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堆積如山的血淋淋的尸體,我們不禁感到頭皮發麻,只感到不由自主的惡心和害怕。
雖然我們說是秘密潛入小隊,但其實我們的本質都是沒什么特別多的實戰經驗的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即使見過死人,但哪見過這么多的死人啊,而且死狀還這么詭異。我們只看到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可就算不看,心里還是止不住的回想。
我和趙依婷都撇開視線,相互看著對方,一時誰都沒有任何主意。
想著這些尸體的慘狀,我突然想起了腰斬的酷刑,通常被腰斬的犯人們都不會立即死亡,而是會在地上極度痛苦的掙扎,優勢是幾十分鐘,也有的一個小時,才會終于得以解脫。這些人瀕死的時候是否也十分的痛苦呢?究竟他們遇到了什么情況才遭到這種殘忍的死法?
不過,好在這些尸體也終于要被火化了,希望他們能安息吧!和垃圾一起焚化代表著這一切的背后主謀將人命視為垃圾嗎?
我們便快速的向前走,回到了大廳的位置。
此時的大廳早已燈火通明,我注意到這里的煙霧好像并沒有那么濃了,此時突然就只感覺腦袋中的亂麻般的線索突然連成了一條線,想到了剛才一切異想的原因了。
關鍵點在于時間差!
其實在我們聽到那東西撞墻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中毒了,那霧氣毋庸置疑的是有毒且可以致幻的,而趙依婷在進門看到那東西之后就叫來了我,之后她就戴上了防毒面具;而我沒有戴,我就開始對著那幻象說話,此時從趙依婷戴上防毒面具到我之后撲倒她的時間差內,由于剛開始霧氣不濃,毒性也不強,所以趙依婷就自己恢復正常了。如果這樣的話,就完全解釋的通了。
于是我跟趙依婷說出了我的想法,她一聽,仔細一想,也同意了想法。
但此時我透過防毒面具,看到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焦急的神色,和我一樣,肯定是在擔心還不知道這里有可以致幻的霧氣的事情的其余人。
我們剛才一邊說著一邊走,現在就走到了大廳的當時的入口處。
當時我們進來的時候,這里完全是黑暗的,所以我們并沒發現位于我們入口處右邊的兩扇門的前方竟然還有一個樓梯,而樓梯連接著二樓,我甚至一直都認為這里只有一層樓。
此時,我剛好透過二樓的大玻璃落地窗,看到了里面似乎模模糊糊的有著一絲光亮,再一細看好像光亮旁邊還有有一個人影,二樓似乎還沒有恢復供電,本來站在亮處看暗處就容易全反射而看不清暗處的情況,而他正站在我視力能見范圍的邊緣,我更看不太清了。
想著可能是其余的人,我便向趙依婷一指那人的方向,又指了指樓梯的方向,便立刻兩個人一起就朝著那個方向小跑而去。
此時我看也顧不上尋找其余不知蹤影的人了,得先把握當下,先把那看得到的人給找到再說。
額一邊向通向二樓的樓梯趕去,一邊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個光亮后的身影:那身影只看得到一個大致的輪廓,而且似乎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沒移動過。按理說我們現狀身處于光亮的地方,肯定看得到我們的,那至少給點反應吧!
想著著我們就到了二樓的樓梯口,然后上了樓
到了樓上,才發現二樓其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許多,位于二樓樓梯口的左右兩邊都有許多道的門,不知里面是什么,也沒有閑心思去看;左邊就是我們剛才在樓下看到有人的房間,房間的門鎖上關上了。
不應該啊!如果是我們的人,肯定已經把門撬開了,這樣來看的話,里面的人不是我們的人?里面的人竟然真的是叛軍?
于是我蹲下身,開始撬鎖。不消片刻,一聲“咔嚓”的聲音響起——門開了。可這平時不以為然的細小聲音,在現在寂靜無聲的環境里面卻顯得十分突兀,里面的叛軍一定也聽到了。
我和趙依婷一邊一個背靠著大門,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我便拉了拉門把手,便一只手向下拉住把手,一只手無名指和小拇指握住手槍,其余三個手指倒數三二一。
等到了“一”的一瞬間,我立刻拉下把手,然后用力一推門,可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反方向的力,這卻還沒開,這里面還有一道鎖!
我只感覺手臂疼,可我這還算好的了:趙依婷的肌肉記憶直接讓他拿起閃光彈,伸著頭就朝著門撞啊,頓時就聽到“咚”的一聲,然后她就直捂著頭喊疼。好家伙,這看了,那撞墻的怪物都得喊趙依婷一聲師傅啊。
既然奇襲不行了,里面又還沒有動靜,那還等什么,就直接沖吧。
我直接掏出等離子切割機,開始切門,這門就好切多了,不過數秒就切出了一個大洞。我切完之后,立刻閃身靠墻貼著,生怕里面的叛軍朝著我開的洞開槍,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仿佛里面根本沒人一樣。
我和趙依婷對視一眼,心里明白,不用猶豫了,于是她便想洞里面丟了個閃光彈,心中默數三秒后,就我在前,趙依婷在后,我們一前一后沖進了房間。
一沖進房間,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發著光的物體,仔細一看是一個破損的手電筒,而在那手電筒燈光的邊緣,在邊緣的墻壁上赫然有一具被釘在了墻上的尸體,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并沒有照到那具尸體的臉,我一時也無法分辨出那具尸體的身份。
我們雖然大吃一驚,感到恐懼,但同時都立刻蹲下。這是防止破門瞬間,在注意力都被那具尸體吸引的時候,叛軍突然襲擊我們。
但顯然是我們多慮了,我們等了好久,別說叛軍了,除了我們呼吸聲之外,就沒聽到任何聲音了。
于是我站起身,也讓趙依婷站起來,然后仔細的環視了一圈這個房間,發現這里是一個類似于控制臺的位置,估計就是控制位于我們下方的垃圾處理站的,而位于前方房間盡頭的左側則有一個空空的門框,大門倒在了地上,大門口有著一條血跡,直通向我們剛才進來的大門旁邊。
雖然滿心疑惑恐懼、極不情愿,但我們還是一邊舉起槍警戒著周圍,一邊先緩緩向著那具尸體靠了過去。
在靠近的過程中,我發現這里的控制臺上方有一攤血跡,看起來是這尸體的?
再靠近尸體,只見那具尸體被一些鏟子、鐵叉給胡亂的釘在了墻上,此時還在向下滴著一滴滴的血,而尸體下方早已匯聚成了一攤鮮血,看起來才死了沒多久。這到底是我們一起的其余的人之一呢,還是這里的被叛軍殘忍沙害的一直忠心于研究所的人呢?
再看其裝飾,和我們一樣的衣服,畢竟我們都是屬于研究所的,作戰部門的衣服肯定是統一的。雖然我們是秘密任務,但還是穿了統一的制服,就算被看到了,也能裝一下,這樣利于我們偽裝,有利無弊。
我再將自己手電筒的燈光朝著尸體的臉照去,企圖辨識出這具尸體的身份,但只見這具尸體的臉部早已被撞得血肉迷糊,這樣就根本不能分辨出來其身份了。
我收起了槍,對趙依婷說:“走吧!這里沒什么好呆著的了,得快點找人才是。”
可趙依婷這大姑娘,是真的被這血淋淋的一幕給嚇傻了,根本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我連叫她幾聲,這才反應過來,對我顫顫巍巍的說:“沐澤,我真的好怕!我們……我們被叛軍發現之后,會不會也……也和他一樣?”
“不會的,我們不會被發現的,現在快點找到隊友,好嗎?”
“真的?”
“真的,遇到敵人,我肯定會擋住你面前的!”
“那不至于,我們都得好好的。”
我拍了拍她趙依婷的肩膀,連忙安慰道,也真是苦了她了,我個大小伙子看了許多尸體,現在還得也接受得差不多了,要人家大姑娘一下去接受這些,確實還是太難了,她還能正常說話、行動就不錯了。不過也是的,我們現在本來人數就少,所以要盡量減少人員損失,最好盡量避免損失。
于是,我們就又端起槍,朝著另一邊開著的門走去。進門向前走了一小段直行的通道,就忽然左轉了,我貼著墻,在轉角看了左邊的通道一眼,發現里面也有許多的房間,估計是和之前在二樓看著的連著的,而房間旁邊本來應該有許多雜物架的,現在都倒塌了,而之前那條血跡就一直通向前方道路盡頭的下樓的樓梯。
我跟我后方的趙依婷我說了一下前方的情況,看沒有什么異常,就一起準備穿過這條通道。在通過通道時,我們由于主要是跟蹤血跡,而不是搜查房間,就不住的往左右兩邊的房間里面照,兩邊的房間里面倒也正常,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些辦公的設施。就這樣,我們到了眼前的樓梯下方,樓梯上有一條血跡,直通下樓下的一扇門旁,大門旁邊還散落在零零散散的一些工具。
我們連忙走向樓下,我的腦子中早已經畫出了目前的路線圖,如果按照目前的走法,這扇門的后方就是當時位于入口處正前方的大門。
到了大門,發現這是一道電子鎖的大門,需要人臉識別,也就是說,只有這里的人才能正常進出這道們,可為什么一個垃圾處理廠要搞成這個樣子,就像里面有什么見不到人的東西一樣;而一旁散落的工具,表明了那人想要開這扇門。
但是眼下根本來不及想這些,只見眼前的門上也有著大片的血跡,而且已經是暗紅色的了,也就是說,那具尸體活著的時候,就是在這里受傷,而且傷人的人一定在他的后方,因為前方路不通,后方有敵人,所以只能走左邊的樓梯上樓,一路上不斷的推到雜物架企圖延緩后方追擊的敵人,最后轉彎,關上門,繼續跑向前方的另一扇門,發現房間內的另一扇卻被鎖住了,便往回跑,就發現敵人早已追了上來,于是被按住頭砸向了控制臺,臉部血肉模糊,然后就成了那具尸體。
這是一瞬間我的腦子中就想出的那具尸體的來龍去脈,我想趙依婷說出了我的猜測,然后就在想那句尸體是什么人?敵人又是什么?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只聽到后方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我們立刻朝著聲音源頭跑去,我們向后方的門跑去,果然就回到了之前的入口處。
卻發現入口早已經被炸塌陷了,上方還有著些許殘存的火焰和硝煙,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爆炸后的火藥的氣息。
看起來我們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啊!都怪這莫名其妙的爆炸……
爆炸……爆炸!我突然就知道了那具尸體的主人——王思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爆炸能將我們封在里面,也能將我們放出去,如果敵人要讓我們被困在里面,首先就得干掉唯一精通爆炸,能讓我們出去的王思晨啊!
可到底是誰這么殘忍呢?我看向后方出了會神。
正想著入神,可下一秒,就見后方趙依婷像看鬼似的盯著我,同時還舉起槍對著我的腦袋,我立刻慌了神,但隨即意識到,我身后有東西!
我立刻向前一個翻滾,同時掏出步槍,站定后連忙轉身瞄準。
卻只見到一灘在空中飄著的暗紅色血跡,這年頭血跡都成精了?
但隨即發現那血跡依稀組成了個人的身影……
這難道是血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