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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抉擇

  • 有神若
  • 中行都御神君
  • 6421字
  • 2023-10-04 22:12:58

我不記得時間,

時間絕對出了問題,

我也不記得,現在是哪一天,我只知道那是一個春天,我不在正確的時間里,一切都不對勁,不是無序星人的攻擊,不是時光局的攻擊,不是烈火星人的攻擊,不是古神們的襲擊,不是野神的攻擊,不是黑暗與光明神的攻擊,不是眾神的攻擊,不是有靈神的攻擊,不是沌沌的攻擊,也不是,我自己的攻擊,我想不出會是誰,無盡的記憶,浩瀚如煙,我是一個天神。

我記得一切,

每一顆小草,每一顆露珠,每一個人,每一張臉,每一個微笑,每一滴淚,我記得每一個神,每一場戰爭,每一次廝殺,每一個勝利,和每一個死亡,每一日,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

無盡,永恒的記憶。

我記得,一顆米粒大小的石頭,如何在時間里,變成一顆行星,我記得一顆恒星如何死亡,從照耀到熄滅,一片一片的星群,點亮,熄滅,無盡的黑暗里,透著可怕的死亡,微弱的光,點亮希望,生命,帶來鮮活,文明,蔓延宇宙,卻又不斷死在短暫里,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些短暫,在神的記憶里,成了永恒。

除了神,再也沒有記憶。

宇宙,只是一群無情的石頭,索然無味。

記憶,變得異常清晰,

我記得那些數不盡的星星上,曾經,無數的生命,無數的文明,無數的人,無數張臉,無數雙眼睛,在望著我,各式各樣的表情,曾經鮮活,然后消失的無影無蹤,我迷失在無盡的記憶里。

找不到我自己。

就像一片落葉,扎進了大洋里,無法迎風飛揚,也不會游泳,可憐的落葉,在無盡的浪潮里,漂泊,直到沉默到無盡的黑水深淵中,再也看不見。

巨蛇族人的大腦,

并不高級,依然是采用遺忘模式進行記憶刷新,保存信息,同時依據環境,感知,意志,形成,意識主體,我,無數個我,生生滅滅,填滿所在的時間段,成為唯一獨特的生命,五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嗖!就沒了。

再也,沒有了。

我覺得可怕,撿回小黑和小黃之前,我還撿過一條小狗,那是一只很小的狗,也是黑色的,應該是黑色的,他不叫小黑,而是叫,戥。

并不在銀河系,而是在某個星系,某顆行星,某個城市,或者某個村子,我記不清了。當時我在逃命,在時間書院之前,他是那么小,我嫌麻煩,把他送給了一個叫吼的機器人,后來我見過他們兩次。

一次,小黑狗已經巨大無比,比黑熊還要大,不僅會直立行走,還擁有了智慧,學會了機械語,他告訴我,他是巨犬,而不是小狗,他渴望見到真神,他虔誠的信奉,堅定的相信,我創造了他,他告訴我,機器人為他取名為戥,他不感激機器人吼,盡管吼給了他一切,賦予了他智慧。

我告訴他,我只是偶然撿到他,假如那天我沒有去林中散步,他可能已經被咬死了。

他說他知道,吼,提取了他所有的記憶,給了他全部的真相,他依然信奉我。

我被嚇到了,

無法阻止的生長,

無法阻止的可怕變化,

無法阻止的,信仰,

我第一次覺得,

時間可怕,

永恒流逝的時間,

改變一切。

沒有任何東西,能在時間里堅持自我,如果有,

那一定是自欺欺人。

吼,

是一個高智慧理論兼實驗型機器人,很得意,他說,他準備帶強壯的勇士,黑狗戥,去參加行星守備聯軍,就要打仗了,附近一顆行星上,一直很弱的對手,曾經是他們的扈從文明,曾經是他們的學生,妄圖征服他們,已經組建起一支瘋狂的大軍。

第二次,我見到他們的時候,只剩傳說,可怕的戰爭,摧毀了兩個行星,他們的行星失敗了,因為古老的文明,不夠殘忍,弱小的對手,變得極度瘋狂,戥,忘記了撕咬,死于一場城市保衛戰,死在某個壕溝,他跟著人群潰逃,被敵人前后堵住,吼,在尸堆里找了十天,找不到尸體。

吼,

不愿意撤退,和一群老弱病殘,死守孤城,城破了,黑暗籠罩一切,吼被捉住,被拷打,被羞辱,被拆解,破碎的身軀,被填充在巨大的鐵軌之下,可怕的地面軌道炮,轟開了一座又一座古老的城市,毀滅了一個又一個,古老的時間節點。

從那之后,我再也沒有養過狗,直到我帶著燕姝在林中散步,撿到了被遺棄的小黃和小黑。

古老的文明,在被咬死前,記起了撕咬和反撲,取得了勝利,那場可怕的戰爭,永久改變了兩個文明,他們融合為一,演化為一個雙星文明,短短兩百年后,死在黑暗星盟的手里,被徹底抹除。

黑暗星盟的某個流亡艦隊,橫掃了附近幾個星系,補充資源和食物,為了擦除痕跡,躲避追兵,他們廢了那幾個星系,所有的生命行星,所有的生命,被提取能量,成為,龐大的黑暗艦隊的,食物。

一個黑暗上主,

從行星廢墟里,找到了我到訪過的痕跡。他的艦隊,分離,帶著精銳伏擊了我,在他們毀滅之前,他送給了我一件禮物,機器人吼的食指,僅存的殘破機械食指,我分不清是右手的,還是左手的,黑暗上主,狂妄的宣稱,黑暗星盟,終將染指神界。

作為交換,和宇宙戰爭傳統,我放走了黑暗上主,并允許帶走三名隨從,他的艦隊,毀滅在黑暗里。那是我最后一次,釋放我的全部神力,附近三千個星系為之熄滅,而我,毫不在意。

那枚機械手指,被我放在了時間書院,古籍書架的某一處,我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

為何會突然記起這些,可能時間,并未混亂,亂的只是,生命本身,也可能,生命并不混亂,就像機器人精密的零件,并不會出錯,混亂的,只是意識,或許,智慧是一種生命的病態,因為本能的貪婪,總是有盡頭的,吃飽了,自會停嘴,而智慧生命的貪婪,沒有盡頭。

時間,

是單一的概念,永恒流逝,絕不回頭,這也是大腦對自身的保護,意識主體,基于大腦,又高于大腦,虛無卻真實存在。遺忘,就是必須的,只保存最關鍵的記憶節點。

這是人和神的區別。

神是無限的,

神擁有一切的記憶,

神和人,又是相通的,因為無限,必須依賴于有限的神經集,而存在,哪怕是有靈神,也是有限制的。

不再遺忘,記住所有的細節,所消耗的能量是無窮大,就會帶來時間感知上的,混亂。

這種感覺,就像現在。

我站在那個春天的午后,成了現在這個春天的午后。

時間之擎!??!

我看著從天而降的紅袍次神,他正在亮相,秀個姿勢,村民被嚇壞了,在我背后,遠遠躲著,緊急討論,白天見鬼的可行性。

我被嚇的一驚,就在一瞬間,我的記憶無比清晰,猛然記起,時間之擎……

時間之擎,

時間之擎,

可怕的武器,我低估了時間之擎,可怕的非時間文明,無限接近于神,眾神大內訌和宇宙戰爭之前,最強大的上階文明,瘋狂的,烈火星人。

烈火星人,

不基于時間,他們推行可怕的秘密計劃,圖謀神界,他們堅信,宇宙只有一個神,唯一,無上,那個神就是女師,其他神,都是障礙,必須徹底清除,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信仰,作為一個笑話,在眾神間流傳。

直到有一天,

他們將建造一半的時間之擎,一個邊緣結構部件,帶到神界參展,那是一場全宇宙前沿科技展,千奇百怪的科技和武器產品,琳瑯滿目。

成皇,

在那個結構件前,站在了整整一天,我震驚了,正如神環所說,成皇這小子,絕對有事,絕對發現了什么,他太反常。

時間之擎,

我回想著在巨蛇艦隊那一戰,五色次神,遠程啟動了,成禍搜集的武器碎片。時間之擎,啟動的那一刻,或許時間就已經改變。

時間之擎,

我思考著,尋找所有的記憶,時間之擎是神界翻譯的名字,并非真正的名字,女師說過,時間之擎建造完成的時候,可怕的烈火星人,一個絕對理性的宇宙上階高科技文明,卻狂熱的進行了最原始最野蠻的,血祭。

無數烈火星主,砍下自己的神經集,將鮮紅呲到巨大的機器上,上色。

那么,血這種原始的神圣之物,和時間之擎,到底有什么聯系。

我記得,女師很憂慮,她雖然不如有靈貞聰明,但她的智慧也在眾神之上,她,絕對意識到了什么,我記得,她提到過忠臣之血,那么時間之擎,既不是禮物,也不是武器,是血諫,就像兵諫,或者,三者兼有。

無數上階文明,對神界并不滿意,神的無私,隨著文明的爆發,變成一種資源,引發了殘酷的爭搶和戰爭,廝殺幾乎成了文明爆發的標配,文明本身也是對神的模仿,眾神,都不是善茬,或許神與人,本就是一回事。

我瘋狂思索著,無法聚集意識,無法鎖定任何有用信息,無法思考,記憶就像星星,無比清晰的,鋪滿浩瀚的宇宙,我只是覺得頭痛欲裂。

太清晰,就會太強烈,就會影響意志,不論是正向還是負向的,都有可怕的危害,會連續影響所有鏈接的記憶,從而不斷塑造新的意識。

我收住思緒,從那場艦隊廝殺開始回憶,兩個黃袍……兩個黃袍,我為什么把我的計時器,送給了小黃袍,我竟然不記得了,如果不是有靈貞跑來挖掘一下,我忘的死死的,這種事常有,蛇無該說我是屬耗子的,撂爪就忘。

但如此重要的事情,

我竟然忘的一干二凈,就像一本沒有大綱的小說,曾經的段落,某個重要細節,再也記不起來,仿佛不存在一樣,這是可怕的,這不是忘了給小黑小黃搭狗窩,這不是忘了去買醋,也不是忘了把剩下的銅錢上交,也不是忘了洗碗,也不是買菜時候忘了饒上一顆蔥,不是忘了去買珠花給無該一個驚喜,不是忘了給小乙做一把木劍,不是忘了給蛇小妹洗尿布,不是喝醉了忘了回家的路,甚至……不是忘了去救墨零,而是忘了我的計時器,我佩戴了無數年的計時器,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兩百億年苦力生涯中,唯一重要的事,我竟然,忘的一干二凈。

可怕的時間之擎,襲擊了我的大腦,改變了神的記憶,改變了宇宙的時間。

這是唯一的解釋。

可怕的遺忘,可怕的記憶。

單單是時間之擎的碎片,就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所有人,所有神,成禍和我,都沒發現異常。

時間之擎,

到底是什么,誰也不知道。

我記得真神女師說過,那只是一個巧奪天工的禮物,花費了太多的熱情和信仰,她說不喜歡,但我看的出來,她不忍那些烈火星人傷心,她喜歡所有凡人供奉的任何禮物,哪怕是一把麥子,一捧小米,一捆稻谷,一柱香,又怎么會不喜歡時間之擎呢。

那是一件震驚神界的貢品。

讓所有的上階文明,黯然失色。

我清晰的記起真神女師,俊美的臉,和善的微笑,溫柔的聲音,還有她的手。那是樂師的手,卻學會了使用兵器,學會了廝殺,或許她沒有從悲傷走出來,或許被封地內的上階文明反噬,或許……

曾經,神環在九靈之墟設宴,那是一次雅會,我不喜歡,眾神學會了享受,走起了高門貴族路線,我很不滿意,我們來自淳樸的村子,鐵甲賊兵是我們的敵人,敵人的文化,他們撿起來了。

眾神,

輪流請客吃飯,享受富足和無盡的貢品,那些菜,那些盛宴,那些流程,那些歌舞和樂工,嚯!是真好,我不得不說實話,我是一個客觀的神,凡事都要客觀,并且還要兩面看,報喜不報憂,我不是那樣的伶俐神。

輪到我宴請時,我每次都請他們憶苦思甜,吃一頓大鍋菜,啃窩窩頭,或者輕鹽拌飯,不炒不加蛋,眾神的嘴,養的刁了,吃不下這粗茶淡飯,又不好壞了宴請的規矩,也不愿意背負忘本的罵名。每次宴會都吃不完,一個個,面帶凝固之色,包括女師和有靈苦,兩個道德高地也吃不完,給我剩個碗底,我越發震怒,堅定了我的宴會主題,鎖定在憶苦思甜,重吃二遍苦,不忘本。當然了,也確實節約了成本,省下許多錢,讓我本就不富裕的手頭,多了幾個零花。

確實吃不下,

我也挺理解,古人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得死。我每次送走他們之后,都要趕緊吃一份他們宴請時候打包的菜,校正一下口味。我先見之明,搞了幾百個大冰鑒,保鮮。眾神請客時,我每次收底打包,神界廚子們,也懂,提前給我打包,都是沒動過的菜,我挺感激,當然了,我是撒了錢的,他們舉手之勞。

很多神,

在吃吃喝喝里迷失了自我,窮奢極欲,這是神界戰爭的起源之一。一些古神真真假假的,還有各路野神,也都慕名而來,蹭吃蹭喝,唯獨不來蹭我,我下多少帖,一個都不來,借口冠冕堂皇,說我惹了黃泉之神,古神和野神們不好來赴宴,黃泉大姐回宴帖罵我,我就知道了,野神們都是借口,吃不得苦,我漸漸輕視他們。

眾神,

實在啃不了窩窩頭,沒有腥葷,難以下咽,罵我摳摳嗦嗦,臭不要臉,要把我踢出宴請名單,永久禁吃,我慌了,拿錢疏通神輦,神輦這廝暗地里要求我,宣傳一下他不忘本。我忍了。最終我繼續打包,眾神,日漸恨我。

我的憶苦思甜宴,成為遲到最多的神界盛宴,為了彌補一下子,每次宴會結束,我都加送一罐腌制的大蘿卜,或者腌白菜幫,腌白菜疙瘩,再送些姜片,小蔥,芫荽之類的開胃小調料,每個神都有,一碗水端平,都是我自己開荒種的,吃著放心,我的幾顆菜園行星,還行,對全宇宙發售。

神環,女師,有靈苦,有靈子開,有靈織,有靈染他們,常來吃個鮮,唯一不好的是,他們掐著采摘時候來,吃現成,讓他們打理一下菜園行星,各種推脫,我也忍了,眾神的對立,有所緩和。

但后來的一件事,打破了這種緩和,我和眾神的關系,急轉直下。一些謠言,先從我的封地星域傳開,我那幾個該死的上階文明,也吃不得苦,想要脫離我的封地,找好下家了。

一些神,暗中推波助瀾。

有一天,我去宇宙邊緣星系出差,才偶然發現,下宇宙特大新聞,說我的菜園子,不是真綠色蔬菜,是科技與化工篩選出來的狠活兒,神吃了都要鬧肚子,一瞬間滯銷了,砸我的飯碗,最主要是砸我的理念,我震怒,明察暗訪,逮住了成禍,但我細一琢磨,不對勁,成禍這個笨蛋只是單純的壞,作死的時候不善于掩飾。

她只是一個小卡拉密,

一個狂妄的小嘍嘍,

我虛晃一槍,先暫停當季采摘,緊急向全宇宙發布綠色理念,接著撒出人去,深挖,我震驚了,神伏,成皇,神環,有靈子咎,全都參與其中,特別是神環,我不能理解,我在大朝會當面質問,她以舊傷復發,吃不得咸的,搪塞我。

眾神和我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我的封地星域,無數上階文明,舉星逃亡,投靠其他神,成禍高價收人,跟我唱對臺戲。

那些該死的上階文明,竟然還幫助沒有跨星域搬星的下階文明搬家,氣死我了。

我組攔不住,幾個忠心的上階,下階星主,天天堵著我,讓我改革弊政,沒有錯,我改什么,我選擇堅持真理,他們日漸逃散。我節約了費用,甚美。

那些可憐的文明們,不知道眾神之戰的可怕,他們幾乎全部死在眾神之戰和宇宙戰爭里。

吃了眾神的盛宴,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們無法承受那種代價。

眾神,對我的仇恨,還從另一場宴會開始,就是神環的九靈之墟,神仙會。

九靈之墟,

那一場盛宴,來了許多古神和野神,當然了,沒有黃泉大姐這一路的神,那是雅會,一些古神,素質不高,也不喜歡雅集。

我依然過去吃喝,有飯吃,我不拒絕,有一個白衣年輕,他有一只骨笛,吹出的曲子,連我這種不懂音律的,都覺得好,眾神為之側目,成禍,更是驚呆了。極有好感。

那只骨笛很厲害,是萬風山,山巔仙鶴的風翅之骨,制作的。

女師應該是動心了,她第一次笑的那么開心,可惜,那個白衣年輕,只是一個過客,不堪成禍的騷擾,提前退席,拂袖離去。

后來成禍斥巨資,收買我和成皇,護送她去登萬風山,狂風暴雨,成禍,折戟于半山腰,成皇飲恨西北峰,我死撐著爬上最頂峰,白衣年輕,鶴笛小仙哥,和他的老師,喂鶴仙人,懼驚,問起來意。

我靈機一動,

說女師看上了鶴笛小仙,我來保個媒拉個纖,牽個好姻緣,鶴笛小仙也有意思,羞得臉通紅,低著頭,不說不行,喂鶴仙人,大喜,親自下廚,全鶴宴,吃了三天,我吃美了,喂鶴仙人要親自駕鶴送我,回神界。

我怕不吉利,原路下山,九死一生,成皇和成禍,在山腳獵戶家里養傷,造了許多野味,記得我的賬,我沒鳥他們,一路飛奔去見女師,一試探,女師也有意思,樂師和樂師,郎才女貌,我急忙去邀功,有靈契大喜,有靈伯空,神輦,神易,神環,也大悅,說我辦事靠譜的,打賞五千金,加上護送成禍的三十四兩紋銀,我就有了東山再起的家底。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眾神暗地里使絆子,一些野神也趁機起幺蛾子,我數次破產,又數次崛起。

野味的錢,他們被迫自己付的,不付錢獵戶不答應,要死給他們看,濺他們一身血,去神界鳴冤,成禍和成皇就怕了,乖乖給錢,還要給個小費。

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成禍成了我的死敵,她追著我要賬,說我只護送到半山腰,退一半錢,我說她本事不濟,活大該,她就炸了,這事嚴格來說,怪她,他給成皇一百二十兩紋銀,紅封吉數,給我三十四兩散碎銀子,成色也不好,拿張白紙胡亂一包,不吉利,我又沒有兜,被神娥正瞧見,把我一頓好罵,不能全怪我壞了她的好事,她要負主要責任,最主要是,人家鶴笛小仙哥,根本就沒看上她。

她說我壞了她的姻緣,她不會再愛了,要弄死我。

后來,成禍命令手下的幾個星主,派出精銳艦隊,圍攻萬風山,喂鶴仙人逃跑時,墜鶴受了重傷,雖然被有靈無疾搶救回來,但癱瘓在床,鶴笛小仙也不知所蹤。

只是留下一只骨笛,贈給女師。

眾神無不惋惜,

我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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