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時間十
- 魔王與媽媽
- 冬瓜愛潛水
- 2403字
- 2022-10-25 22:34:34
待多做完一切,有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石床上被裹得像粽子似的米,也有人用幸災樂禍的眼神望著床榻邊一臉淡然的月。而一旁的拉則是心疼地注視著本就臉色煞白,此時更是毫無血氣的米。一臉鐵青對月說道:“然后呢?現在還要做什么?”
床榻前看似風輕云淡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涌的月并未理會拉,而是自顧自嗅著布條裹在米身上后發生變化的氣味。由于眼睛看不見,月并不知道其實那塊布自從裹在米身上后便迅速變色了。原本蠟黃色的布漸漸被鮮紅所替代,看上去像是布在吸血,詭異極了。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一時間弄不清到底是米的傷口在滲出血,還是這塊看似平平無奇的布在吸米的血。
“這……”有人開始質疑,“這是米大出血了?果真是動彈不得,再這樣下去血就止不住了……”
有人卻看出端倪,一語道破,“不對,是這塊布在吸血。剛剛明明已經止住血,就算現在是大出血也不至于這樣。”
眾人聞言一驚,紛紛竊竊私議,喁喁私語。
這時,滅老頭從聒噪的人群中站出來,憂心忡忡低頭俯視眼前這個血粽子,怒指月的鼻子開始對月發難。“老夫已告誡過你,米不能動,不能動。你偏不聽,你看這是血流不止啊,你讓老夫如何是好?剛剛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讓血止住,現在……現在恐怕……”
一臉冷漠的月聽完這些話后竟毫無波瀾,繼續自己該做的事。敢情月是嗅到米身上散發著一股奇怪的氣息。當多用布包裹米時,確是像眾人說的米身上的血腥味忽然變濃了。可不多久,藥香味便滲進血腥味中,兩者混合成了另一種氣味。這氣味無法用言語表達,怪怪的但似曾相識。
月冥思苦想,為何當初魔物出現時自己卻沒留意到這塊布竟有如此大的藥味?此時自己卻能嗅得如此這般真切?再者,這血腥味與藥香味混在一起的氣味是在哪兒聞到過呢?竟如此這般熟悉。
頃刻間,之前發生的一切猶如按下倒退鍵似的通通一股腦往月腦門鉆……
……知道拉就是神秘人,米讓多給自己看病,米反反復復為自己送吃的,花的出現,拉在隧道口把自己扛下來,米拖著自己逃走,魔物將買主帶回魔窟,魔窟里……
魔窟?對,就是魔窟。這怪味魔窟里就有。月猛然想起,不由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敢情自己當時定是像米這樣,一身也是血腥味夾雜著藥香味。怎么自己當時就沒有發覺呢?大概是自己習慣了后知后覺的緣故吧。
被月這一驚呼,滅老頭原本興師動眾的囂張氣焰一下子被壓制住。回過神來,忙繼續怒吼,“無知小子你知道什么?”
剛剛一直沉浸在自己回想里的月此時突聽滅老頭這么說,連忙解釋道:“沒事,米會好的。”
眾人一聽,不覺月就是在夸夸其談,大放厥詞而已。紛紛搖頭,閑言碎語紛至沓來……
“這小孩果真不靠譜。”
“誰說不是,就不應該相信個孩子,現在怎么辦?”
“米流血不止,本就很難一線生機,現在更是雪上加霜,真是為難滅老了。”
“問題滅老也束手無策,更何況我們?”
“是啊,是啊,該如何是好?”……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本就被滅的話氣得咬牙切齒的拉瞬間沉下臉。“月,給個交代?”
滅一聽拉發話了,暗自竊喜,這回這小子可活該了。不料,月卻言辭鑿鑿堅持說米會沒事的。滅一聽,不依不饒對拉說:“這小子信口開河,城主可不能被他蒙蔽。米弄成這樣純粹是他導致的,若他不兌現之前的承諾恐怕在場的諸位也會有意見的。”
眾人一聽,便有人大聲附和道:“是啊,滅老說得對。”“支持滅老!”“那孩子得處置!”……
眾人憤懣不平嚷著,月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闖了大禍。雖然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過面前的這些人,但明顯他們是被人唆使才會針對自己的。既委屈又氣憤,“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你們自己救不了米反倒賴起我來?難道我不出手,你們就能救活米?”
月這一反駁,大家面面相覷,無言以對。事實就是,就算月不出手,米還不是無藥可救,結果還不是一個樣。現在,借著月插手,見結果依舊如此,為了不連累自己,眾人索性將責任都推到月身上。月一氣之下,口無遮攔。“你們這群家伙真可笑,明明自己醫不好米,我來幫忙反倒被你們倒打一耙。要是米醫好了,是不是又變成你們的功勞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一位中年醫者以撥亂反正的姿態站出來,“剛剛米還是用藥吊著一口氣,我們是盡力維持她的生機。而你這一攪卻成了蓋棺定論,我們如何一樣?”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又有人連忙附和道。
滅老頭一聽更是添枝加葉,煽風點火。“城主還是盡快處置月,這個月所做之事盡是不得人心,留在此定讓眾人不服啊。”
原本還在氣頭上的拉,被眾人這么一攪和反倒冷靜下來了。仔細想了想,月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當年那個女人口中的男孩,但一切都太巧合了。或許是月故意不承認呢?他其實就是女人口中的男孩。如果他是故意為之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想那女人的厲害,月也定不簡單。既然他說米沒事,難道米真的會沒事?
拉想著不由深深地望了一眼月。可一旁的滅誓不罷休的樣子,確實讓他很是頭疼。神醫的臉面可不能拂,總得要給他留些面子才行。想罷,張嘴道:“滅老說得很對……”
月一聽,不樂意了。“拉,你什么意思?”
這私底下月喊拉的名字是沒問題的,但此時有這么多人在,月不喊拉為城主,拉的臉面往哪里擱。想著便要教訓教訓這目無尊長的小子,拉臉色一沉,“竟然滅老這么說,我便讓月不吃不喝也不能睡陪著米,直到米痊愈。若是米有不測,月你提頭來見我吧。”
這些話在別人聽來無疑是判了月死刑。看米這個情況不死也得修養個大半年吧?這月不吃不喝也不能睡陪著米,那不等于直接讓月去死嗎?而且最后一句拉可是說得明明白白。這回,滅很滿意。
可這些話月聽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這不明擺著給自己放水嗎?不吃不喝不睡對月而言算得了什么?不就是輕輕松松的事?可拉最后一句什么意思?米有不測,提頭見他?月想著這話不由一哆嗦。難道拉真的想弄死他?
還沒等月想明白,身后眾人已雀躍歡呼,高呼拉英明。這讓月很是無語,好像自己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似的,有必要嗎?
突然,月感到四周鴉雀無聲,靜的可怕,頓時全身汗毛豎起神情緊張。良久,月正百思不解之際,一聲微弱的“月”,將月徹底從警惕中釋放出來。
“米?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