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總管對著鵝衛招了招手:
“來!”
鵝衛拿出雷公錐往天一震,霹靂兩聲雷霆!激蕩而出的電能,如同蛛網般掛在了高臺之上的天空中,而后便閃爍其間,轟隆雷鳴,就仿佛有人敲響了這面用電網織成的大鼓一般!雷來!
與此同時,兩側的數百變色龍劍手們同時跺腳,嘴中同發嗡的一聲,咚!嗡!咚!嗡!在震響之中,更添了三分厚重!妖來!
厚重落下,而后虎山仰天怒吼,虎嘯聲如狂浪一般沖擊著一切往外奔流而去!虎來!
雷鳴!妖吼!虎嘯!
三者合一!而后,蜥總管從懷中掏出一件如缽盂般的法器,扔到了天上。
缽盂自旋轉著,黃色能量緩緩散出,如同一道天幕般朝著臺上籠罩而來。
臨危之際,除了郝無情和況歌外,算不準、劍十二、白興安、江蝎四人倒也不怎么慌亂。
“怎么辦?”白興安搖著扇子問道。
算不準笑道:“若要誅殺我等,也不用大費周折,在這兒表演了。”他輕聲道:“所以既然他表演了,我們不配合一下,也說不過去吧?”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祖傳的銅鏡,扔向黃光,大喊一聲:“鏡算天下!”
銅鏡內外突然開始朝不同的方向旋轉,一道極強的靈能從中迸發而出。但見那靈能如巨龍般撞擊在缽盂法器的天幕之上!圍觀的群妖一陣驚呼!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這種撞擊,竟只產生了些微的漣漪,不僅如此,天幕反彈了銅鏡的靈能,復又打在了銅鏡之上。
銅鏡咔嚓一聲,便碎成了兩半。
算不準捂著胸口,往后退了兩步,大吼道:“我!我不甘心!”
啊的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他甚至連嘴角的鮮血都舍不得流。
如此浮夸的表演,讓臺上其他的人族伙伴驚呆了。
“太敷衍了吧……看我的!”
劍十二不甘落后,他豎起兩根手指,身上迸發出了驚天的靈能,背后瞬間出現了無數把飛劍。
“萬劍合一!”
白興安、江蝎也趕忙跟進,一個漂浮在空中,以神腿帶雷霆之力,整個人沖向天幕,一個則是渾身閃爍金光,不斷用巨力捶打天幕。
與算不準不同,三人覺得一招便掛沒有什么意思。
于是眾妖就見得臺上光影閃爍,聽得他們招式頻出。三人與光幕搏斗,在叫喊聲中打得好不精彩。
“云龍一擊!”
“金屬巨錘!”
“絕世一劍!”
“狂風腿!”
“金屬巨錘!”
“劍宗歸一!”
純喊著招式,三人感覺還是有些乏味,于是又在其中加了一些臺詞。
“看我云龍九變!”
“金屬巨錘!”
“哼我就不信你能擋住我的閃電一劍!”
“我白興安今日必破你的妖族小小法器。”
“金屬巨錘,哈哈哈哈!”
“一劍西來!以點破面!”
“看我白家絕學,圣心萬物!”
“金屬巨錘,哈哈哈哈!”
躲在臺上角落里的郝無情,對同在角落里的況歌說道:“現場表演這種,貌似也難為江蝎了。就聽她一句金屬巨錘反反復復說了多少次了……”
況歌沒說什么,天仙接道:“那當然了,那妮子走煉體的路子,又哪有那么多花樣可說。從酒樓上和劍十二比斗,到現在,她一共就用了兩招,一個是蝎子擺尾,一個是金屬巨錘。實際上這兩招都屬于體術的范疇,本質上就是在肉搏。”
在地上躺了半天的算不準,只聽得靈能炸裂之聲不斷響起。他偷偷睜開眼睛一瞧,卻見三人打得精彩至極,有滋有味。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搞那么復雜干嘛?”旋即又閉上了眼睛,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四肢放松,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躺著。心中卻有些許后悔,覺得剛才自己不該那么草率就躺下來。
光幕外,蜥總管和虎衛的臉色卻是非常沉重。
憑著他們的眼力,也看出臺上幾人似乎是有所保留。但即便如此,那缽盂發出的天幕卻仍進展緩慢,被幾人的攻擊所阻礙,遲緩得如同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般。
“剛才大戰之時,與你所戰的劍十二,狀態如何?”蜥總管問鵝衛。
雖三人在戰斗后期,都更換了對手,但那也僅僅是最后一招而已。在那一招之前,三妖與他們捉對廝殺,虎妖對白興安、蜥總管對江蝎、鵝衛對劍十二。
鵝衛陰沉著臉回道:“我與那用劍的小子交手時,他似剛與人大戰過,其狀態不過全盛時期的三成而已,而后在那算命小子的陣法調動靈氣下,大概能有六七成左右的狀態。”
蜥總管問:“那你看他此時狀態幾成,又發揮了幾成?”
鵝衛道:“若我未看錯,他此時狀態已恢復到了七成,攻擊神寶的力道大概是五成。”停頓了一下,他沉著臉說道:“但他表演得好像自己使出了十分氣力一樣。”
蜥總管回頭,看向虎妖,問道:“你呢?”
虎妖道:“那小子狀態十足,此時使力為三成,演十成。”
蜥總管道:“與我戰斗的江蝎,之前手上似有傷勢,其狀態只有五成。但此時她雖不能用手,我卻覺得,她已有七成狀態。實際攻擊神寶,她大概出了四分力。”
說罷,他搖搖頭,笑道:“果然不愧是青榜中人,他們以不足二十歲的年紀,有此實力,實在是驚人。”
一旁的鵝衛道:“還有躺在地上的那個滑溜小子。”三大妖朝地上看去。
卻見算不準,乍看之下“暈了過去”,但在三妖絕佳的目力之中,他的肢體其實一直都在微微的活動著,這代表著他根本就是清醒的。
鵝衛皺眉道:“他們如此,我們還如何抓捕?待會兒光幕籠罩之后,我們要不要派遣劍衛進去抓人?”用那個叫“缽盂”的神寶釋放光幕,本就是為了讓幾人失去抵抗之力,進而己方這邊好去抓捕他們。但此時幾人根本就沒有失去戰斗力,那么自己還派不派人去抓?如果派,對方反抗怎么辦?
虎妖伸出長滿了倒刺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將虎爪捏著噼里啪啦響,道:“我想去試試他們。”
蜥總管伸手攔住了他,笑道:“若他們反抗,那么則任由他們去就好了。”
“可……”鵝衛還待解釋,虎山也看著蜥總管不解。
蜥總管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睛卻看向了遠方,心中想著:“他們跑得掉嗎?”
在大家都未注意的城市邊緣,一道淡淡的透明的薄幕,從城墻底部慢慢蔓延了出來。薄幕呈圓弧形往天空蔓延,沒多久,這些薄暮就在城市的上方合圍了起來。就像是用一個透明的罩子,將整座城市罩住了一樣。
“好戲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