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字母？乘號或者加號？木十字的形狀？

哪有工夫深究那刻痕的含義。

她只知道自己要不行了。

被這武器電到，恐怕立刻就會失去意識，再加上那柄巨斧，自己兇多吉少。

該說是太善良還是太盲信？

虧她先前還認為，既然符禺是自己認識的人，不至于有多少惡意……

“轟！”

地面猛地震顫了一下，二人都沒站穩，因此符禺打偏了，薛曉然也得以向后躍了一步，能再茍延殘喘片刻。

“轟隆！”

“嘩啦嘩啦……”

又是一聲巨響，地板接連搖動，屋頂也好似即將坍塌一樣落下灰塵。二人像踩在風暴中的甲板上一樣東倒西歪。

“喀啦、咔……”

房間一角，地面塌陷。雜物順著傾斜的地面落入突然出現的洞口，一時間周遭都是噪音與揚塵。

符禺再次抬手襲來，薛曉然情急之下想再次格擋，然而一個沒站穩，木十字在空中揮舞出一個圓。

躲不過了。

她聽天由命一般閉上眼。

不再試圖站穩，身子向后倒去。

預想之中的電擊并未降臨。

取而代之的是重物落地的聲響，在一片雜物滑動的窸窣聲中格外清晰。

她疑惑地睜開眼，只看到懸在頂上的燈泡與天花板，房間內沒有其他人影。

失重感襲來，將她拖入洞口。

“嘶……”

薛曉然被摔得眼冒金星，好一會兒都眼前發黑，難以視物。

她好像摔在了一張床墊上，即令如此，也是渾身疼得要散架了一樣。

此外，身下還壘著各式各樣硌人的破玩意兒，手上沾到的黏糊糊的東西又是什么？褲子似乎也被打濕了。

“哎呀。不好意思，驚擾你的美夢了吧。”

薛曉然登時坐起身，向遠離聲音的方向逃竄。

不過她眼冒金星，看不見路，猛地就撞在了墻上。

“咚！”

“嗷！嘶……”

“喔，膽小又容易受到驚嚇的少女。”盡管面朝墻壁，她甚至能想象說著這話的符禺捏著下巴點頭的樣子，“倒是不錯的形象。”

什么形象？

自己也不是那種嬌弱的類型吧。

“我投降。要殺要剮隨意。”她撫著額頭，渾身酸痛乏力，再想剛才那樣對峙，她是肯定撐不下去了。

“嗯？這又是哪出？”

那聲音始終沒有靠近的意思。

薛曉然回過頭。符禺好整以暇地倚墻而立，和她之間隔著三四米的距離。

衣衫整潔，沒有絲毫搏斗的痕跡。通電的塊狀物和斧子也不知到哪去了。

但眼前的房間可謂是一片狼藉。除了明顯是從樓上掉下來的大量物件，她附近的地面和墻壁都被染得漆黑，簡直像是轟炸過后的遺跡。

也虧這床竟沒化為碎片。

“嚓……”

頭頂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迷惑地打量著四周，仍然沒能理解眼下的處境。

符禺打了個哈欠，又不經意地一擺手，一道迅疾的陰影沖著薛曉然的方向彈射而來。

她趕緊一避。

但那暗器的目標并非是她。

“當！”

金屬碰撞聲尖利地一響。

“喀嚓！”

她轉過頭，看到從天而降的斧子落在身側，距離自己不過半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