞬間了。

周圍一片死寂。一點兒都不像有人的樣子。

“不好找啊……”

“人太小,城太大,也沒有精確的坐標,我他娘的怎么找?”

估計等我找到了,而她早就已經涼透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來,飛船上有一種特殊的找人功能,而且我們以前甚至還用到過。

那就是使用紅外線透視儀。

這種功能我一般不會輕易使用,因為它實在耗能太大。

如果過早使用它的話,那么飛船的續航時間會大大降低。

但現在我只想著她的安危,而不在乎耗不耗能了。

能盡快找到她,幫助她脫離危險,比什么都重要。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我在起飛的時候把飛船的能源加得滿滿的,然后又帶了幾個備用能源電池。

就算是這樣,如果全功率開啟紅外線透視儀,那飛船也堅持不了兩三天。

更何況,我剛剛是從赤道一路飛到了南美洲,而且中途沒有補充任何能源。

我把紅外線透視儀打開。

然后飛行器下方就出現了呈圓形放射狀的淡紅色的光。

紅外線透視儀的信息和影像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把搜索半徑調到最大方圓100米之內。

我不能一直無節制的用下去,我必須節省著使用。

然后我把搜索時間調到五分鐘。

我再次將飛行器的飛行高度調低,使飛行器在樓房之間穿梭。

大部分樓房只能看出大致的輪廓。

而且通體潔白,已經被雪完全覆蓋,就好像一座座冰冷的墳墓。

我想來想去,發現如果就是躲在樓體之中,那肯定是沒辦法活下去的。

樓體中沒有任何可以提供溫暖的設施在工作。

我緩慢地移動著飛行器,使紅外線透視儀的紅光盡量覆蓋到樓房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影像呈現給我的只是一屏幕的藍色。

用過紅外線透視儀的人都知道,如果有熱源,那在屏幕中是會出現橙色或者紅色的物體的。

但現在整個屏幕中是一片藍色,那是低溫的象征。

我甚至懷疑她會不會已經被凍死,或者遇難,尸體已經冰涼。

這樣就算再怎么仔細的尋找,她也會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紅外線透視儀是沒法發現的。

我繼續駕駛著飛行器,在沉寂的城市中緩慢移動。

我的熱情也逐漸被這枯燥無味,以前不知重復了幾百次的動作而麻痹。

“沒有!沒有……沒有!”

一整天就這樣過去了。

我并沒有搜完,也沒有找到什么,什么都沒有做到。

時間對于她肯定非常寶貴……

第二天也是如此,我依舊懷著焦急的心在城市上空盤旋,希望發現一點什么蛛絲馬跡。

但結果和第一天一樣,什么都沒有找到。

好不容易離去的絕望感,現在又撲了回來。

這時,我靜下心來仔細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然后,我又把她的那段斷斷續續的音頻又調出來聽了幾遍:

“在……圭……遭遇!……去……市!我……可……地下!”

突然,我發現我的方向是錯的,因為我從頭到尾忽略了“地下”兩個字。

一種想把我自己扇死的沖動從心底涌出。

“該死,我竟然平白無故的浪費了這么多對她來說寶貴的時間!”

但是有所發現,那也是好事。

說不定我還會一直錯下去,幸好我聽了一遍。

我不敢怠慢,我又把飛行器的高度降到最低。

我幾乎是貼著地面飛行。

然后在巴拉圭的首都的幾條主要干道上來來回回地巡視。

紅外線同樣也能透到地下。

但是巴拉圭的首都地下沒有什么大型人防工程。

首都只有一兩條地鐵線路,而且通過紅外線透視儀的仔細觀察,發現里面并沒有人。

又是一天過去了,仍沒有任何結果。

我不禁疑惑道:

“難道這也是不對的嗎?”

我又想起來了另外幾個帶“圭”字的國家。

同時,我又瞬間想起了好幾個帶“圭”字的市!

那些市是真的分布在世界各地?。?

在這么大的范圍內找一個人,而且還沒有任何交流。

這不比大海撈針還難上十倍嗎?

而且還不能耽誤時間。

又是一股非常強烈的無助感襲擊了我的心。

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的看著她失去生命。

“我不能停下!”

我又給她發了好幾條廣播信息。

但對面仍然是可怕的沉默,一條都沒有回復我。

“難道她已經遭遇了不測了嗎?她怎么會一條也不回我???”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立馬低頭看向駕駛儀表盤上的溫度顯示器。

上面顯示現在外面的溫度是零下86度。

我吃了一驚。

“嗯?這個東西是壞了嗎?”

然后我向外看了一眼。

“不對,不對!”

我急忙駕駛飛行器原地降落。

我的心已經開始怦怦直跳。

我等飛行器停穩之后,我立馬把安全帶解開,從座位上跳起,來到飛行器的艙門邊上。

我向外看了幾眼,發現外面仍是一片潔白一片,天灰蒙蒙的。

看上去很冷,但辨別不出來外面現在具體多少度。

然后我從后面的柜里翻出來幾件特別厚的防凍服。

我立馬披在身上,然后記好所有扣子,戴上頭盔和防風眼鏡。

然后我走到艙門的位置,把上面的閘門掰開。

然后我使勁向下一壓,艙門“嗤”的一聲就開啟了。

我大口喘了幾口氣,然后死死地咬住牙,下定了決心,慢慢推開了門。

我已經準備好忍受超低溫的襲來。

若是發現不對,我會立馬跑回飛行器,并死死關住艙門,然后鉆到供熱罩里去。

其實我挺希望外面現在是超低溫。

因為這樣就能解釋我的信號,她為什么不回復了!

“可能是我的信號剛發出去就被干擾了!”我心里默念到。

因為超低溫可以大幅度屏蔽各種頻率的信號。

我轉念一想,又發現不對。

如果現在外面是超低溫的話,她如果沒有供暖設施。就算是呆在地下,也會被活活凍死!

那這樣也解釋了她為什么不回復我的信號!

“真見鬼!”

但是我走到外面之后!竟然發現溫度并不是很低!

我穿著四五層防凍服,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立馬推斷,外面的溫度絕對不可能達到零下150度以下。

因為我現在并不是很冷,所以說,飛行器上的溫度指示器并沒壞!

這就奇了怪了,那為什么沒有超低溫的干擾我的信號,那她還是沒有回復呢?

那絕對是她那邊出了什么事,導致她收不到我的信號。

畢竟我已經問了她那么多問題,她卻一句也沒有回答。

我失落的坐回駕駛位置上。

我低頭看著儀表盤。

然后呆了一會兒。

這時儀表盤上一個黃色的燈,吸引了我的主意。

那盞黃色的燈在儀表盤的角落,非常不起眼,現在在不斷的閃爍著。

“咦?那他媽是什么燈?”

“之前有嗎?有的話,我好像并沒有發現?!?

這時,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只有一種情況下,那盞黃燈才會閃。

“別開玩笑,不會是真的那里出問題了吧?”

我急忙把頭伸到駕駛臺的下面。

我左找右找,最后終于找到了信號增強器。

果然,信號增強器上的一根電線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燒斷了!

我愣了一會兒,然后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我這個蠢貨,信號增強器壞了,我竟然都沒有發現,還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現在我把我自己弄死的心都有了。

冰雪打擊所帶來的氣候變化,讓地球本身的磁場受到了干擾。

所以像我這個頻率的信號,如果沒有增強器的話,是很難發送到很遠的地方的!

而我卻和一個傻子一樣,不停的呼叫呼叫,卻沒有想一想為什么沒有回復!

我幾乎抓狂!

但是我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信號增強器修好,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增強器的電線都斷掉了。

“這可怎么辦呢?”

怎樣才能讓我的信號頻率增大?然后傳播出去,讓她收到呢?

我急得團團轉眼,眼神不住地望向天空,然后向四周看去。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個東西吸引了……

那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建筑,它的上半部分已經隱匿進了雪霧中。

那是巴拉圭國家電視塔!

整座電視塔看起來空空蕩蕩的。

然后我的目光一直向上看,最終停在了電視塔的塔尖上面。

那個塔尖的大部分站在地面上是看不清的。

我愣愣的看著那個塔尖。

我的心中瞬間有一種想把老天爺從天上拽下來揍一頓的沖動。

但是我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那個電視塔的塔尖是整個巴拉圭最高的建筑。

如果用它來發射信號的話,那這個那這個信號絕對是比我用信號增強器發出去的好幾十倍。

這固然很好。

我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建筑。

我發現這周圍他媽的根本沒有其他的信號發射器!

而我增強器已經壞掉了,所以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我如果想讓她接收到我的信號的話,我只能用那個電視臺的塔尖發射信號!

別無其他選擇。

“操……”

我的心好似被潑了一盆涼水。

然后我抱著僅存的僥幸心理,再次抬頭望向那個電視塔。

那個電視塔,呈一個三角錐形,越往上越尖!

電視塔的上層,都是玻璃樓體,而且覆蓋了一層雪,根本沒辦法降落飛行器。

“真離譜啊……”

“不能用飛行器上去啊,他媽的……”

然后我又回頭看了看我的飛行器。

我又回到駕駛位上,然后把整個廣播裝置從儀表盤上拆了下來。

之后把整臺裝置從飛行器上搬了下來。

“這……這重量,就他……他媽的是在折磨我的!”我喘著粗氣罵到。

因為飛行器無法在電視塔上降落。

所以我如果想發射信號的話,我必須把信號發射器搬到塔尖上。

而這臺裝置起碼得有90多斤重!

我光是把他從駕駛位上搬到地面上,就已經開始喘著粗氣了。

更何況我他媽得帶著它一直上到那在云端之中的塔尖上。

“哈哈!我這是造過什么孽呀?”

如果有電梯的話,那我真的是謝天謝地了。

傻子都知道這座樓跟他媽墳墓一樣,哪里來的電梯?

就算有,那肯定已經在好幾年之前就停止運行了。

電梯井肯定已經結著幾百米厚的冰了。

“這得爬樓梯呀……”

我又咽了一口口水,有點不知所措了。

但我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如果干,那就必須干到底。

我從飛行器的艙柜里找出了一個很大的背包,然后把整臺機器都塞了進去。

然后我使勁的把它背了起來,這一背差點把我拉倒在地。

我的重量,防凍服的重量,再加上這臺裝置的重量,已經接近300斤。

所以我才在雪地上走的格外的吃力,我每走一步都會陷進雪中去。

我走進了電視臺之中,然后找到了步行梯。

我看了一下樓層數,頂樓竟然有88層。

我差點原地跪倒。

我將樓梯間的門打開,發現所有樓梯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霜。

我抬頭看去,樓梯盤旋而上,直至消失在我的視野中,一陣眩暈感襲來。

我走上了第一個臺階,發現臺階很滑。

“這他媽的怎么還是大理石臺階?”

“就是怕我不滑倒是嗎?我真的是會謝謝!”

整個樓梯真的很滑,所以我不得不去抓扶手。

扶手是金屬制成的。經過超低溫冰凍之后,變得非常脆。

有好幾次我差點都從樓梯上滑下,然后差點把整個扶手給掰斷下來。

有好幾次,我去抓那個欄桿,欄桿就那么硬生生的被我掰斷了下來。

然后我就從一層樓,滾落到下一層樓……

每當我摔倒滾落的時候,我都會拼命的保護住廣播裝置。以防它被摔爛。

我真的感覺我自己的生命在燃燒,然后熄滅。

我已經不知道這是我第幾次滑落。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以后,我終于到了頂樓的那扇鐵門。

我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便一腳踹了過去,整個鐵門被我踹裂了。

然后我終于來到了電視塔的頂樓的天臺外面。

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巴拉圭的首都。

但現在除了最近的幾座建筑能看清輪廓之外,底下所有的一切都被隱匿進了雪霧之中,包括我的飛行器。

什么的都看不清了。

我甚至都懷疑,經歷這么多苦難之后,我是不是已經升天了?

我本以為我的目標已經完成了70%。

但是等我再次抬頭,我發現電視塔的塔尖巍巍峨峨的立在我頭頂之上。

它的最高處,已經直插云梢。

我在那個高大的塔尖底下就像一只螞蟻一樣。

我知道,如果就在我待的這個地方放置信號發射裝置,那和在底下放沒什么兩樣。

如果真的想讓信號功率達到最大,那就必須得在云端之上的那個塔尖放。

這就意味著我還必須要攀爬。到塔尖之上。

整座塔尖都是金屬制成的,有些地方已經凍得發脆了,而且非常滑,根本沒辦法落腳。

如果我在攀爬的時候踩到了變脆的金屬,或者是腿腳打滑,那我會直接從幾百米高的電視塔直接墜落到地面,然后摔個粉身碎骨。

“世間萬物都在針對我,都在欺負我!”

“呼……呼……我已經習慣了,我已經習慣了……”

我歇了一會兒,然后走到了塔尖的底部。

我繞著塔底轉了幾圈。

塔基是水泥的,然后和樓梯相連,穩定性估計不差。

然后我發現了一架梯子,那估計是維修人員使用過的。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我祈禱了一會兒之后,然后手腳并用,慢慢地向上爬去……

我耳邊能清楚的聽到金屬架子發出的咔吱咔吱的聲音!

這時,天空中又開始下雪,風也開始緊緊地吹著。

我感覺我的重心很快就偏離了我的身體。

塔架也在不斷的抖動著。

我的心臟仿佛都停止跳動了……

“今天估計就交代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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