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驅車來到嘉華大廈，今天他要談的是一筆七萬塊錢的廣告合作。

這是林鹿運營短視頻創作以來談的最大的一筆廣告合作。

所以林鹿十分重視，陸離更是從老瓢那里空口無憑地打白條給林鹿買了一身上檔次的西裝。

美曰其名，公司門面擔當，不能讓別人以為他們是散兵游將。

林鹿更是斥巨資從某寶上花了一百塊錢買了一塊高仿的歐米茄，林鹿站在嘉華大廈樓下，花了整整十分鐘，把自己手上的歐米茄手表和網上的真圖做對比，確認以他的水平分辨不出真偽才自信地進了嘉華大廈。

陸離更是課余時間時間偷偷給林鹿發微信，鼓勵林鹿，“大仙，咱們一定會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爭取三年上市，五年國內500強，七年世界500強的小目標?！?

林鹿回了幾個字，“以后請喊我林UFO！”

林鹿來到36層，根據前臺的指引，十分有禮貌地敲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

“請進?！?

林鹿一愣，沒想到會是個女性的聲音，其實林鹿有點排斥和女人談合作，太斤斤計較。

訂好的方案修了改，改了又修！

進門，林鹿更是一愣，沒想到竟然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王冰也同樣如此，十五分鐘前她讓自己哥哥的秘書來送咖啡，沒想到進來的居然是個陌生人。

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總經理，坐擁牡丹市繁華地段的兩層辦公樓，林鹿不禁有些酸，這胎投的真好！

林鹿禮貌地掏出自己傳媒公司的資料，遞給王冰，“王總，您好，我是那個喊我大仙的女孩傳媒公司的負責人，這是我們公司的資料，您過目?！?

王冰剛出國留學回來，在家無聊，過來找自己哥哥玩，這人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哥哥。

王冰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有個人說話打發下時間，接過林鹿的資料，象征性地翻了幾頁，還特意問林鹿一句，“你看我像王總嗎？”

考我？

林鹿聽老瓢講過，越是大公司的負責人性格都有些古怪，跟他們談合作他們有時候問的問題也很刁鉆，甚至有些問題根本和工作無關。

林鹿望著眼前這位長相不輸陸離的女孩，如果把女孩比喻成四季，林鹿覺得陸離一人占了三季，春天的溫柔，秋天的憂傷，還有冬天的靜美。

而眼前的女孩屬于夏天，熱情似火，奔放！

林鹿思索了片刻，雖然不懂王冰為何這么問，但是他敢肯定平時拍王冰馬屁的人數不勝數，畢竟總經理的頭銜不是擺設。

林鹿既要奉承王冰，又要與別人與眾不同，林鹿引用了一句古詩，“像，鴛鴦袖里握兵符，誰說女子不如男！”

王冰眼睛一亮，從小家境優越，身邊也從來不缺溜須拍馬的異性，不過這樣的贊美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覺得有些新鮮。

她對林鹿有點興趣，“聽說有幾家公司都在找你談合作，談買斷一年的廣告版權，為什么選我們公司？”

林鹿一頭霧水，這話不應該一會兒他問嗎？

這姑娘吃錯藥了吧？

大公司都不按常理出牌嗎？

林鹿反問道：“這概率很低嗎？”

王冰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你這人真逗?！?

林鹿也不清楚王冰這句話是贊美還是貶義，為了不冷場，“王總你也很幽默！”

王冰聳聳肩，表示很遺憾，“你這人很有趣，可這個合同我真的簽不了？”

林鹿不清楚到底是那句話得罪了王冰，“咱們好像還沒開始正式談？”

“可以給我一分鐘來闡述我為貴公司量身定做的計劃書嗎？”

王冰無所謂道：“隨你，反正我感覺你是在浪費時間?！?

“倒不如等一會！”

林鹿為了合同，賣力又詳細了闡述了自己的計劃書，王冰一句也沒聽懂，無聊地玩著手機，茫然抬頭，“完了？”

林鹿呆若木雞，難道自己闡述的還不夠詳細？

“王總是有困惑嗎？”

“您說，我可以非常詳細地為您解答！”

王冰實話實說道：“我好像一句也沒聽懂，但就是感覺挺厲害的樣子?！?

“雖不明，然覺厲，加油！”

如果不是前臺那么醒目的公司標志，林鹿真的以為自己走錯了公司？

最后這句話是夸自己嗎？

那你倒是拿筆簽字??！

王冰的不專業性也讓林鹿對這家公司持懷疑態度，這不會是個騙子公司吧？

要不然會聘請這么一個外行的人來當總經理？

林鹿認為自己剛才完全是在對牛彈琴！

王冰看到林鹿古怪的表情，“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是個笨蛋？”

“啊？”

這丫頭難不成會讀心術？

林鹿深吸一口氣，鎮定道：“我在想王總冰雪聰明，肯定是我的表述有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個笨蛋嘍？”

生活所迫，林鹿也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但凡林鹿兜里裝著明天吃飯的早餐錢，他都敢懟王冰一句，“去你大爺，爺不伺候了。”

但是林鹿還是要維護自己的尊嚴，“王總，雖然您是甲方，但不代表您可以為所欲為踐踏別人的尊嚴！”

王冰不以為意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下雨天進了火神廟，拜錯菩薩了。”

林鹿知道這是在下逐客令，知道這單生意黃了，心里咒罵道：“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攆我走就攆我走，非要咬文拽字地裝文化人?！?

不過林鹿還是很有風度地起身離開，“王總，打擾了！”

王冰喊住林鹿，“不再等等，說不定有驚喜?！?

林鹿嗤之以鼻，耍老子玩？

誰再來誰孫子！

出了門，正好碰見王總的秘書端著咖啡，“林先生，您是不是有急事，我們王總馬上開完會了。”

開會？

不是在屋里好好坐著的嗎？

跟個神經病似的東扯一句，西問一句，陶盈和她比都算正常人。

林鹿意識到不對，指指屋里，“屋里的是誰？”

“我們總經理的妹妹！”

“咖啡她要的？”

王總的秘書點點頭，林鹿有點不平衡，他竟然讓個黃毛丫頭給耍了，反正這單生意也黃了。

林鹿得讓這丫頭知道什么是尊重？

“給我吧，我幫你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