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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探現場

蘇季之用了一個時辰,與教坊司的相關人員逐一談話。

未時不到,蘇季之站起身。

掌事在門口聽到聲音,趕緊示好:“蘇大人!”

蘇季之冷眼瞧著,現在他有兩個方向:

第一,魏正武服用合歡散中毒而亡,是誰讓他服下大量合歡散?如果是他自己服用,勸他大量飲酒的宛煙到底有沒有殺害他的動機?

第二,兇手另有其人,魏正武喝酒后不省人事,但還沒到致死的程度,兇手看準時機,進入房間殺死魏正武。

從剛才問話來看,教坊司沒有一個人發(fā)現昨晚有陌生人進入。

兇手如何順利殺死魏正武又不被發(fā)現呢?

掌事站在門口,看到蘇季之臉上的表情風云變幻。

蘇季之沉吟一會,沉聲道:“宛煙姑娘的作案嫌疑并沒有排除,本官需將她投入府衙大牢,死者房間禁止任何人入內,待結案后本官自有定論。”

馬車里。

宛煙心跳加速。

更因為合歡散的藥勁,雙頰通紅。

現在怎么辦?

腦袋昏昏沉沉,宛煙覺得人都要炸了。

剛才被衙役帶上馬車的時候,她聽到姐妹們的議論聲,尤其棠紅,大聲說著她不知廉恥,放浪形骸。

不知就不知吧,她這不是就離開了教坊司?

但是她知道,現在她是嫌疑人,還有,魏副將到底怎么死的?

現在大人懷疑她,是因為她是昨晚最后一個接觸魏副將的人。

魏副將會是中毒而亡?那她勸酒可真就脫不開干系。

想得腦殼疼,宛煙感覺心都要蹦出來。

但是她昨天離開時,魏副將還活著啊。

再想,宛煙頭大,還有恐懼,如果魏副將真是被她毒死,她該怎么辦?

宛煙閉上眼睛,眼角有些濕潤,深吸一口氣,她還有活著的機會嗎?

宛煙不敢想,恐懼從心底升起,感覺身子一會冷一會熱,難受極了。

不過一切也不是沒有轉機。

她只要跟住大人,得到第一手信息,搞清楚魏正武到底怎么死的,也許能為自己開脫。

魏正武死的時候身上都是血,聽大家議論,他身上有刺傷,那就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宛煙思緒萬千,在馬車里坐立不安,蘇季之走在馬車外聽得真切。

這個姑娘果然有問題。

可是蘇季之又不相信宛煙能刺死一個成年男人,難道是與人合謀?

這個念頭閃現,蘇季之心一沉。

放衙前,捕頭苗弘帶回了魏正武的調查結果。

“大人,這是屬下快馬去吏部拿到的信息。”苗弘擦擦汗,一個多時辰快馬從京城到桐山府跑個來回,苗弘曬得黝黑。

“現在京城已經知道魏副將遇害?”蘇季之問。

“屬下尚未聽到任何風聲,這份信息也是吏部董主事知道是大人要,私下查閱的。”

蘇季之了然。

一目三行看完,遞給苗弘,“案發(fā)后,我與教坊司的人全部問話,魏正武確實是機緣入住教坊司,至于兇手,還得等尸檢結果再做定論。”

苗弘今年二十九歲,苗家好兒郎。

蘇季之被貶桐山府后,苗弘放棄了大理寺司直的職位,寧可來桐山府當個捕快,也要跟著他。

“蘇大人,你覺得此案是何人所為?”

“我已經吩咐教坊司案發(fā)現場保持原樣,現在我只想到一個可能,兇手從二樓越窗進出,這點,天黑后我們即可驗證。”

苗弘點頭,提問:“大人,我聽兄弟說,你把教坊司的頭牌姑娘抓來了?”

苗弘臉上涌上出笑意,有想去看看頭牌的沖動。

蘇季之面露不喜:“你是官差,那是嫌疑人。”

“那有什么?聽說頭牌有閉月羞花之貌,平時要五百里銀子起價才能見到本人,蘇大人,讓屬下也嘗嘗五百兩銀子是什么滋味吧?屬下還聽說,她的開苞價是一千兩。”

苗弘咋舌,玩笑話卻讓蘇季之沉下臉。

瞧著蘇季之冷冷的嘴角,苗弘笑起來:“屬下開玩笑,說正經的,大人都說兇手越窗進出,還懷疑頭牌有問題?”

蘇季之不想多說,含糊道:“尸體旁邊發(fā)現了她的頭簪,況且,魏正武死前服下大量合歡散,也有中毒可能,而勸酒的人,正是這頭牌姑娘。”

苗弘怔住。

子時。

桐山府衙陷入安靜,后門突然走出兩個男人。

身著黑衣,形色匆匆。

兩個人很快走到教坊司后院。

即使發(fā)生命案,今夜教坊司依舊高朋滿座。

前院燈火通明,傳來一陣陣放蕩的笑聲。

蘇季之繞到內院,指指二樓敞開的窗戶,苗弘會意,躲到柴火堆旁邊的暗影中,對著蘇季之做了一個可以的手勢。

眨眼間,苗弘看到蘇季之用馬車轅和柴火堆做支撐,幾個箭步,雙手搭上二樓窗臺,翻身進屋。

蘇季之站在窗口,月光透進來,和午時前他離開時一樣。

軟榻上的衣物和方桌上的碎銀都已經被送到府衙。

蘇季之走到床前,尸體挪走,只剩被褥上暗紅色的陰影。

從這個角度,蘇季之掏出匕首,對著床鋪比劃一下。

在沒有蠟燭照明的情況下,闖入者完全可以殺死處在昏迷不醒狀態(tài)中的魏征。

這樣的話,現場發(fā)現的那只頭簪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假如兇手是宛煙,頭簪在她行兇時墜落,這么大的東西,她不會毫無察覺。

難道她還傻傻地把頭簪留在案發(fā)現場,讓人發(fā)現嗎?

更關鍵一點,頭簪落在魏副將身體左側,而從行兇角度分析,在兇手出手的一刻,頭簪只有可能落在尸體右側。

蘇季之忽然很想揪出陷害宛煙這個人。

窗外響起幾聲麻雀叫。

這是苗弘給他的信號。

蘇季之翻身躍出房間,想起他在窗臺上發(fā)現的那幾顆沙粒。

兩個人返回桐山府,蘇季之才說出他的想法:“兇手行兇,完全有可能是越窗進出,這樣的話,我在窗臺發(fā)現的東西就很有意義。”

廊下。

借著牛皮燈籠散發(fā)的光亮,蘇季之掌心出現大小不等的那幾顆沙粒。

苗弘大驚:“這是什么?”

“我在魏正武遇害房間窗臺上發(fā)現的,這很有可能是兇手鞋上或者衣服上的東西。”

說完,蘇季之想起宛煙曾經說過一句話。

她說她曾經在死者房間聞到一股沙石的味道。

“大人,現在我們怎么辦?”

“等尸檢結果。”

與苗弘分手,蘇季之剛想回后院休息,看守監(jiān)牢地衙役頂著月光跑過來,一臉焦急。

“蘇大人,你讓小的好生看管監(jiān)牢押著的犯人,小的認認真真,可是那姑娘來時就不對勁,現在她說心口疼,小的看她十分痛苦,好像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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