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早有預(yù)謀
- 在大理寺卿懷里假意嬌嗔
- 夜北兮
- 2152字
- 2022-09-04 00:05:00
范三的供述讓宛煙心下大驚。
案子已經(jīng)四個月了,王大人也在盡心盡力的查案,為什么到今時今刻這些人才說實話呢?
看向大人,他一臉淡定,波瀾不驚,宛煙想到她和大人之間那個賭注。
果然,大人對了!
“你與阮景山認(rèn)識?”
范三搖頭:“以前不認(rèn)識,不過阮老板找我的時候,提了一句我以前的客人,那個人經(jīng)常用我的船,我也沒多想,把阮老板也當(dāng)了朋友。”
“你們何時相識?”
“就是出事那天,我們正在喝酒,阮老板先找趙大,說是要提前走,并且加了十兩銀子,真讓人眼紅。”
“嗯,之后呢?”
“趙大和阮老板在遠(yuǎn)處說事,我起身去茅廁,回來的路上阮老板攔住了我。”
原來如此。
宛煙細(xì)想,如果這樣,阮景山算計好了一切。
“接著說。”蘇季之語氣平靜。
“阮老板攔住我,遞給我一壇黃酒。說是看我們喝酒心也癢癢,不過他有事不能耽擱,酒送我們。”
“你就這樣接了?”
范三無精打采:“我這人就好這口,我一看是陳釀黃酒,忍不住嘴饞,也沒多想,便接了酒壇。”
“也就是說你們當(dāng)晚才認(rèn)識?”
“是的蘇大人,我不敢撒謊,阮老板提了一句我的客人,我更沒多想,還以為他是租了趙大的船表示感謝。”
范三一臉委屈:“蘇大人,我根本沒想那么多,客人送我們東西也正常,雖然黃酒陳釀貴重,可是阮老板租船花了百兩,我以為他是闊綽的主,沒往其他地方想啊。”
蘇季之冷笑:“那你現(xiàn)在怎么又說了?”
范三顯得很委屈:“案子這么長時間,我也在想怎么回事,后來聽說趙大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處于昏睡狀態(tài),我怕他是喝多了……”
“為什么不早點向王大人說明情況?”
“我不敢啊,官府肯定比我知道得多,我也不敢瞎說。”
“你把如實說話稱作瞎說?”蘇季之語氣不耐,氣壓明顯變低。
范三語氣嗡嗡,低聲嘟噥:“我也是最近想得多了,才知道這些話得說,之前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大如果無罪,關(guān)進大牢這幾個月他無辜承受牢獄之災(zāi),你把這個叫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范三不吭聲了。
宛煙第一次體會案件中細(xì)節(jié)的重要性,毫不起眼的一個線索,可能導(dǎo)致最后完全不同的結(jié)果。
“你呢?喝下那壇黃酒后有何感覺?”
“說來慚愧,那壇酒趙大喝得最多,因為阮老板當(dāng)時明確酒是送給趙大的,他說要讓趙大喝盡興,并且……”
“怎么樣?”
“給了我一兩銀子。”
蘇季之一拍桌子:“簡直胡鬧,這個細(xì)節(jié)你還當(dāng)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范三的頭垂得更低了。
半晌,蘇季之冷冷又問:“那壇酒你喝著有問題?”
“比平日里勁大,趙大喝得最多,黃酒后勁十足,趙大走的時候神志清醒,不過我知道后半夜他肯定睡著了。”
范三聲音越來越低。
“所以你害怕了,并且在心中懷疑,殺死章開榮的兇手可能不是趙大,因為他喝多了。”
范三不想承認(rèn),還是點點頭。
此時陵江府秋風(fēng)漸起,吹在身上有一絲涼意,范三抬起眼皮,希望自己可以平安回家。
一路衙役急匆匆跑進衙門,蘇季之迎過去。
王大人聽完匯報從房間里走出來,面露驚喜:“蘇大人,有線索了!”
蘇季之從容不迫,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肯定,兇手就是阮景山!
“蘇大人,當(dāng)時丑時有人在蒼蘭江邊見過阮景山!”
趙義激動地跟在王大人身后,面露驚喜:“蘇大人,是不是我哥沒事了?真正的兇手是阮景山?”
蘇季之站如青松,一身肅然:“抓,馬上把阮景山抓捕歸案!”
宛煙站在大人身后,他替她擋著秋風(fēng),擋住世間險惡,他像一盞明燈,讓黑暗中的丑陋無可遁形。
宛煙返回客棧時,捕快已經(jīng)抓住阮景山,接下來是漫長的審訊過程,宛煙不想再聽。
案子很明確,為財,至于阮景山殺死章開榮的過程可想而知。
案子塵埃落定,她和大人可以回家了。
宛煙惦記回來收拾行李,所以走進客棧的時候,宛煙腳步輕快,步履匆匆。
走上二樓,宛煙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接著,那股熟悉的脂粉香沖入鼻腔。
“薛宛煙?”
“廖娘!”
兩個人同時愣在當(dāng)場。
“天啊,薛宛煙,你怎么在這里?”
“是啊,廖娘,你怎么在這里?”
宛煙腦中如煙花炸開,心砰砰亂跳,這也太巧了,早上她遇到的人果然是廖娘。
現(xiàn)在怎么辦?
她是廖芙蓉?
她與陵江府失蹤的廖芙蓉到底是怎么回事?
宛煙站在樓梯口,盈盈一笑,嘴角掛著淺笑,小手緊握著香帕,掩飾她慌亂的內(nèi)心。
“你要去哪?”宛煙見廖娘手里端著木水盆,輕聲問。
“我要回房間,來,宛煙,你怎么在陵江府?天啊,我太激動了。”
宛煙笑著,快速思索她應(yīng)該什么身份,如何開啟話題。
“我也激動,做夢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姐姐。”
“你有時間吧?快,我們好好說說話。”廖娘前邊帶路,走過扶梯,進入二樓走廊最里一間。
“我住這里,你呢?怎么在這里?”
宛煙笑著:“我來陵江府奔喪,如果不是遇到姐姐,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返回京城。”
廖娘瞪著眼睛,閃過些疑惑倒也沒再追究:“還不錯呢,你在教坊司,還能讓你出來。”
宛煙從容笑著:“當(dāng)然可以啊,我們每年有一日可以離開教坊司,我雖是官妓身份,日常卻是媽媽說了算。”
廖娘把水盆放到木架上,轉(zhuǎn)身面對宛煙:“你說我們巧不巧?竟然能在這里相遇。”
“是啊!”宛煙始終臉上帶笑。
“你一個人來陵江府?”
“當(dāng)然。”
“一路都是你自己,媽媽不怕你跑了?”
“往哪跑?”宛煙笑意盈盈。
“我是說,教坊司哪里好?你為什么還要回去?世間這么多地方,去哪還不行?”
宛煙搖頭:“我是官妓,還能去哪?”
廖娘上前一步,在宛煙耳邊輕聲說道:“宛煙,你跟我走啊,反正也沒人知道,你別回教坊司那個鬼地方了。”
宛煙詫異,定睛看著廖娘。
“去哪?我還能去哪?”宛煙好奇地問。
“南詔,你跟我走,我們再也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