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祈年拿著兩瓶脈動從外邊回來,剛走進門有些不太適應的蹙了下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了他現在莫名煩躁,看什么都不爽,想出去繼續喂貓。
他把兩瓶脈動往桌子一放,發出一聲悶響。
周聿打游戲太專注,網吧里進進出出來回走的人又多,他也沒在意,只是現在他一回來,才發覺他出去透氣透了挺久。
一聽放東西這動靜就跟這兩瓶脈動欠了他似的。
周聿停下手里的動作,手肘撐在桌子上,側著身子笑著陰陽怪氣道,“喲,這是誰惹咱這位爺不高興了,怎么還透氣透急眼了呢?”
這位爺不向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嗎,今兒個怒的有點明顯了。
那張魅惑眾生的帥臉上寫著我不爽三個大字,眉頭微微蹙著。
盛祈年沒回答他的問題,長腿屈在桌底,聲音淡淡的沒什么起伏,“外邊那家超市什么時候開的。”
“斜對面那家日常百貨?那家超市比這家網吧開的還早幾年,”周聿問了句,又繼續,“怎么,那家超市惹到你了?”
盛祈年思緒莫名飄到店里那個比小奶貓還小奶貓地女孩子身上,手上好像還停留著摸她頭發的觸感,和那個毛茸茸的小奶貓手感一樣。
他簡直莫名其妙。
周聿一副大為震驚的樣子,“您在那里邂逅了愛情,然后表白被拒了?”
雖然這種事放在他身上不太可能,但是萬一有小女孩就不喜歡呢。
盛祈年蹙眉看他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看起來更煩了,忍著火說出一句話,“打完了么,打完了趕緊滾蛋。”
周聿感覺他要是再打不完游戲這位爺能提著他領子把他從店里扔出去,然后拖走。
“打完了打完了,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周聿收拾了一下桌子上自己的東西,確認沒有落的什么東西之后和他出了網吧。
再出來的時候天差不多黑透了,天上幾顆星星露了出來,街道兩邊的路燈和樹干上纏繞著一圈圈的小燈泡,很好看,街上行人不是很多,偶爾傳來幾句談話的聲音,還有不遠處聽不真切的麻將聲。
舊街少了塵世的喧囂浮華,一片歲月靜好。
盛祈年往斜對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個身穿棕色薄呢大衣的老婦人步伐矯健的走進店里,夜色昏暗,他看得也不真切,隨即移開視線。
“真舒服!”
周聿伸了伸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感嘆了一句。
“我說這位爺,你到底為什么生氣?”
周聿一下子躥到他前面,倒退著走,還不死心的非要問盛祈年為什么,試圖從他臉上發現點什么,可他平時除了偶爾犯賤也沒什么表情可供查詢了。
他這可是頭一回見他莫名其妙生氣不說原因,肯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者是讓他丟面子的事了,那他就更興奮了。
盛祈年褪去了那股不耐煩的勁,閑散的走在路上,懶洋洋的勾唇一笑,反問了一句,“真想知道?”
周聿重重的點了點頭。
“英語作業沒寫。”
短短幾個字,平淡異常,周聿就和雷劈了一樣,分貝頓時上去了,“你盛祈年會擔心這個?擔心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開什么玩笑!太敷衍了!”
那些老師不知道他什么水平,他這些兄弟們還不知道?盛祈年這老狗就純純是扮豬吃虎!
班里老師都不怎么管他,只有班主任老唐相信盛祈年一定能夠創造奇跡,雖然老唐的信任押在他身上很對,但盛祈年這隨性的性子每次都能氣的他血壓飆升,簡單來說就是,學習上我隱姓埋名,學習之外的事上樣樣有我。
盛祈年自己本身是感覺:學習好的事多,老師勞動力。
所以他不愿意干,這理由,太吊了實在是。
盛祈年又補了一句,“我說的是你。”
周聿步伐一頓,好像時間禁止。
下一秒就是周聿的鬼哭狼嚎,“求求你了年哥、爺爺!您高抬貴手寫寫作業吧,寫完發過來救救我……”
其他作業還好,英語作業寫不完那滅絕師太真能滅了他。
盛祈年沒應他,手里拋起飲料,又穩穩接住。
盛祈年在前邊慢悠悠地走,周聿跟在他身后要死要活地求。
周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聽見盛祈年勉強的一句:“那就大發慈悲救救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