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路茫茫
- 記憶蔓延
- 加藤惠癡吃叱
- 5614字
- 2022-07-07 19:29:33
眼看著那鋒利的刀就快到了我脖子,我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我不甘啊,我這才清醒腦子一片漿糊就要莫名其妙的橫尸于此啦?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我看不見的地方竄了出來,立刻就撲向了要襲擊我的那個人。
“砰”的一聲,他倆就摔到了地上。
“你要干嘛?蘇梓恒!你瘋了!”只聽見一個女生大聲的吼著。
這應該是那個救我的人,是個女的啊……故鄉的桃花開啦?桃花運來了啊。
“我……我只是看你們這么糾結,還不如干脆直接殺了他來的痛快!”那個名為蘇梓恒的男聲說著。
糾結?糾結什么?殺我?這架勢不是殺我就是睡我啊!還桃花運,能活著就謝天謝地了喲!算了算了,還是聽聽他們有何目的吧。
“他現在已經沒有威脅了!不用糾結!可以了!”
“你有這么確定?難道只是因為他和你......”
蘇梓恒突然停住了,我猜他現在應該看了一眼我吧。話說我有啥威脅?而且這女的跟我……什么情況?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總之,先把他放了,他對我們利大于弊!”那個女聲說著。
只見見蘇梓恒沒有做聲,這算是默認啦?然后就聽見腳步聲靠近,下一秒我就看到一雙歹毒的眼睛出現在我的眼前死死瞪著我,然后他就給我松了綁。
我立刻坐了起來,迅速將口中的布團給快速扯了出來,然后迅速下床,退到背部緊貼墻壁,看他們沒任何進攻的動作才稍稍安下心來。
“你們可得好好給我解釋下嗷!不禁綁我人,還要我命?這比土匪還土匪!”
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觀察我現在所在的環境。
這是一個小四方形露營帳篷,我現在退到了正對著唯一出口的外壁的位置,而這里一共有六張床相對于出口對稱,兩張一排,一個三排。而我當時躺的床鋪就是第一排第二個。
我們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互相試探著對方,氣氛一度降到了冰點……
不對啊?我發現情況有些許微妙——他們兩個為什么還互相這樣看?
看著眼前的情景,還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前方身著研究員制服的女人就先發話了。
“話說你是哪里來的?快想想!”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并趁機迅速看了那個叫蘇梓恒的男人一眼。她的速度非常快,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壓根看不出她的這個小動作,可我看的清清楚楚,他這是跟蘇梓恒打了個暗號。而蘇梓恒的頭微微偏了一下,這是作出了回應。
他們很專業啊。
既然這樣,那他們究竟在傳遞著什么信息呢?我絲毫沒有頭緒,但也不能不回答她的問題,不然她會起疑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哈?你問我?我還得問你呢!我是……”
對啊!我是哪里來的?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我怎么一點記憶也沒有?我也是直到剛才聽了那個女人的問題,才發現自己沒有一絲絲的關于怎么到這里的記憶。再仔細回憶一下,我才發現自己的腦子是一片混亂……
我瞬間有點慌了,連忙緊閉著雙眼,雙手捂著頭,可隨即就想到不能將這個樣子讓他們看到,立刻就強裝鎮定,裝作只是揉揉眼睛。
可當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他們的神情開始有了些許變化——他們一定看到了我的這種反應,可他們好像在偷偷的……慶幸或者釋然?
我隨即感到一陣不安和懷疑。
難道我的這個樣子很狼狽讓他們笑話了嗎?不對!我隨即就想到這是不可能的,現在這種氣氛下是一定不可能的。因為他們知道我現在是驚弓之鳥,而他們是要穩住我的,如果笑話我,我定會失去控制。
他們肯定不是故意的。但……那是什么值得他們仿佛得救一般,不由自主的露出這種表情的呢?
我隨即想到剛開始我才蘇醒的時候,蘇梓恒說的的一個關鍵詞;“記憶阻隔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記憶阻隔劑的作用是可以刪除某人特定的一段記憶,也就是說,他們刪除了我的一段或者全部的記憶,而只要達成刪除我的記憶的目的,他們就能不糾結了?
他們糾結的目的是我的記憶?我的記憶怎么了?反正現在我就裝……
這時我的腦子突然的一陣劇痛,我感到腦子仿佛要炸了般,我隨即就靠著墻,一只手撐著膝蓋來保證身體不會傾倒,一手緊緊的捂著腦袋,隨即就有大段的記憶開始涌入我的腦子。
我只記得我叫齊陌澤,我當時在工地上被一群人追,然后跑上高樓后墜樓了,醒來之后就被馮浩睿和金瀾琴救了,然后我在回來路上被告知當時我其實所在的是虛擬世界,然后在小屋內因發燒昏迷了,醒來就到了這里。
這是我現在的全部記憶。如果我再試圖回想起其他的記憶,就會感到記憶被阻斷的,什么都回想不起來。
我的頭痛慢慢好了起來,我回復成站立的姿勢,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的濕透了,腦袋上也流出豆大的汗珠。
我大口喘著粗氣,這一切都發生在不過數秒之間,而他們還站在我的對面等待著我的回復。
“我記得……”我緩緩的說道,同時一邊用手扶住額頭假裝回憶,實則是在給自己爭取思考的時間。
沒錯!我現在的記憶就是他們希望我記得的,我其余的記憶都被他們用記憶阻隔劑給刪除了,這意味著我的記憶是被刪減過的,中間肯定還有什么他們不能讓我想起來的關鍵記憶。
那到底是什么呢?
記憶阻隔劑……還有……秋沐澤?蘇梓恒當時對我說了秋沐澤,難道我的名字其實是秋沐澤?
隨著我想起秋沐澤這個名字,我的腦子突然又開始痛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疼痛不過半秒就立刻好了,同時我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之前仿佛被封印了般的記憶全部感覺解封了。
我的名字其實是秋沐澤,我確實是在虛擬世界,然后我出來之后是被他們兩個救了不假,但我是在雪山小屋內被他們打暈的,而不是發燒!被他們打暈的原因果然是因為我想起了某些關鍵東西,好像是……
“喂!說你呢!說話啊!你是怎么來的?”眼前這個女人見我良久無話,仿佛在沉思什么陰謀,提醒了我。
我看了看眼前的那個女人,他叫成沐顏,但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覺得我和她一定在之前就熟識。
“成……呸!額……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陽~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哈哈哈!我呀~要好好謝謝諸位啊~我從實驗室出來后就被馮浩睿和金瀾琴兩位義士所救,然后發騷…燒暈倒,才至此啊!方才頗有戒備,還往大俠多多包容啊!哈哈哈!”
我在說什么?不過好歹圓了過去。是的,我現在還不能暴露我現在已經知道更多記憶的事情,我現在還得按照他們的劇本演,走一步看一步,才能弄清這些屁事都是怎么回事。
聽到我這么說,他們的皺著的眉頭立刻就松了下來,果然他們再知道我只記得這些內容之后,就安心了。
“果然嘛!快出來把!開飯了!”成沐顏微笑著對著我說,并同時轉身向外走。
成沐顏在假笑,我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為什么?
我應和一聲,就假裝放松下來正要跟他們走出去,我走在后面,此時四周十分安靜,沒有一人說話,蘇梓恒以先行走了出去,而成沐顏就在前方慢慢的走著,我感到氣氛有一絲微妙,她的頭沒有絲毫移動,身體也走的十分僵硬,看上去很刻意。
她知道我在后面看著她,她在刻意假裝平常,將我當做一個平常的、一個不那么特殊的人。
突然她的腳步停住了,緩緩轉過頭,秀眉微蹙,眼睛里面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之情,櫻桃般的小嘴抿著,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盯著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們就這樣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就這樣停止了般。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決定說些什么。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我先開口了,“那個……你的名字是?”
可隨即就意識到這樣問人家女孩子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剛想改口,卻聽她仿佛準備好了一般,立刻回答道:
“成沐顏,我叫成沐顏!”
可她說完就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不當或者不那么自然,隨即就沒說話了,呆呆的盯著我,眼神充斥著三分憂慮與氣氛欣喜。
“成沐顏……我感覺很熟呢!我們見過嗎?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我當然知道我們是否見過,她可是我的青梅竹馬啊……
雖然我已經想起了,但我還是不能暴露自己,因為……我現在連自己面對著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心里全是迷茫,未來的道路沒有一絲的光芒,全被濃霧籠罩……所以我不能相信人任何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力量才能帶著自己走出黑暗。可看著她的這種表情,我又暗自神傷,對于自己的過去我全然不記得,卻沒忘記我和她的點點滴滴,可我最怕像現在的回憶突然翻滾絞痛讓我不能平息,回憶著我們那么瘋、那么熱烈的曾經,我陷入了無盡的彷徨……
明明一開口就可以結束的痛苦;明明這么簡單卻這么困難;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最終理智戰勝了沖動,我不知這是否是一個合理的選擇,但我卻這么說出口了,我無法與她相認,也算為了自己,也算為了自己不知將會面對著什么困境,不能將她也卷入里面。
“是嗎?也是呢!算了~你叫齊陌澤,對吧!當我什么沒說吧!抱歉!耽誤時間了呢!”她又微笑著聲音顫抖的說,并且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門。
我突然開始后悔,為什么當時沒有哪怕一絲絲的勇氣說出我其實記得呢?可我同時又無悔,因為我連自己的未來都不清除,我又怎么敢去與她相認呢?這樣的我恐怕是不配的吧!
人都是我這么矛盾的嗎?
這一切的念頭在我的心中一閃而過,我隨即強制克制自己冷靜下來,眼前還是搞清楚發生了什么為上策。
于是我邁向了大門,刻意留意了我當時躺的位置,在看到我當時躺的的床的時候,我的想法得到了應征,便出了門。
出了大門,我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小營地中間,面前是一團營火,營火旁邊是馮浩睿和金瀾琴兩人,他們正在烤著食物。
看到我出來了,馮浩睿向我點了點頭,而金瀾琴則立刻拿起烤串向我揮手,同時食物的湯汁濺了馮浩睿一身,后者一臉嫌棄卻習以為常的白了金瀾琴一眼。
“喂!小弟弟!你好點了嗎?你的后頸……后頸上方的腦袋的騷……燒好點沒?”
這些人是怎么相信她可以保住給我注射記憶阻隔劑的秘密的?而且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跟他打招呼,誰要她當時在屋子里面一言不合就把我打暈了呢。
出于禮貌,我還是回應了她,說自己腦袋已經沒事了,就是后頸不知為何有點痛,問她這是不是頸椎。她立刻摸著頭結結巴巴的說自己肚子疼就溜了……
然后,我再繼續順著金瀾琴的背影看去,位于我左邊的是她剛才借口上廁所的地方,是一片大樹林,我一看發現都是針葉林,現在我們應該處于亞寒帶針葉林氣候,隨即就打了一個哆嗦;右邊是一些我們的裝備,成沐顏正在整理裝備,蘇梓恒則再一旁的樹林旁邊站著倒騰自己的通訊器。
我現在完全不敢靠近他們,一是因為成沐顏,我感覺氣氛不對,最主要的是二蘇梓恒,這個男人很令我在意,他身上有很多疑點。
明明他們現在最不想讓我知道的就是我的身份,而他卻在一開始不僅就大喊我的真實的名字,還告訴我了記憶阻隔劑這個關鍵信息,如果他是想著反正要殺了我,告訴我也無妨,那為什么在刺殺我失敗后沒有告訴成沐顏?他忘了?這完全是扯淡!那他意欲何為呢?如果他想讓我想起來我的身份,那這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我感到腦子里面一團亂麻,所有的線索都是散的,我知道我缺少一條關鍵的能幫我把所有零散線索集中融合的信息,但現在我都不知道從何找起。
還是先吃飯吧!過好現在,再想將來。
可我望著成沐顏和蘇梓恒的方向,卻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尋常。成沐顏整理裝備好像很急,她為為什么這么著急?還只是我的錯覺?但她的表情又確實有一些讓人不易察覺的焦躁,她的表情隱藏的很小心,這是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但確實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一異象。
不過應該沒事的吧!肯定是我多心了!青春期的少女的心思誰懂呢?我不以為然,走向了營火。
我徑直坐到了正在擦拭自己身上湯汁的馮浩睿對面,然后詢問道:
“你們這里生火,就不怕研究所的人看到火光然后找到我們?”
“沒事,這是我特地找的一個地方,這里四周被高大的針葉林圍繞,火光被遮的嚴嚴實實,就算看到,來這里還得一段時間。”
“想不到你這么厲害!那~可太厲害了!”我差點又叫成“那個男人”了,這萬一因為這種事情暴露就得讓我自己后悔死了,幸好~
我并沒有胃口吃飯,索性就拿了個軍用水壺裝了點酒,然后爬上了一顆小樹上。
我一邊看著遠方的層層山巒,一邊想借酒澆愁,來讓自己輕松點,讓自己短暫逃離這一切謎團的困擾。
月亮已經升了上來,仿佛剛剛脫水而出的語輪冰盤,不染纖塵,皎潔的月光照在這片樹林上,將積雪的樹林照的分外白凈,萬點繁星如同撒在天穹上的顆顆夜明珠,閃耀著燦燦的光輝,現在的世界一片安寧祥和……
因為我們所處的地方為亞寒帶氣候,十分寒冷所以四下沒什么動物,四周安寧無聲,我愜意的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將一切的困擾都拋到了腦后,如入無人約束的無人之境,但唯一的不好就是冷風高掛枝頭,將于枝頭上的我吹得只打哆嗦。
本來打算借酒澆愁,一醉解千愁,結果越吹越清醒,這可真是懷氣氛!下次裝酷得穿厚點再上樹!
想著這些,我就打算下樹了,可我卻在距離我們營地有些距離的遠處看到一小點的紅色亮光,我起初以為是螢火蟲沒在意,結果再一看又看見一個,隨即就想到這么冷的地方不可能有螢火蟲啊,以為是喝醉看錯了,隨即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錯不了,確實有一些紅色光點,可那是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但此時因為我本沒喝多少酒,所以酒勁已經過了,我已經完全清醒了,我趴在樹枝上,又細細的觀察,發現那些紅色光點好像都對應其后方的一個黑影,它們隨著黑影的移動而移動,這分明是那黑影的眼睛啊!
我看到的是一對紅色的光點,也就是那黑影有一對發光的眼睛,這是什么異獸啊?或者……我突然頓悟了,隨即就明白了,那對紅色光點是大號的紅外探照燈,而那些黑影就是帶著紅外探照燈的士兵,他們是來抓我們的!
想到這,我就知道自己再怎么趴著都沒有了,我以為黑暗會是我的偽裝,結果人家紅外探照燈,將我看得一清二楚,隨即我只感覺他們的攻擊要來了,就順著樹干往下跳,剛跳下樹枝,只感覺上方一陣腥風吹來,緊接著便聽見上方我曾經呆過的地方上就是一陣鋒利物體刺入打倒樹干上的聲音,我隨即抬頭一開,是一支支針管,里面可能是讓人麻痹的物質吧,還好我反應夠快,不然就直接給交代在這了。隨即就想到,這紅光我從樹上都勉強看見,那底下的人不是根本沒察覺到危險的到來?
我想到此處,立刻就往樹下快速滑行,可緊接著就感覺眼前被一片白光籠罩,緊接著就瞇著眼就看到了位于剛才紅色光點位置上方冉冉升起了一個信號彈,緊接著就在我們營地的四方由近到遠一一升起了數個信號彈,漆黑安寧的黑夜被頓時照的一片慘白,就仿佛同白晝一樣。
借著信號彈的光亮,我猛地發現我們的營地四周全是一個個紅外探照燈,而緊隨其后的是一隊隊武裝到牙齒的神秘黑衣人……