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當?shù)厝私斜P上。
“家哪的?”
“盤上的!”
“哦,盤上呀!”
妥!就就代表著貧窮和落后!
看時間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了,韓述苦也沒有感覺肚子饑餓,這離山楂縣城還有十來里路,荒野上也沒有個車輛,行人也沒有一個。
韓述苦孤獨寒冷,覺得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在這戰(zhàn)天斗地的時代,有啥頹廢的,要振作起來!
清了清嗓子,迎著北風引吭高歌:“咱兩個在學校整整三年
相處之中無話不談
我難忘你叫我看董存瑞
你記得我叫你看劉胡蘭
董存瑞為人民粉身碎骨
劉胡蘭為祖國把熱血流干
咱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藍筆點來我紅筆圈
我也曾感動的流過眼淚
你也曾寫詩詞貼在床邊
咱兩個抱定有共同志愿
要決心做一個有志青年
你說過黨叫干啥就干啥
決不能挑肥揀瘦講價錢
你說的話講的話
一字一句全忘完
想想烈士比比咱
有什么苦來怕什么難
你要愿走你就走
我堅決在農(nóng)村干他一百年?!?
珍珠的功效的加持,韓述苦這唱功已經(jīng)達到栓寶的程度了,無論是音質(zhì)音域還是技巧都沒有一點瑕疵,唱的媲美樸老。
年輕人嘛,越怕冷越冷,越是激情四射越是不怕冷。
真是這樣,在韓述苦的激昂高亢的唱腔下,寒冷感覺不到了,山楂縣城也到了。
看到一個飯店,韓述苦拴驢進去吃飯,趕時間,直接要了一份現(xiàn)成的饃菜,吃完飯就匆匆趕路,不能再浪了。
拍石公社距離縣城還有三十里路,并且還是山路十八彎,后世這地方人口流失嚴重,都下山了。
毛驢車在這崎嶇不平的山溝里行走,韓述苦還慶幸自己英明,用毛驢拉著平車來了,要是大馬拉汽馬車,在這山溝里可不好走。
韓述苦也不用問路了,自古華山一條道,沿著唯一的山路走就行了。
下午四點了,終于到了拍石公社大門口,與其說這是公社大院,不如說是個山里驛站更恰當。
整個院子有個三百平米,正好占據(jù)了一塊平地。
坐北朝南蓋有一排石頭砌的房子,房頂也是石片扣成的斜坡,兩邊廂房也是同樣的房子。
院子是用石頭砌的圍墻,大門口掛著一塊木板,上寫著“山楂縣拍石人民公社”。
路兩邊不規(guī)則的分布著高高低低的房子,都是趁著山勢選擇一塊平地建造的石頭房。
在這下午四點多鐘,放眼望去,全村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呼嘯而過的山風。
韓述苦走進了沒有大門的公社大院,院子里也是靜悄悄的。
韓述苦直接往堂屋那一排石頭房走去,一個個的敲門,終于敲到一個有人的房子,韓述苦聽到里面有人問:“誰了?找誰?”
韓述苦忙回答:“我是紅燜縣來的,接一個叫林山青的人!”
門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站在門口問:“接人的?接哪個人?”
韓述苦回答說:“他叫林山青,在拍石公社改造?!?
“哦,你說的是秋溝那邊的老林呀,他在秋溝住,離這還有十來里呢,現(xiàn)在去可不行,一會兒天就黑了,山路不好走,要不你明天再去?”
韓述苦說:“可我晚上在哪住呀?”
五十多歲男子說:“住房多著呢,這院子里好幾個房子都空著呢,你都能住,就是晚上冷??!”
韓述苦忙說:“我不怕冷,只要有個避風的屋子就行。”
這人說:“那行,你把毛驢卸套栓到那個角落里,以前老王在那喂過牛,還有石槽呢!”
韓述苦依言把毛驢卸套牽到西北角那個地方,原來是用木棍支撐著的一個草棚。
草棚上面是用山里的野草鋪上一層,還用石板壓著,棚里有個石槽,應該是以前喂牲口的地方,看痕跡很久沒有喂養(yǎng)牲口了。
這草棚基本上四面都有圍墻,上面有野草鋪蓋,還是比較保溫的。
韓述苦把毛驢拴好,從平車上拿些麥秸稈放到石槽里,又抓了兩把黃豆放到槽里。
然后自己跟著這人往東廂房北邊第一個屋子走去。
男人一推,門直接就開了,韓述苦進去看了看,像一間宿舍,兩張木頭床,上面還有鋪蓋,看樣子也有人睡過。
男人給韓述苦解釋道:“這是公社職工的宿舍,遇到天氣不好無法回家就在這睡一晚,今天晚上你就睡這吧!”
韓述苦忙道謝,然后問:“大叔,您是負責哪樣工作的?”
五十多歲大叔說:“忘記介紹了,我叫崔來福,公社職工,在農(nóng)業(yè)口,家在城里住,離家遠,晚上就住到公社了?!?
韓述苦問:“那大叔您咋吃飯呢?”
崔來福說:“自己做飯,我和老伴兩人都在這住,俺倆都是自己做飯的?!?
韓述苦又問道:“那嬸子也是在公社上班?”
“她是臨時工,是公社看大門的。”
韓述苦有個疑問,公社大門口也沒有安裝門,自己進來也沒看見有人問呀?這看哪門子大門?
不過沒有再問,而是禮貌的道謝后,崔來福也沒有問韓述苦咋吃飯啥的,連客氣一下都沒有,轉(zhuǎn)身回自己屋里了。
趁著天還沒完全暗下來,韓述苦走出公社大院,在唯一的街道上走著看著。
大街上還是沒有一個人影,韓述苦主要是熟悉一下環(huán)境。
其實他不想在這住宿,還不如在外邊無人處躲空間里面呢,毛驢也收到空間,可比在這忍饑受凍強。
可是十多里山路,晚上肯定不能進山,自己要是執(zhí)意晚上走山路,還是十多里,恐怕崔來福認為碰到非人類了吧?
看街道兩邊高低不平的房子,有個二三十戶人家。
韓述苦想著和自己大隊差不多,但這是山區(qū),有幾十戶人家已經(jīng)不少了,不然咋會是公社所在地呢?
又想到上午在紅燜縣大樓耽誤一個鐘頭時間,心里暗自埋怨老劉兩個老官僚,啥時候不能見面非得自己進山時瞎耽誤功夫。
要不然今晚上就能到那個秋溝了,住一晚明天就回家了。
埋怨解絕不了問題,韓述苦來到一個山坡上,拾了些干樹枝,回到公社大院那間宿舍了,點著柴火讓屋里溫度升高。
又出來在院子里轉(zhuǎn)圈,在東南角找到了一口水井,上面還有轆轤。
這就對了嘛,單位總得有水不是?
從井里揺上一桶水,把捆桶的繩子解開,把桶提到屋里,在屋里一通翻找,除了四個碗能盛水,沒有其它容器了。
這沒法燒熱水呀!
韓述苦又出門到崔來福的房間敲門,喊著:“崔大叔,我小韓呀,想燒點熱水,能不能借個壺呀?”
“好,我給你拿出來!”崔來福在屋里說道。
不一會兒,門開了半邊,崔來福提著破鋁壺遞出來。
韓述苦接過鋁壺,發(fā)現(xiàn)還是熱的,應該是崔來福剛用過。
韓述苦拿著鋁壺來到房間,灌滿水直接放到柴火堆里,眼看柴火要燒完了,又從空間拿出柴火,放到火堆上。
今晚月亮很圓,把冬天的夜晚照的明亮好多,順帶著寒冷的夜晚也帶有絲絲暖意。
韓述苦到西北角草棚里,從空間里面拿出草料放到石槽里,又端出一盆溫水給毛驢喝。
伺候過毛驢飲水后,石槽添滿草料,韓述苦來到房間,坐在火堆旁邊,抽著煙想著心事。
東西碼頭大隊那一百二十多青壯昨天吃過午飯都回去了。
臨走韓述苦沒有失約,除了工錢結(jié)清外,一人送了一斤雞蛋。
把這一百二十多個青壯高興的紛紛說過了年繼續(xù)來干活。
磚瓦最早也得三月份才能填窯燒制,今年還是小晉,沒有大年三十,夏國六十一年二月十五號就是春節(jié)了。
韓述苦要求東西碼頭大隊的青壯們正月初十就來干活。
這時候磚坯還沒法脫制,韓述苦有其它活干。
那就是先集中勞動力把人工湖的湖心島進行加固,沙土夯實,小島周圍全部都用條石壘砌,這樣能保證人工湖蓄水后湖心島不塌陷。
畢竟湖心島全部都是沙土堆積的,缺乏堅固性,周圍要是全部用條石加固起來,就不怕在水中長期浸泡發(fā)生塌陷了。
只不過代價有點大,韓述苦表示能用錢擺平的事情都不是個事!
然后要建造通往湖心島的水上通道,還不能影響環(huán)島水域能通過游船。
韓述苦計劃建造一東一西兩條水上通道連接湖心島,西邊這條通道采取像烤鴨市清漪園里十七孔橋的模式直通湖心島。
東邊計劃用曲折蜿蜒的水上通道,有水中涼亭,有深入水面的觀光平臺。
正在遐想著,韓述苦突然聽到外邊有腳步聲,并且這腳步聲明顯是朝這間屋子來的。
韓述苦全身一下子繃緊了,大腦超速運轉(zhuǎn)起來,“這人是敵是友還是毫不相干?”
大腦運轉(zhuǎn)三周半,正準備屈膝抱腿,門被推開了。
借著火光,韓述苦看到進來一個身高有近一米八的大個子男人。
還沒有等韓述苦開口,大個子就說話了,“咦,你是哪個?咋這么眼生?”
韓述苦聽到問話,就知道這大個不是歹徒,忙說:“大哥,我是紅燜縣過來接人的,崔來福大叔讓我在這暫住一晚?!?
“哦,紅燜縣過來的呀,老崔這老東西就會裝好人,很當家?。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